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别不承认，你就是一条有鳞的王鱼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三部，《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怎么看，都觉得你是条有鳞的王鱼。

         别不承认，

                  你就是一条有鳞的王鱼 

文‖张亚凌

无意间浏览网页，在百度百科里看到了一种奇异的鱼——王鱼，奇异在于这种鱼有没有鳞，全看自己的选择。王鱼有一种本领，只要它愿意，就能吸引一些比较小的动物帖附在它的身上，提前是它得分泌出一点东西吸引这些小动物。王鱼会千方百计把这些小动物身上的物资吸干，变为自己的鳞。附属物越来越多，它就会比那些没“鳞”的王鱼要大到四倍以上，从外形上看似乎有了王者风范。而有鳞的王鱼最后的发展竟然是：衰老之后机能退化，附属物纷纷掉落，又回到原来的样子。除了变得伤痕累累难看无比外，活得另类而凄惨，只求速死。

心里一震，我似乎看见了你身上也有很厚的“鳞片”。遂将这个网页传给了坐在我对面的你，同事眼里智商情商俱佳且前途无量的你。

你的过去你曾经的品性，我就像对自己的往昔般熟悉到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我曾参与到你的每一段成长里每一次拔节中，我曾为你的进步而惊喜，我曾奔走着诉说着你的努力。我更清楚地知道，你曾一直潜藏于心底的关于学历关于家庭的自卑。

此刻，我一再用“曾”，因为你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你，你有了闪闪发光的众多“鳞片”——各种荣誉与身份。只有你自己知道，那些鳞片不是凭空附着的，你像王鱼一样分泌了能吸引决定你命运的权贵们。我不知道你曾如何用尽心思靠近并取悦那些手里有权势的人，我不知道你究竟分泌出什么与之粘连，我自然也不知道你在享受纷至沓来的荣誉时的具体感受，我更不知道夜深人静时你会不会担心鳞片的脱落。

 别不承认，你就是一条努力给自己加上鳞片的王鱼。

你很享受轻飘飘的赞誉，很享受登上种种荣誉台时的感觉，像儿时在乡下菜园收割韭菜一样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地收割着那些属于或不属于自己的荣誉……你很心安，因为你觉得自己是聪明的，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种种不足后做到了“善假于物”。

对，每每想到这一点，你就笑了：那些掌握权势者，只是你攀援需要的阶梯的异化罢了，自己何曾损失什么？即便有点损失，也在你的精打细算下取得了最大化的利益……

我是无法说服你的，你看上去真像个成功的商人，不论付出什么，时时都做到了将自己的所得最大化。

如果说，王鱼的鳞片脱落后连王鱼自己都会羞愧寻死，那王鱼还比你幸运，——它还能看见最初的自己。你呢？除非你收敛，而后内省，才有可能找到最初的你，因为你的“鳞片”不会自行脱落，不会让你看到荣誉时过境迁后自己因付出过多而变丑的模样。或者说，你会可怜到看不到自己清澈的眼睛，感受不到自己平和愉悦的心跳，——你那招牌般的笑都异化成了你无法分离的沉重的面具。

不要怪怨世界太大诱惑太多，只有想走捷径的人才会成为有鳞片的王鱼，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