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杂事三四味

 秋日杂事三四味
  十几天来,秋雨宜时来,颇合自己的心意。一阵雨,总让自己感动,也诚虔感谢天恩,想什么就来什么。
   上午在斗门,处理完一些杂事,回家带璁儿去黄杨河岸堤散步,阿周跑前面,挥着双臂,一副“世界由我创”的样子。
   阿周原是政界人员,退休后,按时在河堤“上班”一个小时,每天上午十点准时出现,风雨不改。
   跟阿周相识,起源于璁儿对他一笑。聊天时,问阿周过去。他淡淡一笑:年轻不说江湖,因为你的江湖无人懂。年老不提江湖,因为你的江湖已是往事。人嘛,五十岁前什么恩怨都记得清楚,整天想着超过谁报复谁,所以活得很累。五十后,所有事就好像看过的风景,即使记住也是模糊的。六十后,什么事都忘记了,唯有快乐没有忘掉。
    推着璁儿跟在阿周后面慢慢走,刚刚下过雨,可能是风大了一点,澄灿的榕树叶子洒了一地。收获一片落叶,就等于收获了一处风景。
   河堤水池墨绿的水面,冒着一些小水泡,水泡散去漾起的微波,水面树的倒影,轻轻摇曳,整个水池有了动感。
  乡下有老话:水面有从水底冒出的气泡,一可能是天气热,二是天气要变了。
    回到钱大妈,买一根筒骨回家,放上红萝卜,熬一锅粥给璁儿。
   去高佬朗的店铺喝茶,高佬朗正为收账的事跟他夫人阿玉斗气:整天绷着苦瓜脸,看到你吃什么都感觉苦。客人看到你这个模样,还敢进来买东西?没个温情和笑容,我是财神爷都不会关顾你。
   阿玉顶了回来:我的苦瓜脸也是你造成,家里家外全是我,每天忙得三角叉湿了都没空换,你就会假风流。取货收账,样样都是我,你以为收账容易吗?碰到难缠的主,再贤惠的女人也会被磨成泼妇。
    劝了高佬朗几句,稍微平静。
   胡须佬提着两盒斗门本地月饼来找我,他女儿今年大学毕业了,托我为他女儿找份工作。是白蕉大托村人,我在项目部时,他是杂工。两边脸颊长满胡须,像张飞。他本姓赵,因为这满脸胡须,大家叫他胡须佬。
    几年来,和胡须佬经常接触,做了朋友。有时在水道河里抓到鱼,也会给我送几尾。
   今早,许哥在珠海作协群发了一本73年版的鲁迅文集,这些书雨初堂收藏了很多。
   车上有订制的无糖月饼,这段时间早班的路上,自己开车时,尽量开得很慢,吃上一小块月饼当早餐,享受每一分钟慢驾路上的风景。
    有时坐车后,嘱咐开车的同事开慢点,一切都慢了,心里的世界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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