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卡卡
26岁,咨询顾问
于我而言,这9年,更像是一场历时长久的旅行。“旅行”这一属性,会让人有意无意地以她者的眼光看待身处的环境和环境中的人。刚来北京读书的第一年,“新奇感”和“不适感”,是最强烈的。同班同学都来自来自天南海北,很少感受到北京这座城市的文化,对学校的过度渗透。省份分布非常平均、人数也不算多,大家都是无差别地不同,无差别地在学校跌跌撞撞。学院路学校众多,饭后出去溜溜弯,每每都有新收获。但其实这种每天都感受到不一样所产生的“新奇感”,让人产生无穷的探究欲。与此同时,“不适感”的产生,也来得同样避无可避,譬如季节,譬如饮食。在北京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才知道,原来氤氲在空气里的,可以不仅是水蒸气,还可以是有毒的细颗粒物。笼罩着整个城市的,不是原来呼吸一口能感受到冬日清冽的晶莹剔透的水雾,而是厚重地遮挡着太阳、让人呼吸困难的毒霾。所幸还能获得安慰的是,北京的暖气。通了暖气的宿舍楼里像是被暖而不烈的太阳懒烘烘地烤着,没有一处不熨帖,没有一处不舒适。没有在北京待过一个漫长冬季的人,很难明白冬天穿着短袖吃冰棍是怎样一种舒适惬意的感觉。被北京的暖气娇惯之后,南方人的扛冻能力能普遍降低一个量级。挤在夏日烈阳之前出现,是与飞絮纠缠不清怒刷存在感的短暂春日。在北京待过之后,对于谢道韫的“柳絮因风起”产生了一种简单粗暴的直接关联。如果将飞絮对鼻炎及易过敏患者的极度不友好略去不表,与冬天纷飞的大雪,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谢道韫也曾深受雌株杨树之害,才能在看到漫天飞雪时,与柳絮纷飞的想象无缝链接。北京这座城市,重新定义了我对季节的感知。这种感知说不上太好,是一个不断理解和适应的过程。此外,“吃”这件事情,也同样让人犯难。作为北京高校食堂排行榜的TOP级选手,母校的菜品质量和口感都没话说。为了满足不同口味的需求,菜品也尽可能多样化。但坐标在北方,必然伴随着某种“先天不足”。学习的食堂,早上是从来没有,“甜豆腐脑”这个选项。与口感嫩滑的甜豆腐脑不同,咸豆腐脑芡汁浓厚、紧实绵密。倒也不是对咸豆腐脑有什么偏见,只是“喜好”这件事情,经由儿时习惯和味觉记忆,渗入基因。即使在北京如此之久,也实在难以对北方的食物产生依赖。在北京待了很长时间之后,偶然跟朋友一起去到一家叫“汉口街头”的店,才一下子尝到了来自家乡的味道。家乡的味道,第一口下去,记忆就能从脑海深处涌出。味觉开始叫嚣,错乱而零碎的记忆纠缠、翻腾,带着你去往回不去的远方。很神奇的是,原来在湖北过早的时候,觉得每一家早点铺的味道都不一样。在北京待过多年之后,再去到湖北,竟开始在这些原来觉得迥然不同的早点铺、不同的热干面中,吃到一些相同的联系。北京,自带一股历史古城从岁月的滋养中长出来的从容韵味。若是四处走走,却也很容易感受到快速发展的都市所共有的弥散在每一个角落里的快节奏。读大学的时候,有不少时间参与了各种各样的社会实践和课题研究。从老胡同到城中村,从CBD到建筑工地,从北京郊区县往外到河北乃至更远的农村。社区居民、农民工、企业、NGO、政府,纠缠在复杂多变的各种故事和世故里。人的情绪和选择,受制于一种僵硬和不宽容的逻辑。毕竟,沟通的障碍总是客观存在的。无关乎对错、只关乎立场的人性,远不是我当时的阅历能够清晰感知并完全理解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经历,其实让我或近或远、或深或浅地看到了不一样的折叠北京。这一篇写起来,估计会是很长的另一个故事。借由北京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当我以一种抽离的态度看待世界,发现这一套开源的半结构化的语言系统,在教导我辨识社会规则的同时,也改变并扩大我与这个世界剥离的能力。在北京生活的这些年,我一直有意无意地把自己当作一个旅者。尝试摆脱因循僵滞的日常生活中难以改变的种种自私的安逸、种种陋习和拘囿,尝试包容自己那些隐秘的侧面——困惑、愠怒、软弱、无助。长期相识并不会日积月累地成为恋爱,无论何时身处陌生而漂泊的环境,不想“求同”,做不到“存异”,都不必苛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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