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儿童理想的环境吗？｜李子·早茶夜读742
742 | 读城记2020
这不是儿童理想的环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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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李子。本月读城，是《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城镇规划的名著。书很厚，经过近一个月的研读分享，也几乎被大家拓展到方方面面——我仍然只从自己最感兴趣的一个小点，说一点感受。
1.
书中对我触动第二大的，是对城市老建筑的描述——老建筑不仅指的是那些博物馆等，更重要的是社区或街区中的老建筑。但先撇下这第二不谈，说一说书中对我触动最大的，依然是城市街区和孩子的关系。
坦白的说，我潜意识以为，干净的大道、花园绿地、公园小路、游乐设施——听起来这些元素会成为儿童的天堂。儿童们奔跑其中，游戏嬉戏，欢声笑语传来——这不是我们理想中的城市一角吗？
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书中提到多个例子，令人印象深刻。首先是一位纪录片制作人的，名叫查尔斯的发现。他注意到一所幼儿园下午放学时，有一半的孩子不愿意离开学校。愿意离开学校的孩子多数来自附近一个老的“贫民区”，街道纵横，小店纷杂。而不愿意离开的孩子，多数来自附近一个公共住宅区，有美丽的场地和草坪。反差如此之大，令人惊异。查尔斯细致走访分析，发现了其中的原因：那些路过空旷场地和草坪的孩子，会受到一些蛮横小孩的欺负，翻口袋，挨揍；而那些贫民区的孩子，就没有这个恐惧，他们可以很容易穿插不同街道回家，遇到坏小孩也可以很快跑到旁边的小店求助。
查尔斯发现：那个公共住宅区里装扮得像风景似得庭院和休憩场地是多么乏味而荒凉，相反，在镜头和由此产生的想象里，老街区则是多么的丰富有趣，变化多端。
另一个例子，来自作者本身，她的儿子在说到他是怎样逃脱了四个孩子的袭击时说，“当我不得不经过空旷地时，我怕极了，他们会抓住我的。如果他们在那里抓住我，我就完了”。
啊哈——我们何曾站在儿童的角度，来思考和行动。干净的大道、花园绿地、公园小路、游乐设施——或许不会成为儿童的天堂。
我合上书，为此久久不语。
2.
几年前，为了女儿读幼儿园，我们曾离开一出生就熟悉的小伙伴和小小区，选择了一个植被多、水系丰富的大小区，并在其中选择了一个带小院的一楼。院里有葡萄架，门口有核桃树。
我们站在那里，想着：这是送给女儿三年的礼物。
想想看，这不是儿童理想的环境吗？
从我的视角，的确很难忘。她从学校回来，的确很想外出逛——我也会带着她，游走小区各个区域。从水系芦苇，到荷塘残冰。从一树繁花，到爬山虎遮蔽的楼层。从小马路，到乒乓球场。我们陪着她。
后来升小学搬家，到十公里之外的地方了。有一天，我们驱车路过那个小区，我和妈妈都很兴奋的对她喊：“崽快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住过的小区？”
她望着小区的大门，小区里的楼房，并没有十分的热情。
现在居住的小区，旁边有一处公园，另外有若干绿化带地区。闲暇时，我们很想带着她，去逛一逛其中一个绿化带。那是一个足够宽的绿化带，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有土坡，有弯曲的道路，有大树也有灌木。
但现在想想，的确人少一些。它离高速很近了，而离街道商店很远。偶尔有一些骑车人。
我和孩子妈妈很喜欢。风景好，人也不甚多，惬意。我想，崽应该也很愿意去跑一跑。可是并没有。
去过第一次之后，她每每不愿再去。我可能潜意识里奇怪过，但一闪而过，并没有思考。
小区旁边的菜棚子拆了，响应政府的号召。有几日甚至花店也没了，小朋友很是惋惜了一阵子。她每周都想去看看，买三五朵花，要放一个小瓶子里。
只不过，她仍然愿意一起去森林公园，一到那里，我们漫山遍野的跑，拣各种奇怪的石头，拣松果，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拣到破败的蜂巢。河边的小鱼小虾，也要照例“临渊羡鱼”一番。
这城市，有什么是她特别特别主动不舍的？这小小姑娘，八岁多的女孩，除了那一家花店之外，忽然间念念不忘的——就是小区楼下的空地。这空地在我看来分明并不美观，有一些矮树，停满了车，两边都是居住楼，铁栅栏墙外就是马路。
这发生在疫情期间。
因疫情的关系，人们终于要集中在小区了；也因为疫情的关系，孩子们去不了学校，也没有了各种补习班。那片空地，终于有了孩子——我的意思是，五六岁、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一群往日不熟悉的大人，也聚拢在旁边，孩子们一群，不用知道彼此的名字，就开始热烈的游戏。大人们就聊天，聊着聊着，有人回家拿点东西，办点事，孩子也可以丢在楼下了。
“崽，你们玩什么呢？”
“我们今天玩小猫的一家。”
“哦，怎么玩呢？”
“手心手背分角色。有猫爸爸、猫妈妈、猫姐姐们，以及，一个小猫。最幸运的是小猫，手心手背最后的人才能做。”
“那个和你常常在一起的小女孩叫什么呀？”
“哦……我不知道。”
这是我们开始的对话。每天的下午和傍晚，雷打不动，最重要的事就是小朋友们在楼下空地的集合。天天如此，以至于现在恢复上学了，她们还约定：每周五晚上和周六晚上，大家准时下楼。
这个月读城，翻着手中厚厚的书，我忽然惊醒：孩子所需要的城市，与我们想当然设想的，是如此的不同！
3.
街道上拉着横幅，大意是：群众自动拆除违建和干部劝说拆除相结合，创建文明城市！
今晚二条
我们的城市生活需要什么样的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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