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钢琴师》：到处漂流无处躲藏的孤独
世间人常说“女人欺骗男人”，然而根据我的经验，一开始绝不是女人进行“欺骗”的。最初是男人主动地愿意“受骗”，一旦有了自己所迷恋的女人，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男人听起来都觉得很可爱。
by 谷崎润一郎 《痴人之爱》
到处漂流无处躲藏的孤独
有一天，《海上钢琴师》放到一多半的时候，就是1900刚刚生出爱意，自己的情绪有点糟糕，只好去阳台打岔。楼下是接亲的花车，形式上，这时候的流程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不知人类为什么一念起一念消，短的像猫哈气。
怯弱的人，消除我执的办法，基本靠的是自己。今年的头伏末了终于酷暑的意味，大自然的规律，蝉鸣不已，它可能未必知晓自己一直在叫，没有多大意义。比真实还真实的，1900与我一样怯弱，他有钢琴互相取暖，我什么都抓不住。
这种电影的煽情，几乎全是不动声色地假设。假设钢琴不会派生乌烟罩气，假设船就是个乌托邦，假设海水是平静的...当然按照大学语文很正直的分析，以上假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主题思想，艺术环境等等。
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出生的地方，那可能是一代一代偶然中的偶然。许多在陌生街道的荒唐感，几多袭来，人还是欢喜灯红酒绿的，所谓隐士也只是个名词。能被洞悉的，多少隐含着假装的成分，包括烈日下的汗珠。
即便流连踟蹰数不清的街道，未必能得偿所愿，类似1900的爱意。托纳多雷时空三部曲，《海上钢琴师》算是童话，也是荒诞的选择。张爱玲的不早不晚，是文字里的游戏，贵族小姐的第一炉香，与稿酬有关。
八十八个键盘的空灵无垠，抚弄者是魔术师，神经质恐怕不为过。我或许有点废话啰嗦了，因为在这个正午时分，难以午睡的原因是对明天出差的恐惧。其实，对不可言说的事物，理应保持缄默。譬如音乐。
从观电影来接近生活，在这里几无可能。钢琴是上帝的键盘，1900父母不详，蔚蓝色的大海和不断航行的船是他的心魔和依靠。黑胶片时代体会过肖邦弹奏的魔鬼速度，上帝与魔鬼，浮士德分不清，我们也难分清。
浪漫的人敏感，敏感的人多思，太安详的钢琴曲往往孕育着风暴，肖邦那些有所思无所思的夜曲除外。习惯了周遭的喧嚣，离不开对自己孤独的依赖，大多数人平庸的惘然，我自己也习惯自己的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至于那些梦想理想，脑子萦绕的是金钱，捉襟见肘时，金钱是唯一能快速改变孤独情绪的春药。
有时候，选择多了未必是好事。不过世间的好与坏，否极泰来，真得说不定。做井底之蛙，倘若看的青天再小点，未尝不可。时空三部曲的《天堂电影院》如此悲伤的回到了原点，爱已不再，岁月是最好的剪辑师，剩下的唏嘘叹息，心乱如麻。
能在高处抑或更高处窥视着，层层叠叠的孤独寂寞烦躁不安，自己的，别人的，在想着1900到最后都没有离开，爱情也被音乐海浪淹没了。道理一本正经地说，总是莫名地做作，谁有可能救赎别人于水火之中，自己毫发无损呢？
刘大白说最能教人醉的： 酒吧，青春吧；但总不如夜深时琉璃也似的月色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普希金只能告诉自己强作镇静，一切都会过去。他们的忧郁和惆帐都在诗歌里，没有谁在意。
当心底的疼痛渐渐遗忘，我想着Tim Roth现在胡子拉碴的疲态，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如此寂寞，幸好他不是那天才，一直会在海上漂流的钢琴师，那只是他出演的一部电影。
【 绘画：亚历山大.Zavar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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