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曲黑河第一次泡温泉,居然泡晕了……
总第273-3期:雪域老兵吧,欢迎战友回家!
吴广寨 1975年1月在59244部队服役6年,建设青藏输油管线。1981回到大同煤矿工作,在1984年开始发表作品。《我和大同煤》《我爱煤的浪花》获山西人民广播电台"我爱山西"、"光荣岗位在脚下"二、三等奖。散记《小店春风》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各地编排的节目"中播出。为大同市作协、同煤作协会员。在《山西工人报》《同煤日报》《同煤工人报》《同煤文艺》《作家地带》等文学刊物、平台发表作品多篇。
为创业军嫂带货
在黑河泡温泉
吴广寨
我们修青藏输油管线是以连为单位,沿青藏公路分段进行的。我们连从当雄县搬到黑河(那曲)以后,通讯员小冯说:"在街上遇到一个老家山阴县岱岳镇的老乡,她说东面低洼处有几间房子,里面有温泉能洗澡。"
我一激凌觉着稀奇,温泉是个什么东西呢?好长时间在我脑袋里忽绕着,心想瞅机会去瞧瞧。想着瞅个机会,实际是瞅不住机会的。这里是西藏是边疆地区,有语言不通的藏族人、更有敌对的特务、还有图谋分裂祖国的叛乱残留势力。还有刚到连队时,王洪连指导给我们开会:俩个人不许单独走出营区,如果有需要也要结伴而行。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次和炊事班长说起此事,他用安徽天长县口音说:"妈妈的小屁娃子,花花肠子挺多呀,去吧去吧我批准了。"
营区扎在黑河的西面温泉在东面,温泉就在唐古拉山方向,青藏公路南边的一个低洼处,公路的北面是一座庙宇的建筑,这个建筑吸引了我们。我们走进庙里静谧出奇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走上台阶厚厚的尘土受到践踏腾起一朵一朵的雾花,渐渐地扩散着竞放着。空中的尘络似一张不规则的网把我们罩住,我们顾此及彼地索行着。再往上走隐约地看到了地上有模糊的脚印,脑袋一麻传遍全身。
藏刀、藏民、敌对势力特务、叛乱残留势力等一连串的未知未解迷团叠加降落在眼前的脚印上,身上瘆瘆地冒着白毛汗。我拽了一下小冯的衣襟暗示:咱们退出吧,这是个坟园……我们迅速转身轻抬脚,脚尖轻着地惧怕踩着地雷似的探伸着脚走出庙来,担心惊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把我们截住……穿过青藏公路后如释牢笼长吁一口气一身轻爽径直走进温泉房准备洗澡。
里面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前来洗澡的澡伴静寂无比……我们贼一般脱掉衣服‘嗤溜’沉入池中。温泉的热水像柔软的小手绵绵地抚摸着我的身体,犹如躺在了襁褓里,仿佛倒在情人的怀抱里。瞧瞧水中清晰的身体,一种节俭感滿欲感征服感稀奇古怪感涌向心头,越过颈部延续到脑海。
脑海翻滾着滾翻着激荡着澎湃着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面容:父母的脸庞、二婶的面影、嫂子的端庄、女同学的妩媚、小情人的倩影呈现在上面,浮啊游啊欢呼呀嬉戏呀打闹着连成一片。要能带她们一块儿在这不花钱的温泉浴室里洗个澡、泡一泡、揉一揉、搓一搓缓减一下疲惫和不堪该有多好哇。
遐思中觉着身体柔若无骨坨成一团,高山反应来了?缺氧了?旋晕了?是高山心脏病吗?我不认识你们呀!?中邪了?是刚才庙里的邪吗?我还想回到老家哩。挣扎着爬上池沿,瘫软在上面。像一张火盖上的饼?像一块黄米糕?是一锅稀饭?像一坨路边的稀牛屎?狗屎?猪圈里的稀猪屎?不知道未知未知不知道连成了圈洇成了片,把我紧锁在里面……
“小一一冯,一一我怎么啦?我一一软一一啦,我一一不一一行一一啦。"
当我醒来时,炊事班长站在面前,却不见了通讯员小冯?“妈妈的,小屁娃子,花花肠子还挺多哇!”那个安徽省天长县的口音好好听好亲切好柔软好缠绵好感人……至今不减当年的浓浓情。
(注:本文插图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