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刘马陵：【那时那人那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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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那人那事
作者：刘马陵
入伏后，晴日难得，又恰逢双休，我把家中的旧书倒腾出来晾晒一番，杂乱的书稿中忽然滑出一个袖珍小本本，打开一看，原来是二十多年前连云港笔会时的通讯录。九十年代初，《江苏农村金融》杂志社把副刊＂大观园＂里的哥哥妹妹们召集到了美丽的海滨城市连云港，美其名曰：共商繁荣文学创作之良策。翻着翻着，记忆中那些模糊的面容和情景，渐次清晰起来……
分行的张鉴—— 小说家张鉴老师是省行的领导，也是此次笔会的负责人，他位高气不傲、身高架不大，儒雅沉稳，平易近人，无论是会上发言还是专题交流，你都会感到他镜片后面的眼神，能关注和照顾到参会的每一个人。在大海上航行时，我和张鉴老师有一张合影，浪花拍打着船舷，胸中激情澎湃，心底里也悄悄地把自己代入到润之爷爷的＂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豪迈意境里。如今，终是一事无成，现在看着镜子里那张颓废而又略显猥琐的嘴脸，要不是怕婆姨心疼，我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响水的龚文宣—— 严格来讲，是龚文宣长得像牛蛙，牛蛙是无辜的。当时他给我的印象，是个社会活动家，能言、擅饮、长应酬，写得一手好文章，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还和费克松一起编印了一张文学报。龚文宣的着装也很有个性，西装短裤，配上长到膝盖的筒袜，生猛中更添一份特立独行。后来，此兄果然牛气冲天，一路向北、向北，直至杀到农行总部，很轻松地为自己伙夫般的脑袋上，整上了两顶桂冠：某处处长和中国作协会员。每当吃到响水产的糯糯的香米，我总会想起龚兄其人其文。
沛县的姜旭—— 夏日的墟沟海滨浴场，人满为患，就像一只硕大的沸水锅里下满了饺子。海水浑浊，沙滩上还有一些退潮后清理不彻底的不洁漂浮物。但是凭心而论，水质比我见到姜旭妹妹时的小心思还是干净一点的，我和姜旭年龄相仿，当时正青春，换上泳装后的姜旭，体型和她的散文一样秀美，让人不敢多看，害怕久视后自己会像贾琏捉平儿那般，需要弓起身来行走。一别经年，掐指一算，她现在也是“半老姜娘”，变成了蔫在奔五路上的明日黄花了。
启东的袁小红—— 此君，极像小一号的著名作家毕淑敏，裙裾飘飘，短发娆娆，出口成章，诗情和她的体型一样丰满，一句“沙漠是凝固的大海”语惊四座。“那大海是什么？”我无知无畏地问到，她惊愕且不屑地瞪了我很久……我终于低下头，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算是为自己的浅薄寡趣及莽撞埋单。尽管如此，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她写的字比写的诗更俊俏。
徐州的蒋守丰—— 守丰兄是徐州农行的才子，敏行讷言，参会时，又酷又帅的他带着厚厚的一本创作文稿，惹得众MM一片惊呼。他给我的相聚赠言是：“再喊一声就有救！”我当时深信不疑，如获医圣张仲景哥哥的经方。谁知若干年后，这厮竟悄无声息地跳槽了，留下我等在农行的K海里拼命扑腾，虽然声嘶力竭地不停叫唤，至今仍无船只前来搭救。
南京的蒋国民—— 一个男人，却生得如此唇红齿白，美，美得活脱于曹公笔下的那个怡红公子。外出观光时，绛珠草般袅娜的潘李玲与他形影不离，就像潇湘妃子时时盯着二呆子，以防笔会中有类似钗、云般的姐妹们和蒋国民套近乎。国民兄性情、洒脱、大气，一声老刘，喊得二十多岁的我们早已是相识几世的兄弟。当时他是杂志社副刊的编辑，选稿用稿皆不论作者穷达、贵贱、远近，这一点，我佩服且感激。
盱眙的陈绍龙—— 同性相斥，很遗憾，我早已记不起绍龙兄是何般模样，聚散匆匆，照片上的人与名也是对不上号了。但是，后来他在报刊及网络上能见的文字，我都会细细拜读。美文如芹，断想此人定不会比行者那个卖炊饼的哥哥还矬吧！《扬子晚报》副刊的“繁星”上，经常可以看到绍龙兄的大作在闪烁，那些描写爬满丝瓜花的的农家小院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小龙虾美味的文字，闲情偶拾，清新淡雅，煞是悦人心目。
还有：盐城的任崇海、东台的席群智、如皋的孙宏兵、洪泽的陶大新、溧阳的陈代平、仪征的丁旭明……
我们食宿在新浦的连云宾馆，连云港农行的领导及李洪发、王立新诸友，给予了我们热情地款待，加之沾着分行领导的光，我们午餐晚餐都有海鲜吃，实在是这次笔会的意外收获了。每每回想起来，当年那种大快朵颐的享受，或许只有初恋时的热吻，堪可一比。
返程时路过港口，看到了一个名人为连云港港口题写的几个大字，惊愕不已。书法，是中华文化当中的舍利子，对古今那些书法大家，我一直谦恭地仰视。看到这个先生的题字，我却忽然感到思绪跳闸，一时竟想不起来用什么恰当的词汇恭维之。近日，内子推荐我看了东北谐星赵四版的《小苹果》，茅塞顿开，如果用赵四的舞姿来形容他的题字，倒也神形兼备。敢把自己的书法示人的，该需要怎样的自信和勇气啊！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各位老师、各位文朋诗友，你们现在都还好吗？何时再聚、何地再醉……
（文中插图来自作者）
作者简介
刘马陵，祖籍江苏淮阴，现供职于新沂市农行，心似雉鸡，性似野鹤，形似奔马，嗜茶，喜翻闲书，出版有散文诗集《逆旅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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