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生活》-84【白草口长城与旧广武】
在大运高速公路上往返,总是可以看到雁门关外的峭壁上有边墙蜿蜒,多次想去探访却总是错过。春风再起时,我专程开到了这里,希望在晋北戍边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寻的一粟,来了解这片被无数战火烧焦的土地,有着怎样的辉煌或心酸。
这段长城又名白草口长城,因村名白草口而得名。它是明内长城,西起白草口河东,东至新广武村,全长5964米。这段长城是明万历三十三年所修,有记载说,为李景元所筑,其实,当时是李景元做巡抚都御史,这样的错误无论在远古还是现在,都有延续。只是一任巡抚,上有百官,下有百姓,筑砌长城是芸芸众生合力而为,客观记载不应该是某人所为,最多是负责人而已。
开始登高的地方需要从高速公路下穿越,这里是一条沟,也是雁门关防御系统的薄弱环节—西陉口,所以有边墙,城堡来守护。如今这条沟被我们利用,成为交通大动脉。无论是戍边系统还是日常生活,依赖地形而为是人类的进步,同样一条沟,所处时空不同便会有不同的功效,耸立高处的长城也是如此,一路从硝烟中走来,如今也只能落寞荒野,倾听西风,相伴残月。
继续艰难攀登,身形很是尴尬,手脚并用勉强应付。这样的姿势到也有趣,可以零距离接触着几百年以前的温度,累了,便躺在略微平坦的墙砖之上,有风从缝隙中传来,发出很像呜咽的声音,隐隐的,金戈铁骑声、将士呐喊之声便耳边轰鸣。
据史料记载;“这段长城外砖砌,内土筑,高8-10米,上阔4米,长城顶部三层城砖铺面,可以走马。”如今,我的脚下也只剩下这些残垣断墙,寂寂黄草,清寂荒凉。山风掠过,远眺苍茫,大脑中想象着匈奴压境、烽烟四起、万马齐喑、弓弩在握、旌旗招展......
一切都已是过往云烟,面对历史,我们只能截取自己喜欢的或认可的断面来圆一些戍边梦。梦中可以有:“御驾亲征的刘邦,连连败北的冒顿单于”;有“杨业四出雁门关,六郎点三军”;有“光武帝续建长城”、“程不识率军驻北陲”等。但真像早已灰飞烟灭,故事只能在需要中继续演绎。
历史是唯一、客观的,但我们看到的的记载只能是片面的,我们大可不必太纠结。晋北特殊的地理位置必然是戍边文化的根源之地,我们可以从其中拾取一些自己需要的,佐证自己的思路清晰便是收获。回望山顶威严的残垣,再一次弯腰鞠躬,也许,只有这些见证者才能铭记所有的一切,警示着后来者。
从白草口原路返回,我们顺道进了旧广武城。旧广武城在白草口以北大约两公里处,城墙保存较好,城有东西南三门,没有北门。前面说过,旧时进出晋北,必须从东西两条主要峡谷间通过,旧广武则是控制着西谷口。
古城建筑年代,史籍无载,据有关文献佐证和现存建筑考究,始建于辽代,明洪武七年(1374)包砖。现存城墙除外观具有明代特点外,其主体规制和构造基本为辽代故物。这些建筑结构的留存是研究辽金以及明代城池的重要实物资料。
“广武”之名源于秦末楚汉名士李左车的封号“广武君”。李左车是战国时期赵国守边良将李牧之孙,秦末因助赵王复国有功,被封为广武君,封地就在山阴广武这一带,广武是最早的“广武君封地”的略称。
草原民族与农耕民族冲突的地带,留下了一道道的古长城与城堡,一处处的古战场。除去这些,我仔细留意着这里的人们,从他们的长相也可以窥视到这里特有的故事。戍边文化中,融合也是重要的一环,普通民众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利益之争,长期交往必然有两情相悦的结果,不同名族之间的通婚便有了不一样的血脉遗传。
走在陈旧但又新奇的街巷,连绵的山脉、敌楼、烽火台在暮色中隐约,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几乎消失了,也许是夜色朦胧让我有所恍惚。落日余晖中,有黑色的云在慢慢延展,如狼烟再起,远处点点灯火宛若连绵大营中的篝火,我仿佛回到了汉朝,安静地听着羌笛的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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