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根针的巨疼,触动了落尘的芬馥丨左右散文诗

我用一根针的巨疼,触动了落尘的芬馥。

一些言不由衷的黑,占据了我苍凉的内心。有关命运的秋天,正在天空盘旋。大树的内部结构,肯定不是空洞的结构,比如木质。就像河流的内部意识,肯定不是从高向低,比如漩涡。在晴空下生活,我们不但要有阴晴不定的离别,也要有阴晴不定的悲欢。

落叶的经脉播种着斑斓,和人类的手掌有着相同的孤寂。当我将它合上时,它也关上了我回家的大门。

公平只属于丑陋的刺猬,每一根利刺,谁都不欠着谁。野草也不欠一阵风,野火也不欠一场雨。

我的命,被埋在山顶遥不可及的根底。

太白积雪

看见秦岭,我便看见了故乡。这里所有的树,和故乡的颜色很近,鸟群,野花,积雪,溪声,和故乡摇曳的步很近,但我的心,距离故乡零落的方向很远。所有人伸长了脖子,在谛听雪山下的步声。风的呼吸,举重若轻。

在深山,一行人遇见一个满额皱纹的老农。他的背篓里放着镰刀。斜阳从树上掉下来,掉进老农的梦中。他告诉我,前面不远的北方,有很多收割时间的鹰。鹰是这座高大的山脉上的先知。老农或许是那养鹰的神人。顿立敬仰,便追踪老农的脚步,一路荆棘随影。空山新雪后,一朵无名小花,在追逐一滴水偿还上辈子所欠的感情。

农人不见了,雪山也望不见尽头。我试图向衣不遮体的白雪问路,积雪照亮了村庄的火焰。受伤的腿骨,开始诉说山月遥远的疼痛。一座村庄的内部,到底隐居了多少个饮雪的神农?一座山的脚底,到底有多少宝藏,将世外的俗人一波波引向秘密的低谷。

风拒绝了寒冷露骨的诱惑,这干净利落的性格多么像我。岭下的村人,将自己的灵魂,安放在炊烟的头顶。但是我,将自己的心灵,埋在太白山下,希望今生今世,幸福的火焰带着神农的真切的庇佑,遇见一个爱我雪白如鹰的人,将我的真身不顾一切从热土里含泪捧出。

(摄影 作品:太白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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