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话素本】大山的女儿(小说)(五)
大山的女儿(小说)(五)
(五)
那年10月,单军要出差到天津进货,临走前嘱咐彩凤:没事到店里着着眼,晚上回家把门关好,我很快就回来。另外我安排二柱子睡在厢房,有事就喊他。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你的吧。单军在她腮边亲一口,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彩凤还是第一次登他的店门,两个小工齐声向她问安:“老板娘好!”她懵了,半天才明白自己的身份。“别这么叫,我不习惯,叫我凤姐或嫂子都行。”
接着指着其中一个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在哪儿住呀?那个女孩腼腆地说,俺叫苏小娥,到下个月就满17了,家住东城杨柳巷。彩凤又转向小伙子问:你呢?我叫崔刚,小名二柱子,比她大两岁,属小龙的,家住城西北角的向阳村,离这四、五十里地。我吃住都在店里,白天干活,晚上看店代打更,挺好的。那就辛苦你们了。没事,应该的,俩伙计异口同声说。
接着彩凤又问些生活琐事,比如:晚上冷不冷?干活累不累?家里还有啥人?想不想家?等等。他们一一作答,快言快语,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主仆三人像朋友一样有说有笑,半天工夫就混熟了。临出门,彩凤约小娥、二柱子:“中午到我家,我给你们做捞面吃。”
彩凤走后,小娥和二柱子议论:老板娘还挺和气,不比我大几岁,都当上老板娘了,多福气呀!福气个啥呀?你看老板那副德性,长的像猪八戒似的,可惜老板娘了,鲜花让猪拱了。
一顿过水面,拉近了感情距离。二柱子拍着圆鼓鼓的肚皮说:“嫂子你做的真好吃,我干了两碗,瞧,这肚子。”
“好吃,就多吃点,吃饱了好干活。”
“放心吧,冲这顿捞面,咱也得卖点力气,是吧,小娥子。”
晚上,按着老板的吩咐二柱子睡在厢房里,这是单军特意安排的。昨天,老板把二柱子叫到跟前说:“这几天我不在家,家里店里勤跑着点,你嫂子胆小,你激灵点。”回头又加重口气说:“你小子,给我放规矩点,少一根头发,我把你那玩意揪下来喂狗。”二柱子发誓:我再不是人,也不敢打嫂子的主意啊。单军心想:量你也不敢!
老板有话,二柱子再忙也得过来问问有什么活要干吗?彩凤说:没有事,你有空过来看电视吧。二柱子一开始还客客气气,话匣子一打开就漫无边际了。什么小道消息,桃色新闻,名人趣事啦,讲得绘声绘色亲临其境一般,逗得彩凤前仰后合。彩凤说:“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
“从书上看的呗。”
“你真逗,你军哥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整天吊着驴脸,一点风趣都没有,你这几天说的话够他说半年的了。”
几天的接触、聊天,彩凤对二柱子其人其心有所了解,不知怎地一天不见到他心里空落落的。二柱子呢,更是如此,只是军哥有话,他不敢太造次。
这天晚上,二柱子从上屋回到厢房,脱了,躺下。忽听“妈呀”一声尖叫,二柱子一轱碌蹦下地:“嫂子,怎么啦?”
彩凤围着被哆哩哆嗦地指着床下:“有动静。”
二柱子侧耳静听,说道:“有老鼠,看我的。”他蹑手蹑脚操起夹蜂窝煤用的钢钎,瞄准顾头不顾腚的老鼠,猛地一扎,疼得它发出“嗞嗞”惨叫。二柱子挑着微微抽搐的“战利品”,自言自语道:“对不起了哥们儿,你闯了红灯,我只能拿你的性命为嫂子压惊了。”
他回过头对裹着被子的彩凤说:“没事了,安心睡觉吧,我走了。”
彩凤刚想说“谢谢”,抬眼发现二柱子肤色黯赫,肌肉紧绷,一脸滑稽相。妈呀!你怎么没穿衣服,随手甩件睡衣给他“小心着凉”,话里充满着关爱。二柱子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一条裤头,慌不择物地抓过彩凤抛过来的睡衣遮住下身,尴尬地解释:“一着急,忘了着装整齐。”还没忘了幽默,而后,逃也似的离开上屋。
这几天,彩凤心情格外好,一是没有那死鬼纠缠,二是和下人友善共处,特别是二柱子给她极大乐趣,好像在大山里娘家一样轻松自在。
老公回来了,他刚刮了胡子,扎一条不协调的领带,春风得意的样子。见到二柱子,脸上堆着少有的笑影:“辛苦你了。可以搬回店里住了。”二柱子应着回到店里。
天还没黑,老公就把老婆揽在怀里,贴在彩凤耳边说:“可把我憋坏了,赶紧的。”
彩凤说:“大天白日的,不怕来人呐?”
“我的宅院,没人来。再说了自己的老婆来人能咋?噢,看我给你买啥啦。”说着从包包里取出一个红盒盒,“项链,喜欢吗?”
“喜欢。”
“怎么谢我?”
“你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彩凤推开他的下巴说:“洗澡去。”老公痛快地答应着,推门进了卫生间。
一根烟的工夫老公在里边喊:“把睡衣递给我。”
“睡衣?”彩凤左翻右翻没找到,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坏了,是不是二柱子拿去了。她赶紧到厢房去找,谢天谢地。
当她拿着睡衣从厢房出来时,老公都看在眼里,厉声吼道:“说!怎么回事?”彩凤只好说出原委。
“好哇!我出去几天?你就耐不住了。”
“是你让二柱子来照顾我的。”
“照顾得挺好啊,都明铺暗盖了,你还有啥说的?”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我给你解释……我是那种人吗?你抓住一件衣服就往你老婆身上扣屎盆子,你算什么爷们!”
彩凤只穿内衣抱膝而泣,给单军个后脊梁,以示抗议。单军也觉得证据不足,换一种口气说:“等我查出来你们不干净我饶不了你。好了,进被窝睡吧。”彩凤一动不动,委屈得泪如泉涌。
“咋的?还没完了。”
“就是没完,你凭什么冤枉人?”
单军恼羞成怒,扯着老婆说:“不睡是吧?那就陪老子玩玩……”彩凤一个耳光抡过去,打得老公一愣神。“好哇,长能耐了,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说着揪住彩凤的头发,捺在床上,找来绳子将彩凤四腿拉胯地捆在床上,然后像当年小鬼子糟蹋“花姑娘”那样凶残。任她怎样蹬踏也挣脱不掉,彩凤胀红着脸骂道:“姓单的,你不是人,是畜牲,畜——牲!”
“畜牲就畜牲。”老公扯下彩凤的内裤,全身压上去像头发情的公牛。彩凤无助地闭上眼睛,欲哭无泪,欲喊无声,整个肉体和精神完全麻木了。
单军施“家法”,使彩凤受到伤害和刺激,落下个精神分裂症的病根。只要一见老公那张阴沉的脸或者一提“赶紧的”,她就浑身抽畜,甚至昏厥过去。她医院没少跑,中药、西药没少吃,就是不见好。
这下老公傻了,后悔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花钱多少不说,夫妻感情算彻底终结了。(待续)
作者: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