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友人来访春在心

三    坔    夜   话

一方水土有一方文

这里是《三坔夜话》,李老师斯时乡轩临窗,于此跟你诗词吟哦,抒怀述志,漫笔人生,点情碰心,说故事,聊语文,话庄道巷,谈古论今,......

今年因疫情,我一直宅于老家的乡轩小楼,独自观电视新闻,以了天下大事;抑或习画撰文,以解忧愁打发时光,虽说足不出户,倒也清静自在。正是人间四月天的时候,国内的疫情亦缓解了许多,于是月初即先后有了一新一老两位朋友来访,都是未成约定的给我的那种意想不到的惊喜相见。颇有点儿意思。
这两位朋友都很有故事,两人的知识面都很广博,可谓博闻强识,且皆善表达,大有学者之风。任谁都不敢相信,其实二人都只有初中不到的学历;倘有人以学历之高低来评判之而小觑的话,那么此人就太浅薄了。须知我这两个初中学历都不到的朋友,一个是泰兴市民间文化研究会会长,当过农民、当过兵,做过矿工、宣传干部和记者。先后在《人民日报》、《工人日报》、《法制日报》、《中国煤炭报》等报刊发表作品400多篇,创作多部专题片、广播剧由中央电视台、省广播电视台录制播放并获奖。著作出版了《新玉如意》、《泰兴民间故事》、《百年庙头庄》、《三农文艺轻骑兵》、《泰兴新农村》等多部书籍;主持编纂泰兴民间文化系列丛书三套九册;主编《龙河》杂志32期、200万字;编写戏剧、小品等各类文艺节目30余部,撰写各类文稿计500多万字。他叫陈桂生,与我的一位同年同名同姓,是我久闻其名,未见其人,这次竟蒙其造访得以相见相识的一位说老亦老,说新亦新的朋友。
另一位不仅是我名副其实的老朋友,还是我的结义兄弟,他就是我们泰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根雕大师陆克正。克正好读,其阅读量之大、阅读面之广、记忆力之强,完全可以与大学里的教授相媲美,无怪乎我们的老乡,国家一级剧作家刘鹏春常夸耀他,每每回乡常问起他,常喊他去聚叙。是的,克正很健谈,且好记性,许多古今中外的名著,他不仅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能成段的背下来,像《红与黑》、《茶花女》,他说着说着就可背出其中的几段文字来。所以,克正和陈桂生一样,他们的很强的表达能力,正是源于他们读了相当多的书,源于他们刻苦自学积累了丰富的知识,而由此能厚积薄发。有人问陈桂生,你什么学历,他笑着回答,原来最多算个初中毕业,后来自修,大概也就抵个大专吧;有人以同样的问题问陆克正,陆说号称初中毕业,实际只上了个小学。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谦虚话,不过,如要真正论他们的实际水平,那说低点,恐怕是一般的大学本科生亦难以企及的。我因此便想到北大季羡林老人夸耀他的弟子电影演员陈道明的话,说陈道明以他的实际水平完全可以到北大去做一名教授。季老的话,恰恰说明了一点,人的真才实学是不可以学历来作绝对衡量的。
记得去年,我曾写过一文《我的结义兄弟、木雕传人、根雕大师——陆克正》,但今年克正来访时,向我谈了许多,谈了他极不平凡的家史,那曾经显赫的陆家;也谈了他难以回味的年少往事,那留于他心头的创伤;他说我与他虽相处近三十年,但我还不是很了解他,不了解他为什么只说不写,不了解他为什么这么艺术,却几乎除了读书、雕刻而别无所长、别无所趣,还说我写的那文有看低他的地方。然而,此次他的来访,他在我面前的坦荡的敞开心扉,却真的让我重新认识了他,让我终于明白了他的那几个为什么,并感到必须要重写一写他。他此次的来访,所叙所谈,便是我重写他的重要资料。
思来,这疫情刚缓的人间四月天,我的这两位朋友突然来访,该是对彼此友谊怎样的看重和对我怎样的信任啊!他们都是奔七的人了,都是我的兄长,他们的一生真的真的很不平凡,他们与命运的抗争可歌可泣,他们用泪水和汗水为自己书写了一个的的确确无怨无悔的闪光的人生。我想到这些,便觉心中如春,便自感真该写写他们,即使笔拙一点也无妨。此次他们的来访,陈桂生还没来得及与我细谈,陆克正也才是露出了他的冰山一角,但我可以写起来了。我在为我自己也为他们加油!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