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号实验品‖文/长秋玥

第33号实验品

针管插入我的血管时，头部隐隐作痛，身体像是被无数个针刺在身上，我冷哼一声，身边的医生看着我有些不适，便告诉我不用担心。

他的模样到是俊俏，高高瘦瘦的，五官立体，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他的话瞬让我安心许多，我想这是正常现象吧。

我的头愈发晕厥，手术室里，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眼前模糊不清，直到意识完全不在。

醒来时，眼前一片黑暗，耳旁有些微弱的呼吸声，我想，这里还有其他人。

脚步声逐渐逼近，害怕的情绪牵引着我，我不得不放轻呼吸。

门开了...微弱的阳光打在我脸上。

进来的是个男人，嘴里叼着烟，不停的再说些什么。

阳光的照射下，让我看清这里。

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足足挤下十多个人。地上留有淡淡的血迹，划痕，这到底是哪？

害怕，恐惧，不安让我无法理智思考，我用力咬着手指，不要杀我不要...

他没有靠近我们，只是简单的叫我们听话...

这声音是医生么？怎么会是他？

门再次被关上，在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话语声，有的只是呼吸声作为陪伴。

十天，整整十天，我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拥挤、潮湿...

三十三个人，我是最后一个，第三十三号实验品。

他不停的将药剂注射在我们身体里，脖颈上手上甚至大腿都留有疤痕。

我们无力反抗...

只能祈求希望的降临。

三十个，二十个，十个，一个...眼看着她们死去，快到我了么？

那天，针管再次扎入我的脖颈，我浑身无力，意识却异常清醒，他拖着我进了实验室，将我抱到床上，并脱光了我的衣服，我赤裸着身体，他面无表情的打量，我带着哭腔说:“求求你，放过我。”

他毫不理会，一针一针的扎下去，好痛…

我用尽全部力气，抓住他的手，他停顿片刻，又继续拿着针扎进我的手腕。

我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长时间，黑暗寂寞，恨意随着时间变淡，某个瞬间我竟然盼望着他的到来。

那天他推门而入，脸上淡淡的划痕，还留有些血迹，他拖着我走出去，我知道他还会继续在我身上打入药剂，我已经不再害怕，对我来说黑暗和孤独才是最可怕的。

他没有将我身体麻醉，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反抗。

我坐在椅子上，他将调配好的药打进我的体内，我看着他，不由自主的舔了他的脸颊的伤口，“很疼吧”我说。

他愣了片刻，奇怪的感觉在心头作祟。

手停下来了，他推开门，立刻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的某个晚上，他说药剂已经研制成功，不再需要我了。

三十多人的性命，值得么？

对他来说多少人都无所谓吧！

他说会给我一笔钱，叫我不要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他是要杀了我么？

我斟酌许久，也许他是假意将我送走，在不知不觉中将我杀害，我知道他的秘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想留在这里”

他眼神疑惑的看着我“什么？”

“我说，我想留在你身边”

我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好软...他身体突然僵硬，退后两步，顺势将我推开“你疯了么？”他冲我大声喊着。

“没有”我坚定的说。

时间在那一刻突然静止。

他答应了我，答应我留在这里。

一年里，他对我异常宠爱，却不允许我靠近他，晚饭是我们唯一相处的时间。

可我并不满足...

这样难道不好么？我在期盼什么？

偶然想起，那时针管掉落的声音依然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他轻轻的对我说:“没事的”

怪我那天我听信他的话，任由他将药剂注射在我体内。

怪我莫名其妙的喜欢他..

他回来了，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与我共进晚餐。

这一次我没有听他的话。

“喝杯红酒么？”我说。

“嗯”

我在不经意间将他那杯放入催情剂，他很信任我，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他的身体开始发烫，脸颊微微发红，慢慢的他察觉出了异常，“你…”

我带有一丝情趣的解开扣子，外衣轻巧的在我肩头落下，美妙的身姿展露出来，他并非没见过我的身体，只是这次他无法平静下来，是药的作用下，还是他本身已经无法自拔…

他起身摸着我的脸，我想他已经忍不住了。

他将外套脱下，接着向我靠近，快开始了么？我下意识紧闭着双眼，一件衣服轻巧的落在我肩上:“穿好”

我愣了愣。

这么讨厌我么？

那晚浴室里的水一直流淌着，他浸泡在冷水里，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来..

直到某天晚上，他醉意朦胧，看着我的脸便亲了上去，那个吻，是在酒精作用下的一吻，青涩且温柔。

他身上药香掺杂着酒味，竟然让人有些着迷。

空调里吹来一阵冷意，他清醒几分，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便没有继续下去，甚至手都不敢再触碰我的身体。

他转身，像是要往门外跑去，我拉住他的袖口:“别走”

别走...

他转过身，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好，我不走”

他抱着我，这样一直抱着。

好温暖！

我轻轻附在他耳旁说:“我想要”

他怎么能拒绝..

那刻，他不在犹豫，将我抱到床上，抚摸着我的身躯，衣服一件一件褪去，他看着我身上轻微的疤痕，眼眶湿润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我笑了笑，帮他将衣服脱掉，“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尽可能的弄疼我”

那天晚上的汗水交杂在一起，呼吸声渐渐急促，他像是不会疲惫一样，做着那重复的动作。

他痴迷的眼神是对我最大的肯定，我知道他爱我，像那有力的动作一样。

他亲吻着我，抚摸着我，将我达到高潮..

那一刻做爱不再是污秽，而是爱情的升华。

那夜过后，我们看着彼此身躯上的微红痕迹，和床上红色印记，我们笑了。

平静的日子，每晚都有他的陪伴，他从来不曾晚归，有时候他也会带我去看看外面的景象，他说会一直陪伴我。

五年后，我站在他的坟墓旁，“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从未研究成功过。

是为了我么？，才放弃了唯一能够救活你的药剂？

“妈妈你别哭了”

“走了，我没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