【总第107802期】
妈妈的口头禅
文/刘艳杰
每次打开房门，妈妈就会问一句：“大姑娘来了？”“嗯。”紧接着妈妈就会跟上一句：“你又买些啥？”我说：“买点蔬菜水果和生活日用品。”妈妈总是回以长久不变的相同答复：“不用你们买，我自己喜欢吃啥，就少买点吃。吃完再买。你们一下买那么多，一时吃不完，就烂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吃，没吃惯，总忘。放着放着就烂了。”我说：“花不了几个钱，也是顺手的事。”妈妈说：“傻姑娘，少，也是钱啊，一分钱不是钱嘛，大钱不是小钱攒出来的么，吃不了白瞎。”我说知道了，下回不买这么多了。我去给你洗点水果。“我不吃，别洗。快坐这看会电视吧。”“我不吃，我不要，我不用。”这几句话是妈妈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不管我姐妹、弟弟、弟妹谁给她买吃的，穿的，用的，她都是用相同的这几句话答复我们。而且是她的习惯用语，张嘴就来。“不吃，我不吃。不要，我不要。不用，我不用。”连珠炮似。有时都把我们逗乐了，跟她说你知道我们要说什么呀，就不吃，不要，不用的。妈妈咧嘴笑笑拉倒了。我们也跟着呵呵地笑着。
我的老妈今年七十有六，身体不太好，特别是双膝关节老年性蜕变，走起路来吃力费劲。老年性高血压，冠心病，但她很刚强，能不麻烦儿女就不麻烦。有时，我对她的日常生活表示担忧，可她很果决地对我说：“妈妈现在还可以，还能弄一口吃的，等我真的撂倒在床上了，你们再照顾我，现在，我能动时就先不用你们。真要是不能动那天，你们都得照顾我，少一个都不行。”我嘿嘿地笑着说：“就是。您教育出来的儿女，没一个不孝敬您的，都很孝顺，是吧？”妈妈得意地说：“那是。”去年冬天，是我爱人做胃切的术后第一冬，他打算要去三亚疗养一个冬天。我有点犯难，一边是养病的爱人，一边是年迈的母亲。我不放心离开母亲去那么远的地方，但爱人这边我又不好回绝不陪着同去。我向妈妈学起这件事，妈妈立马表态：“你不用惦记我，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目前能走能料。你把他照顾好了我就好，我这里不用你惦记，你放心走你的。”妈妈从来都直截了当，直爽示人，但她却很明事理，总是替儿女着想，说白了就是无私，没私心。是一位宽厚仁慈善良隐忍的老人。在妈妈的反复强调表态下，我蔡痛下决心陪爱人去了三亚。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相隔近万里，我们隔屏相约会面。
原因大家都知道的，那阵子疫情蔓延全国，全国联防联控。开始是想回回不了，陆路和空中交通管制。后来，终于折腾回到家了，又被隔离二周。解除隔离的当天中午，我和爱人买着东西去看望母亲。看到母亲精神状态蛮好，这让我很欣慰。她跟我讲小侄子如何照顾她，娓娓道来：“他可以，药没了，只要是告诉他一声，他就给买回来。痛风犯得严重的那一次，都半夜了，他竟然把大夫请上门给我打针。我挺满意的。吃的喝的，只要说一声，他就弄回来了。”妈妈继续汇报着她的近期生活。还有一次，我头疼，你老妹起大早给我送药和水果，疫情管控严，放下药和东西赶紧走了。你弟弟、弟妹春节回来，在这陪我住了一阵子，每次来也都拎些吃的喝的，买些蔬菜水果，这个年过得可以，都很高兴。你大妹年前也来一趟，住一宿就走了，打工走不开。听着妈妈乐此不疲地跟我叨念着一桩桩一件件，脸上还流露出满意欣慰的表情，我也特别很开心。其实，我知道妈妈一向对我们没要求，尽管都是一些日常小事也能够让妈妈开心满足，欣慰不已。妈妈真是个慈祥可爱的老人家。
妈妈虽没进过学堂，没读过一天书，但是，她却能够感受到儿女的烦恼忧愁，在儿女生病或是她自己生病时，她总能说出一番充满力量的话来开导我们。有时也会借助电视剧情节发挥一番：“生活没有一帆风顺的。老话讲女人产前产后，男人车前马后。人的一生有多少灾多少难，那下生来就自带的，是有定数的，定不可移。”甚至还颇有意味地说：人并不是当世修当世得。享福遭罪的事，说不准是哪一世积来的！。”虽然，这话有些唯心，但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老人，几句简单地话语，就可以安抚浮躁不安的心，让飘忽不定的心不再游移，不再偏离，而是让儿女内心即刻变得坚定而又充满力量，单就这一点，我就觉得妈妈虽普通但并不平凡。简单地话语里拥有着最质朴无华的力量。妈妈说不出什么大道理，育儿经，但是，她用属于她对人生、对世界的理解，用最简洁刚劲的话语给儿女以最切实可靠的精神支撑和坚定果敢的力量。妈妈的沉稳，厚道，善良，象一束光，照亮着儿女的人生路，打开儿女百思又抑郁不解的心扉。妈妈身上淳朴宽厚的东方女性美德在儿女的心坎上折射出一道霞光，引来万丈光明。
作者简介：刘艳杰 笔名 玉树芳草 2014年9月加入五大连池市作家协会，2017年加入黑河市作家协会。2014年9月诗歌《一抹流动的生命色》获黑龙江省总工会原创诗歌创作大赛三等奖；2017年散文《奋斗正未有穷期》获黑河职教杯征文三等奖，2019年散文《又遇那片荷》获相约北京第六届艺术大赛二等奖，除此之外，一些作品还在《清泉》、《连池文艺》、《黑河晚报》、《白桦林》、《北方诗刊》登载，所写散文诗歌等被陆续收录在五大连池作协文集《山水吻痕》、《风颂》中。2019年12月，出版个人专集《心灵踏歌》。2020庚子鼠年，踊跃参与五大连池市作家协会为抗击疫情组织的创作活动，先后在公众平台上发表了诗歌《出征》、《汇爱成诗》；散文《致敬，人民的卫士》、《用生命体会中国的力量》等。在文学的道路上，始终信奉并追寻：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化绝妙词。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稿件题材：诗歌、散文、小说、杂文，书法、摄影、绘画作品。初次投稿：附作者姓名（笔名）、个人简介（150字左右）、照片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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