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石中华《藏在水泥中的女人》
文/石中华
【作者简介】石中华，以道家的心情，做儒家的事情。热爱生活，喜欢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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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装修工人葛小路，最近疯了。据说，他在翻修户主的地板时，竟然从下面发现了死尸。
户主叫李大麻，名字虽然叫大麻，但是脸上丝毫没有一个麻子。相反，他还是一个帅哥。李大麻面临着结婚，手头上又不宽裕，便买了一个二手房，准备翻修一下，作为新房。
由于上个户主没有铺地暖。李大麻便让人重新改一遍。
葛小路是朋友介绍来的，装修技术很不错。李大麻见他老实本分，就答应了。
但是，第二天，葛小路切割地板时，从中发现了一个头骨，竟然有人将一具尸体混在了水泥中。葛小路看到头骨后，整个人都吓傻了。
于是，上个户主左云贵，被列为嫌疑对象。警察对他进行了调查，但是左云贵丝毫不承认。不过，警察获知左云贵的前任柳芬，离奇失踪了三年了。这样看来，左云贵确实有杀人动机，于是他被列为了犯罪嫌疑人。
警察又根据他提供的房子初次装修时的装修人员名单，找来了刘三汤。到底谁是凶手呢？
二
刘三汤主动坦白，说死者就是柳芬。装修时，正值夏天，身着薄丝裙的柳芬，胴体若隐若现，让还是装修工的刘三汤流了鼻血。于是，他趁势想强暴柳芬。在反抗的过程中，柳芬咬掉了刘三汤的半只耳朵。刘三汤十分冒火，他一不做，二不休，便用电锯将柳芬肢解了。为了毁尸灭迹，他将柳芬混合在了水泥中。
而次日，左云贵发现了柳芬出轨的事情，他向亲友宣布，他和柳芬的婚事就此取消。而柳芬也一直没有出现。很多人都认为，柳芬事情败露，没脸见人了。左云贵感觉这件事，是他的平生耻辱。而且柳芬的出轨对象，就租在他的新房上层。于是，新房也不打算住了，简单装修了下，便挂牌处理了。
这个房子，不出一月，竟然被装修工刘三汤买了。但是，因为心里有鬼，刘三汤也不敢住。
由于房价上涨，柳芬出轨对象又搬走了，左云贵颇有些后悔，便又找到了刘三汤，要求买回去。哪知，刘三汤很好说话，竟然原价退回。左云贵还好好款待了他，称赞他讲义气。
可是，自从住了这个房子后，左云贵每天晚上都做恶梦，遇到的事也颇为倒霉。他感觉这个房子的风水不好，住了两年后，就又卖了出去。因为房价上涨得厉害，他卖这个房子还大赚了一笔。
李大麻对房子非常满意，面积比较大，三室两厅两卫。只是房子没铺地暖，未婚妻不满意。李大麻子认为，买个二手房当婚房，已经对不住未婚妻了，便一咬牙，决定翻修。哪知，一起凶杀案，就这样爆光了。
本来凶手刘三汤主动承认了，这个案子也就了结了。左云贵并没有因此恼怒刘三汤，因为柳芬出轨的缘故，他反而认为刘三汤杀得对。
但是细心的警察，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对尸体做了DNA鉴定，发现死者并不是柳芬。这就奇怪了，那么死者到底是谁呢？
三
警察开始审讯刘三汤，但是刘三汤供认不讳，始终认为死者就是柳芬。那么柳芬到底有没有死呢？
经过一番查证，警察从柳芬的父母处发现，柳芬三个月前，还给他们打过一次钱。而且自从她失踪后，柳芬虽然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但总是隔三差五地给他们寄钱，表示孝心。
看来柳芬还活着。警察经过一番侦查，成功找到了柳芬。当柳芬站在刘三汤面前时，他惊呆住了。他指着柳芬说，鬼鬼鬼……
大白天的，哪里有什么鬼？
可是刘三汤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死的人是柳芬呢？根据他描述的死者的外貌特征，也无疑是柳芬。
面对刘三汤曾经试图强暴自己的事实，眼前的柳芬似乎一无所知。她甚至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刘三汤这个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故事。
不过，对于她出轨的事，柳芬倒是很配合，主动承认，确实有过这样的事。她无颜面对左云贵，便主动消失了。
这个刘三汤，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他一口咬定，死者就是柳芬？整个案件陈述，他描绘得绘声绘色，如同再现。混在水泥中的死尸，到底和刘三汤有没有关系？
四
警方对混水泥地中的死尸，进行了彻底的发掘。他们意外发现了一枚金戒指。经过鉴定，这枚金戒指上面，还刻着两个人的名字：葛小路和柳芬。
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根据戒指上的名字，可以断定，葛小路和柳芬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在死者的手指上发现？警察想审讯葛小路，但是他已经疯了。
于是，警察只能审问柳芬。
柳芬倒也痛快，她承认，葛小路是她以前的恋人，两个人还曾经谈婚论嫁。但是，因为柳芬的父母强烈反对，他们也就被迫分手了。但是，葛小路绝不是她的出轨对象。
警察对她的出轨对象，自然也进行了审讯，确信了柳芬的证词。看来凶手有可能是葛小路，否则他怎么会发疯呢？
可是，如果凶手真的是葛小路，那么他为什么会同意翻修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五
警察对葛小路的情史，进行了调查。结果证实，他确实有一位女朋友，名字叫霍梅。警察经过鉴定，发现死者果实是霍梅。
这三年来，霍梅的父母对女儿的离奇失踪，竟然也没有报案。这太不可思议了。霍梅的父母，甚至痛骂霍梅是个白眼狼。
在警察的耐心询问下，霍梅的父母才告诉了他们实情。
原来，霍梅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没有生育能力，便收养了一个。他们也不知道霍梅从哪里得知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他们担心霍梅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事实，害怕她去认亲生父母，而会丢下他们不管。
对于霍梅的失踪，养父母认为，霍梅真的认了亲生父母，不管他们了。经常为此伤感，责骂霍梅是个白眼狼。
当他们得知霍梅被害的消息后，老两口差点没有昏厥过去。警察给他们看了葛小路的照片，养父母指出，葛小路确实是霍梅的对象。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不过，他们不同意霍梅和他交往。
看来葛小路的情史，还挺复杂。这时，葛小路的一个发小，又向警察提供了一个消息。
据葛小路的发小说，有一天，葛小路告诉他，他在一个社交网站上发现了一个女人，长得和柳芬一模一样。他便动了心思。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葛小路，使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追到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叫霍梅。
看样子，葛小路对柳芬用情很深，又从这个世界上，找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而凶手极有可能正是刘三汤，否则他怎么一口咬定死者就是柳芬？
那么，这个霍梅和柳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六
据霍梅的养父母所说，当年他们是从医院处理死婴的地方，发现了幸存的霍梅，便将她细心养大至今。
警察找到了当年的医院，从中了解到，医院妇产科当日确实接生了一对双胞胎，而且都是女孩。但是，其中一个女婴得了先天性心脏病。不过，他们没有擅自处理这个女婴。只是通知家属，尽早拯救孩子。
于是，警察又盘问了柳芬的父母。柳芬的母亲，看到霍梅的照片，泪如雨下。
她道出了实情。因为她担心养不活这个得了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而且即便想养活，也可能会花费一大笔费用，还不如趁她小，让她早点解脱。于是，柳芬的爸爸下了狠心，将她丢在医院附近处理死婴的地方。他们也悄悄地尽快办理了出院手续。
哪知，天不绝人之路。霍梅的养父母路过时，听到了女婴的哭声，自己又没有孩子，感叹上天赐给了他们一个孩子，便将弃婴收养了下来。经过他们的细心照料，霍梅一直没有大碍。
他们经常抱怨霍梅的生身母亲，竟然这么狠心，将好端端的孩子丢弃。长大的霍梅出落得花容月貌，而且非常懂事。
警察从他们口中还得知，霍梅根本没有得先天性心脏病。她初中时，还得过校运动会的长跑冠军。看来，这又是一起扑朔迷离的案子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七
柳芬的父母得知自己弃养的女儿，没有得先天性心脏病，不禁愤怒起来。他们为自己当年的蠢事一直内疚不已，又哀痛女儿的惨死，自然要归根究底了。于是，在警察的协助下，他们盘问了当年接生的相关人员。经过取证与医务人员的回忆，这才证实，这是一起严重的误诊事件。
因为一次误诊，差点造成一个孩子离奇死去。柳芬的父母将女儿的惨死，都怪罪在医院身上。
至于他们怎么处理，是他们和医院的事情了，但是，柳芬的父母的弃婴行为，也违背了国家的相关法律。警察的注意力，还是转移到霍梅的案子上来。
警察调取了霍梅的聊天记录。这才发现，霍梅在与葛小路交往的过程中，她逐渐对他有了好感。但是她在葛小路的空间中发现了柳芬和他的照片。她追问了葛小路。
葛小路也据实交待，柳芬是他的前女友。霍梅感怀葛小路的痴情，答应暂时和他交往。霍梅很想更多的了解到这个叫柳芬的女人，因为她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自己的养父母。但是，养父母不允许她去找这个女人。在他们看来，狠心丢弃自己孩子的父母，又有什么好认的。
但是，养父母越是阻拦，霍梅越是产生了兴趣。细心的她，通过葛小路的朋友提供的消息，找到了柳芬上班的地方。通过暗中观察，她和柳芬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她不敢上前相认。
到此，警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霍梅极有可能跟踪了柳芬。在跟踪柳芬的过程，霍梅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八
警察迅速审问了柳芬。
柳芬如实坦白，那天她和情人约会，至于是否有人跟踪她，她一无所知。她更不知道霍梅这个人。当柳芬得知霍梅和她是双胞胎的姐妹关系时，柳芬啜泣了起来。精明的警察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问她，她和情人约会的地点是什么地方？
柳芬的消息让案情马上明朗化了。原来，她约会的地点，就在左云贵婚房的上层。左云贵也曾向警察交待过。只是柳芬的出轨对象，如今已不在那里租住。当初，他见柳芬貌美，便动了心思，成功勾引到手。他们本打算长期发展，哪知被左云贵发现了。
对此，警察大胆进行了推理，认为，霍梅在跟踪的过程中，意外走进了左云贵正在装修的婚房。结果，在那里，她发现了正在施工的刘三汤。刘三汤见色起意，就动了歹念。如此就和刘三汤的陈述，串联了起来。
刘三汤应该就是凶手。
可是葛小路，为什么会发疯呢？仅仅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吗？
九
警察认为，一个能够成功追到两个漂亮女人的葛小路，绝对不一般。更何况，这两个女人，还是亲姐妹。
虽然刘三汤供认不讳，态度良好，但是警察不敢贸然断定，刘三汤就是杀死霍梅的凶手。警察怀疑葛小路。
他们对葛小路进行了医学诊断，确认他真的疯了，不过有间歇性的症状。只是现在还不太稳定。仅仅从水泥地中，发现了死尸，就能让一个人发疯？
虽然这确实有可能，但是，据葛小路的发小说，葛小路看起来老实巴交，其实胆大心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吓傻呢？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警察对葛小路看管了起来，一连几日，都没有发现什么。
直到有一天，警察将柳芬和霍梅生前的照片，同时交给他看，以观察他的反应。葛小路只是又哭又笑。
哪知，当天晚上，葛小路在睡梦中，说了梦话，小梅，我对不起你，是我杀了你。看来，杀死霍梅的人，就是葛小路了。不过，他为什么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十
警察让心理医生介入，对葛小路进行了心理治疗。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葛小路坦白了实情。
那天，他在楼下准备上楼去装修时，无意间听到了男人和女人娇笑的声音。这笑声，像极了霍梅。他带着一把尖嘴钳子，忐忑不安地迅速上了楼。
结果，他发现刘三汤正和霍梅滚在一起。盛怒之下的他，向他们踢去了一块小木板。小木板上，有一颗扎透的锐利的大长钉。在翻滚的过程中，霍梅成功被大长钉扎中。纠结不已的他，又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刘三汤也根本不知道，葛小路到过这里。内心有愧的葛小路，躲在附近暗暗观察。直到他发现了头发凌乱的霍梅，才松了口气，便黯然离开了。此后，他再也没有和霍梅联系。实际上，这个女人是被撞破奸情的柳芬。原来左云贵发现柳芬出轨了，便打上了门。
他丝毫不知道，他的新房内，刘三汤正面色惨白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霍梅。而且碰巧的是，那天，霍梅和柳芬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样的。霍梅打算给柳芬一个意外的惊喜和惊吓。哪知，她就此走上了不归路。到此，警察才发现，刘三汤和葛小路是表兄弟。
葛小路当时在刘三汤手下学装修的手艺。他也并未告知刘三汤自己处对象的事情。现在，向二手房户主李大麻推荐葛小路的，就是这个刘三汤。
前一夜，刘三汤曾经向他交待，若是发现了什么，不要声张，马上给他打电话。葛小路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他切割地板，发现水泥中藏着肢解的尸体时，他才明白了。这个尸体，正是他心爱的女人——霍梅。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