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王洁《老屋里的记忆》（散文）
文/王洁
【作者简介】王洁，笔名夕耕，喜欢阅读和创作文学作品，性格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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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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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去老家,见到了许多熟悉的故友,眼眶不禁湿了。
看到婆婆住过的屋子,有些心酸,很久没有打扫了，其实不是每一个人不想打扫,也许是不想扫去老屋里婆婆曾留下的点点记忆。
布满灰尘的铝壶，静静的坐在灶台上，这么多年了，它依然虔诚的守候，如老寺里打坐的大神，穿越白天黑夜，守候着恒久不变的守护，又似乎在期待主人再添一把干柴就会渲染出从前的热情。
废弃的窗纸灰黄,鸟儿肆无忌惮的来去穿梭,它啾啾的站在屋顶的制高点，左右斜视着这些闯入它们领域的不速之客，试图像要把我们驱逐出境。玻璃摔了,碎了满地的记忆，满眼飞尘……模糊了视线，一瞬间,心有些激动,有一种抽搐的痛,往事历历在目……
屋旁的老磨，在风雨的洗礼下，斑驳的皱纹里，折射着岁月的光芒，每一条皱褶里藏着一首歌的故事，用手轻轻触摸，仿若钢琴上的五弦，足可以弹奏人生交响曲，或万马奔腾，或呜呜咽咽，或低低哀鸣，或轻轻倾诉，或翘首企盼……
常常想起,昏暗的灯光下,婆婆总是用那双带有裂痕的手在忙乎,或是打毛衣或是编制一种带有几种好看颜色的带子，穿梭在手中的线如细岁悠长，为儿女们编织五彩人生。火炉上,壶里总是冒着热气,屋子很黑,但是老觉的暖洋洋的。
往事栩栩如生,仿佛就在昨天,许多亲切的话语仍然回荡耳边,然而,当你走过这么多年终于懂得一些东西的时候,苍白得无力将记忆再拉回来,除了伤感仍然是伤感.看到老屋的样子,那些温暖一复不存,已是满地满心的凄凉。
婆婆走了,这个世界的天塌了。
对于婆婆的过去我不太了解,但是相处六年,是她自己说的所谓人生的低落时期,我见到的婆婆,她给我感触和教育很多,她吃苦耐劳，对每一个孩子都有着浓浓的亲情，包括我们半路走到她身边的儿媳们,对亲人她总是慷慨解囊，倾其所有，甚至背负债务成全儿女，而自己的牙缝沾不上一丝肉沫，兜里的钱没有预支哪怕两元钱的车票。
我知道,她不惧怕死,而是她也许还不想走,她舍不下所有的子辈孙辈。她的母爱是那么的宽广和仁慈。
最后看她的一眼,是她将整个世界抛弃的时候.虽然是车祸,但仍然那样安详，我最多的痛恨是自己在她生命危难时刻,不在她身边,我没有将她的生命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没有尽我的力气，在她死亡的边缘上拉一把，或许轻轻的拉一把她就不会走……
常常奢侈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桥的那边走来,是婆婆。
常常奢侈的渴望,那是一个梦。
常常奢侈的希望,那是婆婆讲的一个故事。
然而,这么多年了,悲伤淡了,思念淡了,而怀念更浓……
也就是在梦里,依稀仍会有她絮絮的唠叨。
每年的清明节,我都会去看她。
隔着一堆黄土,眼泪无法再代表什么，是啊,一堆黄土隔开两世人无法牵手的鸿沟。
就在婆婆走了的那一刻,我感悟了死亡是多么无情，生与死两个字的意义,永别的不会再重逢的考验……
黄土儿轻轻将你掩盖
风儿伴随着岁月
在每一个阳光沐浴和月光照耀的
白天和黑夜
你孤独的静静的长眠
在长梦的摇篮里
守护子辈孙辈
一代一代的延续……
注：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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