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有望》(长篇小说连载)十二卷 学海无涯路修远 真理与荒诞 1

说到疫情带来的影响,最近玉器市场缓慢升温,建盏行业方心未艾,而全国的奇石市场一直比较低迷,边城的翡翠市场急剧衰落。

主播阿冬早就加了肖承均为微信好友。当肖承均把刚唱录的《山谷里的思念》发给他,隔离中的他秒回:“天涯哥,别唱了。我都要哭了。太难了,像我们,想离开也不让离开,估计要到九月份才能解除隔离。地方政府只抓疫情防控了,不管其他了。”

肖承均以天涯网名回复说:“抓疫情就是抓全面,抓疫情最关键,若疫情失控,全国一切全完。这种劫难是全人类的,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遇到了只能是说遇到的。保存体力,情绪上最起码不要太低迷,困难终会过去的。相信未来,相信明天!加油,阿冬!”“谢了!天涯哥,加油!”

昨天,肖承均一位老朋友来电话,约他到一处画店见个面,叙叙旧,顺便也写一写画一画,老朋友说他在那里暂时帮忙。承均想对林溪说:“老朋友面子,不能拒绝。约定好了,今天去那里吗,中午可能不会来吃饭,你自己做饭吃饭吧,别等我了。”“嗯,知道了,哥,去吧。我自己好说。”

林溪目送他出门。他出门搭乘了一辆滴滴出租车,到那里,一进门,他就感觉到市井气十足,地上满处里是镜框,四壁挂着贴着匠气十足的巨幅山水画和牡丹花卉。壁橱格子里,一刀一刀的红绿相间的复制品。橱窗玻璃上贴着红色的机刻字,是岳秋光的装裱定点。他暗暗地想:“一个天天能见到真古瓷器真书画的人,遇到赝品会感到粗粝刺目,而一个整天与赝品复制品打交道的老板,见到高品位的原作会有怎样的感觉?”正这样想着,一个人赶忙走下室内的楼梯,与他热情地打招呼:“哇,承均兄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老大哥,你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已经二十几年了吧?”“嗯,今年是牛年,24年了,两圈了,时间过地真快啊。”

就在一楼大厅里的一角,老朋友介绍认识一下他的临时老板,似乎见过,但的确又很陌生。老板是一个冷面文人,据说他是某家国企退休,曾在国企办公室干文秘工作。虽然他茶具俱全,茶托,茶勺、公道杯,还有煮茶的器皿,他为客人洗茶,用公道杯给他们分茶,承均总觉得没有那份清净温馨的雅气。“我这里是岳秋光老师的定点装裱店。岳秋光老师,那可是大师级的画家啊。”听着话不投机,肖承均只是木然地听,不说话,没表情。他们在楼下喝了几杯茶,然后去楼上继续叙谈,也顺便试试笔墨。

到了楼上,承均给朋友说:“这里不适合画画。”刚开笔,老板也上来了,这时,听到警报响起,朋友和老板一头雾水。经承均提示,他们才勉强记得,是七七事变的警报声,鸣响了三遍。老板客气了两句,下楼应酬书画买卖去了。因为花卉来的比较快,肖承均决定画几幅写意花卉,他一边继续画画,一边说:“我觉得与老板不投缘。气场不对。这样的场合,对于人家可能是好风水,但是不一定适合我。以后我要少来,来了也不能再写字画画”。

画画过程很顺利,承均给老朋友画了一幅荷花,尊着老友嘱咐,勉强给老板画了一幅梅花。老板再次上来看了看,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不用,不用,我这里有的是。”是,楼下的木格子里,一刀一刀的书画作品,红红绿绿的,不用展开就知道民间匠人的水平。他不冷不热什么意思,无非是心疼破费了他的宣纸罢了。事实证明,肖承均的直觉是正确的。朋友说,老板这人,重金不重人,一分钱看的比锅盖大。他弟弟给他装框子一天才80元,大小伙子,一天才80元,太抠了。他有钱,太抠了太个别了。

自从那次对号入座事件发生后,肖承均继续该怎么写还怎么写,而且越写越深刻,越写越全面而策略。他见过岳秋光的个人画展,那些大尺幅的写意花卉,除了火气就是俗气,全无书卷气。近日他的画作整版登载在蕙原区日报上,肖承均瞟一眼就知道,别说逸品妙品,连一幅能品也没有,从有数量无质量的原作和印刷效果看,岳秋光彻底完蛋了。如果一个自称热爱艺术的人,一直在追名逐利又热衷于权力,那他对艺术的热爱就是不真诚的,他的艺术水平和品位也可想而知。如果他的艺术低能,品位低俗,那他的有关艺术的一系列荣誉来源,可想而知。

“哥哥太实在太耿直了,有人值得你批评吗?,有人值得你唱颂歌写赏析文章吗?哥哥应该学着事故一点,马克吐温写的'竞选州长’,竞选者的妈妈就很伟大,与他们竞争,等于拉低了你的人格”。林溪这样安慰肖承均。她继续说:“哥哥要学着点,平时说话不一定让人多么舒服,至少不会让人尬尴才好。 别高估你和任何人的关系,别把同事当朋友。有人出了小说请你写评论,你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千字,人家看你的小说,想说两句还先问问别人能不能看到?这样没有担当的人不能交朋友的。”

“嗯,是。也是禀性难移,成为自己很难,突破自己也很难。我还是那个观点——没有政治和批评规范引导的文学艺术不是健康的文学艺术,不规范的文学艺术就如洪水猛兽。蕙原区的文化艺术,需要的不是颂歌而是真正的文艺批评。可是,你真的批评了,想叫醒他们,他们却醒不了,只是受伤,痛苦”。肖承均愤愤地把茶杯顿在了茶几玻璃面上。

“就岳秋光那号人,你和他关系好,他不会拿你当小弟看待,不会拿你当朋友看待,他会役使你,你只是拿你当他地位权利上升的棋子。你离开他,他就排挤你视你为异己。我宁可清净,落得个自由,可是免不了书画作品还要参加县里区里的展览,尤其是上世纪,好多年,展览的作品都要评奖,你想,他偏偏在评委当中,他那德性那水平,在你的作品指手画脚,判定是三六九等,你会是什么感觉?后来县里征稿,我提出要求——作品只参展不参评”。

“我理解,真的,感同身受,换成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林溪安慰说。她给承均满了满茶水,恭敬地听承均继续说话:“我喜欢创新,闲不住。我看不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本来是书法家,整天不读书,不创作,就是临帖,只临赵孟頫的楷书,他说等味道蕴透了再出新东西。穿着大背心,脏兮兮的裤管一个高一个低,年纪轻轻的,不刮胡子,头发也不洗,乱蓬蓬的,满脸褶皱老年斑,大口吐痰,浓浓的烟草味道,有老年人病老不洗澡的味道。那样的人生,能行吗?”

林溪有意识转移到高兴的话题上,问:“哥,你的小说改影视剧本,片方没再联系你吗?”承均说:“是我没联系对方。主要是长篇小说还没发完,没有精力改成影视剧本。你若帮着改写剧本顺利的话,我就再联系对方一下。”“不是的,哥。本想先帮着你把你的长篇改写成影视剧本。娘家那里我的一个街坊,一位老海员退休,他有一个海员生活的剧本,是自传性质的海员生活,要拍成电影,突然搁浅了,他觉得来日无多,只是剧本,恐怕印成书也不会有多少读者,他听我父母说我一直在写小说,就托我母亲联系我,希望能帮着他改写成小说样式,他想有生之年自费出版,对自己的传奇一生也算是一个交代”林溪说。

“可以啊,小说改剧本,剧本改小说,并行不悖啊。你可以穿插着来么”。肖承均已经打开电脑,他要继续更新他的长篇小说。“不是的,哥。我这水平,这精力,只能做一项,能不能做好也不好说。对方答应给五万块钱。”林溪说。“妹妹,咱缺钱吗?何苦这么累!干脆推掉了算了。”“不,哥哥,不是为了钱,我觉得帮着哥哥改写剧本也能锻炼自己,而且,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和鸣是和鸣,和而不同才是。我不能只是哥哥的一部分。我有相对独立的价值才能与哥哥和鸣啊”。

“不为钱?那是为了什么?”“人生苦短,总得忙点有价值的事吧。我想试一试,我要用自己的汗水,去浇灌这片文学大地。当然,偶尔也需要哥哥帮忙一起浇灌啊。”“哈哈,妹妹,哥哥愿意效劳。哥哥愿意浇灌妺妹的处女地。铁肩担道义,妙手写文章。文学到底是先提升自己,然后才是影响社会。”“哈,晕,过两天就需要哥哥帮忙浇灌一次哦”,“今天夜里就浇灌,哥哥愿意”。“晕,我是说,剧本改写小说,也需要哥哥帮忙奥。毕竟我是女人,对军事方面的东西还是不太了解。写到海员部队里的情节,我又有点陌生了,这个哥哥比较拿手。”“写海员,写海洋,最好读一读《海错图》或《海错图.笔记》,这套书在咱书橱里,我帮你出来”“不用劳驾您,我自己找吧。”

“哥哥明白,妺醒了,为你高兴。哈哈哈,我说你醒了是双关的——你睡醒了,也觉醒了,祝贺妹妹新生,生日快乐!”“那,咱们现在就行动吧。对了,我先把在部队里那个章节的内容发给哥哥吧。已经有了初稿,在这个基础上再继续拓展就可以了。是那边发过来的他做了初步整理的剧本内容。这种其实也难,因为已经有太多文字,感觉很难再开展创作,对话又多,反正我更喜欢简单的剧本,比较有发挥的空间”。“好,发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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