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法国妇产科医生Mestrallet和助手Frecon医生
贺 霆
西学中医成果研究会秘书长
如果各位阅读前文后，明白西学中医（包括针灸）是中医在境外的发展，与国内中医和而不同，而不是嗤之以鼻，认为其幼稚、认为其异端，就应该以宽容、尊敬及欣赏的心态去见识、鉴别、吸收。今年9月起，笔者在与上海培训班群群友交谈中，以法国天地人不孕症治疗针灸为例，提出以下建议：还是按上文“阿凡提卖牛”的故事，把西学中医（针灸）比作一头来自西方的牛： 首先，请大家不要幻想觉得是一头“神牛”，它不能创造奇迹，我想这是国内很多学习班学员的通病：想一劳永逸，甚至不劳而获。西方人也是人，西学中医针灸才存在了不到90年，没理由相信西学中医针灸就一定比国内针灸更接近老祖先的精髓，特别是考虑到大部分西学中医针灸业者不谙中文，要凭借翻译或字典读原著，误读或曲解应该难免。不过，包括中医在内的各类传统知识，其与现代科学技术最大的区别，是在于注重哲理方法，其具体应用是动态多解的。如此，西方居民在对自己工业化社会反思的基础上，精神上追求包括中医在内的传统知识（请比较新文化运动后的中国），在误读与曲解中反而更可能走出一条与中规中矩遵循师傅教导的中国中医业者不同的道路，丰富了中医的形态。而考虑到西方业者所在的社会，这种中医形态更符合现代/后现代居民的健康需求，因此可以预见，这也是中国社会未来发展所需要的。各位现在应该明白，西学中医针灸这头“牛”，不比其它“牛”更牛，更可能的是，如果谈我们国内熟知的针灸对运动系统的疗效，它反而不及其它针灸形式。但这头既不'’产奶'’又不'’产肉'’的“牛”，能干其它'’牛'’所不能干的活，比如治疗心身疾病。具体到本次培训班，Mestrallet医生是典型的西学中医业者，他从未踏上过中国土地，至今也不会讲中文；但却坚信其师傅腊味爱对中医的解读（有兴趣者可去昆明参观中医西学博物馆，看看腊味爱当年是怎么教中医的），并创造性地将其所学应用于产科不孕症治疗。Mestrallet的理论及具体临床诊疗均出于中医传统，毫无出奇之处，但其革命性的创造就是将这些不起眼的理论技术集中运用于不孕症治疗，对不明原因的原发性不孕症特别有效。
图1：Mestrallet医生今年11月在上海传授天地人不孕症治疗针法
讲到这里，应该是各位最关心的问题：天地人针法的疗效。
首先，它并不能医治所有的不孕症，特别是有器质病变的。老朽觉得应该对心身问题引起的不孕症最有效。效果直接的证明是Meatrallet医生在法国里昂诊所里的一叠病历，据称是单用天地人针法而怀孕的病例，共3000余例。间接证明就是老朽亲眼见到Mestrallet诊所门庭若市。坦白说老朽并未随访查问这些病人是否怀孕，但据Mestrallet医生称，如果治疗半年（每月一次）无效，他会劝病人试用其它方法。由此可见，天地人不孕症针法口碑很好，但也不是百发百中。老朽觉得即使天地人针法有效，也不可能一次就立竿见影，否则天下不孕症就绝迹了。综上所述，如果各位所说疗效是科学实证结果，回答是没有，与绝大多数中医或针灸疗效缺乏“科学”证明一样。 说实话老朽作为内科医生，同时作为观察研究西学中医针灸30年的人类学者，的确不明白天地人针法治疗不孕症的“科学道理”，就像不明白大多数中医及针灸能治病的道理一样。其实Mestrallet医生自己也说不明白，但他告诉我根本不想明白：学习古人用中医针灸，跟农民种田一样，知道做，有收成就行。
图2：Mestrallet医生著作，《中医的农耕源泉》；封面“象形字”是其师傅腊味爱所创，称为“孟子的人”：天圆地方，人在其间
2016年的昆明培训班期间，每天有半天是理论课，由Mestrallet医生及助手讲“医理”。老朽听了觉得古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比如讲穴名与生殖的关系。后来老朽才发现，原来按穴名用针是孙思邈老祖先的教导，是我自己忘了传统；遂不敢小觑西方业者：看到自己觉得可笑幼稚的逻辑方法，先做功课查查出处。同样的是他们师徒对甲骨文的解读，令老朽恍惚，不知台上台下谁是炎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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