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胜”的故事
我的朋友“胜”的故事
文/静儿
我的朋友——胜,是一名警官。他喜欢教师,喜欢文字,我崇赏警察,喜欢文字,所以我们成了好朋友。
其实胜和我一样,最初也是毕业于师范学校。不过是后来几经周折,周折几经,成了一名警官,也算是圆了儿时的梦想——“当警察,抓坏蛋”。
二十年风雨警官,二十年坎坷人生,一路走来,却怎么也磨不平吹不散那段难忘的教师生涯。
唯一,短暂,深切,感动,温暖,美好,终生。
那年师范毕业实习时,同学们都份份在市区或者县城实习,胜选择了一个偏远的山村小学,因为胜就是来自于那样的地方。
胜背起简单的行囊,先是汽车,再拖拉机,后是步行好长的山路,才到了那个小学校。走进校门,正是课外活动时间,孩子们一下子围过来,象察看天外来客一样,拥挤,嘻笑,还嘀嘀咕咕地。胜也奇怪了,再一看自己,满身泥土,汗流浃背,蓬头垢面,整个一个流浪汉呀!胜冲着孩子们笑了。孩子们也开笑了,领着他去找校长。
校长是这儿唯一的公办老师,四十开外,和蔼可亲,很精神,很干练,很快就按顿好了胜的住处,教学用品和工作,还对学校做了简单的介绍。胜带三年级语文,数学和全校音乐课和一些体育课。
虽然这儿看起来很简陋,甚至说很贫穷。可是胜的心情很愉快。他突然想起了刘禹锡的《陋室铭》,还不自觉的背起来,“山不再高,有仙则灵,水不再深,有龙则灵,校不在城,照样能行,”胜随口窜了一句,呵呵,连自己都笑了。
走上讲台的那一刻,胜的心,激动,兴奋,还有点忐忑,脸庞热热的。别看下面坐的一些八九来岁的山村孩子。可那一双双喜悦,明亮,清澈,纯真,渴望的眼睛,胜被感动了。
胜很快喜欢上这儿的一切。晚上备课,改作业,看书。白天给孩子们上课,语文、数学、音乐。还把孩子们玩的铁圆环固定在墙壁上,教孩子们打篮球。样样乐在其中,充实快乐。
那天,胜和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准备上课,“怎么,王娟又迟到了,昨天不是就迟到了吗”,胜在心里想着也就开始上课了。大约十来分钟了,王娟才气喘吁吁的跑来打报告,胜停下讲课有点生气地说:“你昨天不是迟到了吗,怎么今天又迟到呀?”王娟低着头,一言不发。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天,王娟竟然连续迟到两次。这让胜大大惑不解,甚至有点气急败坏。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恨恨的批评了娟,知错不改,还说,要是再迟到就站在门外,或者干脆别上学了。
娟低着头,眼泪掉在了地上。胜似乎能听见“吧嗒,吧嗒”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
放学后,胜急匆匆的吃完饭,一路打听着去王娟家,想探个究竟。
一阵上,一阵下的羊肠小路。幸亏胜小时候也是“爬山涉水”的,这些路也累不到他。过了一个小河,其实也不算河,一大步跨过去了。再爬到一个半山坡,足足走了三四十分钟的路,才到了娟的家。
顺山势挖的两只不太利索窑洞,低矮破败的土墙豁口处,是用长短粗细不一的木棍钉制的栅栏门。胜走近“大门”,去推,嘎吱嘎吱的推不动,还差点散了架。胜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开了门。院子里更是乱七八糟,破破烂烂。胜真怀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可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和虚掩的门立刻否定了他是怀疑。
推门而入,屋子里的烟,炝的胜一个趔趄退了出来。咳嗽了好一阵,才听见咳嗽声和断续的说话声,“谁——,谁——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胜赶紧把门全打开。
胜忍着咳嗽走进窑洞,好一阵,才看清窑里的一切。土灶台后面堆放着毛毛燥燥柴火,黑乎乎案板上糊乱摆着几个碗碗罐罐,地上一个粗滥的破木墩,靠窗边的土炕上斜靠着一个人,看起病的不轻。胜赶紧走过去说,“我是王娟的老师,您是王娟的妈妈吧”?王娟妈妈地点点头,想要起身,可怎么也起不来。胜赶紧扶着说,“您躺着,不用起来”。王娟妈妈虚弱慌张地说,“是不是娟在学校干坏事了?”胜也急急地说“没有,没有,我是闲着没事,路过您家,进来看看您”。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说地这么流畅。娟妈妈说“娟这孩子可怜,从小爸爸就去世了,我这两天又病了,害的娃娃、、、、、”说着就哽咽着哭起来。胜一时也不知所措,只是说,娟在学校很乖,很听话,学习也很好,您放心好了。
王娟背着一框猪草回来了,惊恐的看着老师,慑慑地不敢说一个字,一个劲的弄拧衣襟,那可怜的小样子,就象一只猎枪下受了伤的小鹿。胜的心像用重锤砸了一下,差点跳不动了。
胜笑着走过来,轻轻的摸了摸娟的头,帮娟卸下草框,说,“娟,没事的,老师就是吃完饭,闲着没事,来逛逛。怎么?老师来了,你不欢迎吗?”
娟看起来还是很慌张。
“来,老师呢,帮你喂猪肚子,你呢,快去喂你的小肚子”。说着就提着草框往出走。娟一下子开心了,说“老师,你不会,您坐着,我去喂”。胜说,“别小看老师哦,我小时候和你一样呀,也割草喂猪的,要不我们一起去喂吧”。
胜和娟喂完猪,等着娟和她妈妈吃了饭,(其实就是两个黑乎乎的馒头,和着开水下咽,)才和王娟一起愉快地小跑去学校。
胜知道今天肯定要迟到的。
第二天的班会上,胜简明扼要的总结了本周班上的学习,纪律,卫生等情况。顿了顿说,“下面呢,我要正重的向咱们班的王娟同学道歉”。一下子,所有的孩子都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惊慌盯着老师,继而又慢慢的低下头,用眼睛余光偷偷地看看老师,又偷偷地看看王娟。
教室静的能听见尘埃的落地声。
胜微笑着说,“是我没有弄清王娟同学迟到的原因,就恨恨地批评了她,毛主席说过,没有调察就没有发言权嘛,这是我的不对,我向王娟同学道歉,并向同学们检讨。请同学们、、、、、”。刚说到这儿,他发现孩子们好像不对劲。头低的都快进入课桌兜里了。有的孩子用手直抹眼睛。胜这才看清,孩子们哭了。
那一刻,胜的心,用任何一个词来说都显的苍白无用。他快步走出教室,冲进自己的屋子。仰头看着屋顶,可是不听话的眼泪还是滚出了眼睛。
好大一阵,门外悉悉窣窣地声响。还没等胜擦好眼睛,门被“咣”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男孩顺势栽了进来。要不是胜拦得快,肯定栽个大跟头。男孩脸涨的通红,结巴着说,“是,是他们,推,推我的”。
胜把所有孩子都叫进来,说:“谁家星期天没事,我们一起到王娟家帮忙,好不好?”“好——”孩子们蹦跳着,欢呼着,拥着胜到了院子里。
温暖,感动,快乐,感染了整个校园,仍至整个山川沟壑。
星期天所有孩子如期而至。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促。一个月的实习结束了。
胜早早起床,收起简单的行囊,悄悄地离开这个让他万分留恋的地方。孩子们还在地梦乡,村民们还没下地。
胜走了很长地一段路,在一个山梁停下脚步,慢慢地回过头来,青山叠翠,小路弯弯,那温柔曲线就像胜的心一样连绵起伏。
小学校被掩蔽在汪洋地绿色中,只有校园里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轻轻飘动,好象在娓娓地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胜的眼睛湿润了。
毕业后,胜以一手好字和一手好文章,被其他单位调了去。后来的后来,就成了我开始说的,当了一名警官。
几十年,胜每每与朋友说起那段时光,都感动不已,尤其是那个班会,更是刻骨铭心的温暖和感动。
仅以此文,给我亲爱的朋友——胜,祝福他一生平安,健康,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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