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梅斋:决战广空(十九)
遠山之巔,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爷爷家的院子里摆着一副香案,铁爷爷和金爷爷表情严肃地坐在两边椅子上,铁锺和他的父母,还有金子都站在旁边。
宋叔叔先拈香向上拜了一拜,转身叫铁锤过来:“铁锤,给师门列位先辈上香。”
铁锤也拈香对着香案拜了几拜,将香插在香炉内,又转头向宋叔叔跪下来磕头道:“弟子拜见师父!”
宋叔叔任由他磕了几个头,这才伸手将他扶起来,取出身边的一把剑送给他。
此时铁爷爷满脸笑容,嘱咐铁锤一定要好好跟着师父学习武艺。金爷爷更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祝贺:“这小子从小就聪明,这回跟上个好师父,一定能学成一身好本领!”
铁锤的父亲铁剑也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母亲拉住铁锤的手,眼圈突然一红,嘱咐道:“铁锤啊,以后你要多听师父的话,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大家说了一阵,才发现金子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金爷爷拉她过来问道:“金子怎么不祝贺铁锤拜师啊?”
金子低了头说:“我也替铁锤高兴,可是,他明天就要跟着宋叔叔去很远的地方学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有点伤心。
铁锤走过来认真地对金子说:“你等着我,我去了一定好好学艺,早点学成回来。”金子眼圈红红地点点头。
金爷爷将金子揽到怀里,慈爱地说:“你别难过,铁锤出去最多一两年,就会回来看我们的。”
这天晚上,铁爷爷给铁锤讲述了师门的情况。原来他们的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不仅剑术高明还精通魔法,年少时经历战争后看破世情遁入深山。
他老人家一共收过三个徒弟,宋师父的师父姓吴,是他们的大师兄,学到了师父的毕生本领。铁爷爷和金爷爷入门较晚,只各自学到一部分本事。若假以时日或许也能学得更强,可惜入门几年后先师即过世。他们那时还年轻,只好洒泪分别,回乡娶妻生子,过起平静安宁的生活。
吴师父继承了先师衣钵,先后收过十几个徒弟。如今是一个不看重剑术和魔法的时代,他的徒弟们学到一定程度便各自回乡,对外不再提起自己学过些什么。他们有的为官,有的做生意,各自安居乐业,不多惹是非。
只有宋师父不愿为官或经商,一直跟在吴师父身边。大隐隐于市,十几年前他们离开大山定居京城,院门一关,不问世事,反而更觉得清静。
近三年吴师父开始闭关练功,门中大小事务交由宋师父管理,平时他与师兄弟们偶有书信、电话往来,官场、社会中事都有所耳闻。近期从各种迹象判断官方对魔法颇有顾忌,似乎想对长寿城一带有所行动,故此特地赶来告知两位师叔提前做好准备。
看目前状况只是山雨欲来,还未到一触即发的程度,所以宋师父还要急着赶回去继续探听消息。他有的师兄弟们在政界和军界都颇有些能力,与宋师父关系也要好。但是若要召集大家协助一起运作,消弥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那就需要等吴师父出关后振臂一呼了。
第二天铁锤辞别家中诸人,跟随师父背起行囊离开铸剑村,一路晓行夜宿。路过长寿城住了一夜,看到城里一片安静祥和,丝毫不像要发生什么事的样子,铁锤师徒才略略放心了一些。
两人去坐火车,这里只有慢车,走了几日几夜才到终点站下车。铁锺自然是头一次见到火车,再加上车窗外景物随处不同,虽然师父有些沉默,一路倒也颇不寂寞。下了火车又转火车,一直驶向北方。
铁锤下火车的时候才知道京城是如此繁华,一个车站上来往的人都比长寿城全部人要多得多。师父怕他走丢,一路拉着他的手走出车站,在出站口见到两个年轻人远远招手,原来是铁锤的两位师兄。铁锤上前见过礼,出门打车回到市区,穿过一条条大街,终于转入小巷,来到一座四合院前。
他们刚走进院门,从屋里走出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齐耳短发,满脸笑容,一边接他们进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铁锤问道:“这就是爸爸新收的小师弟吧?欢迎你来!”铁锤拘束地叫:“师姐好。”师父笑着说道:“铁锤,你跟两位师兄住一间房。你师姐在上大学,暑假就快过完了,趁这几天有空让她带你到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铁锤答应着,也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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