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Gwynne Shotwell,那个能带我们去火星的女人

SpaceX 的总裁认为没有不能解决的外星挑战

人们对“火箭科学家”Gwynne Shotwell所知甚少。当然,作为SpaceX的总裁,她拥有西北大学机械工程学位和应用数学硕士学位,但当她穿着公司的T恤和运动鞋,或是黑色紧身牛仔裤和超高高跟鞋,神情愉快地谈论着她喜欢的Chardonnay(译者注:霞多丽葡萄酿造的一种名酒),不是谁都会把这个开着一辆亮红色的特斯拉Model S(特斯拉和SpaceX一样都属于马斯克所有)的女人,和那个每天都在把巨大的金属零件送入太空的SpaceX总裁联系在一起。

打破人们关于工程业者古板无聊印象的陈腐观念,是Shotwell最喜欢的一项消遣。事实上,最早引起她对工程师兴趣的,恰好是因为穿衣打扮。当她还是一个生活在芝加哥的十几岁的孩子时,她的妈妈计划了一个神秘的周末活动:参加一个女性工程师会议。Shotwell说:“她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因为如果知道是这样的活动,我一定不会去。”她不情愿地坐在观众席里,听着这些女工程师的轮番发言,直到一个演讲者引起了她的注意。Shotwell回忆说:“她穿着时髦的鞋子,背着名牌的包包,但这并不妨碍她向我们介绍什么是机械工程。”当时的Shotwell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职业规划,而她的母亲也在催促她尽快做出选择。

“我在那个活动之后,说,‘好吧,我将成为一名机械工程师。’因为我觉得她很酷。”

Shotwell的重大突破——在SpaceX获得了一个令人垂涎的位置-——15年前。在克莱斯勒的预执行领导培训计划中读了两年硕士,随后她又继续攻读博士学位(然而由于资金耗尽,所以她早早退出了课程,带着硕士学位离开)。后来Shotwell搬到了洛杉矶,加入了空间系统咨询宇航公司(space-systems consultancy Aerospace Corporation)。“他们马上给我提供了真正的工程工作;我建立了一个有关卫星的热量数学模型(一个关于不同的加热和冷却组件如何协同工作的图形),这需要非常强的技术和分析能力。”她解释道。Shotwell在那里工作了10年,在接下来的4年中,她在微观世界公司也扮演了类似的角色。

然后,在2002年,她和一位现已离开SpaceX的前同事一起吃午饭,饭后,他提出带她参观公司,在此期间,Shotwell遇见了马斯克。Shotwell回忆说,他们聊了三到四分钟。“我不是去找工作的,所以我并没有带简历。”她补充道。然而那天下午,Shotwell接到一个电话,要求她申请业务发展副总裁的职位。不久之后她就开始在SpaceX工作,成为第11号员工;而现在,该公司的员工已超过5000人。

Shotwell受雇向公司那些对发射卫星感兴趣的客户销售火箭,但她很快就扩大了自己的职责范围:管理客户和制定工作目标计划、负责财务、法律和政府事务,有时还会在客户会议前用吸尘器清扫SpaceX的会议室。2008年,SpaceX和Shotwell在工作上获得了极大的突破: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签订了一份价值16亿美元的合同,负责为国际空间站提供补给——这也是他们的第一份重要合同(注:正是这份合同,将当时的SpaceX从破产边缘挽救回来)。Shotwell和马斯克与NASA谈完之后,兴奋地聚集了他们大约150名员工的团队,在公司的自助餐厅里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埃隆最初看起来并没有很兴奋。我当时想,这真的好像在吹牛。”Shotwell回忆道。随后他说:“我们他妈的赢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获得NASA的大单发生在12月,而就在不久之前的9月,Shotwell在酒店套房的浴室里观看了SpaceX猎鹰1号火箭的发射。Shotwell当时正在苏格兰与她的团队进行会议,发射时间是当地凌晨1点,她打开了淋浴喷头,以遮盖视频发出的声音,以免打扰她正在另一个房间睡觉的丈夫(她的丈夫是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的一名工程师)。当她看到猎鹰1号在空中滑行,并且开始绕地球飞行时,Shotwell无法抑制自己兴奋的情绪,她穿着睡衣,尖叫着跑到酒店的走廊上,和同事们一起庆祝SpaceX首次成功发射。“完全不专业,”Shotwell笑着回忆起这一刻,“但因为这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Shotwell很快被任命为总裁和首席运营官;她说最大的变化是之前与她平级的副总裁们,开始向她汇报工作。Shotwell担心她的新头衔会导致团队之间的紧张关系。但马斯克向她展示了一个好老板的能力,他很早就通过聊天,向她的同事们透露了他准备提拔Shotwell的决定。“他做得很好。”Shotwell说。

到目前为止,SpaceX已经获得了超过70亿美元的NASA和商业合同,成功地执行了35次发射,并首次展示了一组可重复使用的运载火箭,使一级火箭在发射后着陆。(火箭诞生以来,一级火箭在发射后都将被抛弃,它们多数溅落海洋并沉入海底),可重复使用的火箭为更便宜更方便地进行太空探索铺平了道路。举例来说,SpaceX的火箭发射成本为6200万美元,据称,其可重复使用部分成本低于2000万美元。而SpaceX的竞争对手如果采用规模类似的一次性火箭,则通常需要收取超过1亿美元的费用。

载人龙飞船(Crew Dragon),2018年将执行SpaceX的首次载人任务。

但在成功的同时,也不免失败。2015年6月,SpaceX公司的猎鹰9号在执行国际空间站货物补给任务时,升空2分半钟后突然爆炸解体。“我哭了,但我不是一个爱哭的人。”Shotwell说。去年9月,另一枚猎鹰9号火箭又发生了爆炸,这架火箭携带了一枚由Facebook持有的价值2亿美元的卫星(注:实际上,Facebook只是租用了这颗卫星的转发器,卫星为以色列卫星通讯公司所有)。“9月的这次事故更难处理,因为火箭上有一颗客户的卫星,这导致了更多的利害关系。”Shotwell解释说,“9月的失败让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老板,我不够有耐心,我可能比6月的时候表现得更紧张。”

爆炸使SpaceX一年多的发射计划都将发生延时,但该公司在努力迎头赶上,他们计划在明年发射大约20枚火箭。“我们发射的越多就做得越好。但我们不希望员工保持每周工作70到80个小时的状态,这是不可以忍受的。”Shotwell表示,在发射后的24到48小时内,总部相对悠闲,然后便逐渐忙碌起来,开始专注于下一个目标。

“我需要员工自查工作量。他们应该专注于简化自己的工作,让任务变得更简单,而不是把头儿丢在一边,试图成为一个孤胆英雄,那样难以持久。”

说起Shotwell如何放松,“我很喜欢喝酒。”她开玩笑说,“事实上,阅读可能是最容易让我平静的东西,我睡前必须要读书。”她最近正在读《Outlander》系列。家庭生活也有助于放松:因为Shotwell的丈夫是一名航天工程师,所以很容易进入极客领域。“他经常不由自主地开始谈论太空、火星和火箭,而我总是叫他停下来。我们必须把一些东西留在生活之外。”Shotwell说。(两人于2002年相识,当时他们志愿帮助南加州大学的学生做一个卫星项目)每隔几周,他们就会跑到德克萨斯州的农场去。夫妻二人在圣加百利河的北部交汇处有一块2.5平方英里的土地,他们一直在打理这片地方,Shotwell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它变成一个葡萄园。

德克萨斯州的干燥气候有助于Shotwell为SpaceX的下一个目的地做好准备:火星。SpaceX的猎鹰重型火箭将于2017年底首次非载人发射,猎鹰9号将于2018年把一名宇航员送上国际空间站。(猎鹰重型火箭相当于三枚猎鹰9号火箭,共有27台发动机。)之后,SpaceX公司将专注于发射它的超级猎鹰火箭(即所谓的“BFR”,也就是“the Big Fucking Rocket”),这是一个巨型运载工具,它包含火箭和能够容纳100人的客运飞船。制造这样的超级火箭,是为了在火星上建立一个可供百万人口生息繁衍的殖民地。据马斯克估计,超级火箭每趟火星行程只需80天,他希望能在未来10年内尽早启动飞行计划。Shotwell说:“我在与他共事的15年里,学会了不要和他打赌,也不去质疑某件事是否可行。”

而且,只要Shotwell还在为SpaceX公司工作,星际旅行的梦想就并非那么遥不可及。

作为老牌时尚媒体,《嘉人》开始探索更广泛的话题。

在本文中,我们读到一个,可能是在过去的十年里,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的最成功的女性之一。工程,特别是航空航天工程,有一种相当模糊的多样性和包容性历史,甚至到今天也是如此。无论如何,埃隆马斯克在他的传奇历史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性别歧视的倾向。如今,马斯克和Shotwell已经成为发射行业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而Shotwell已经成为了一名难以置信的高效销售精英。

鉴于SpaceX公司的快速发射节奏,长期以来一直有传言认为,如果SpaceX的员工希望保住自己的工作,一周就需要工作60-80小时。这次采访中,Shotwell对此做了正面回答。

Shotwell一直非常乐意接受马斯克的有风险的、非传统的解决方案或者目标。在Space X 的火星之路上,清醒的声音是必要的。而Musk-Shotwell双人组合始终鼓励人们对SpaceX的成功持乐观态度。马斯克不可能找到一个更完美的人来帮助SpaceX,而Shotwell几乎肯定会继续创造奇迹,因为她的工作是确保SpaceX实现其崇高的抱负。

——摘录自Eric Ralph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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