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生:那个年代的生活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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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上世纪改革开放前,物资匮乏,百货凭票,布票、粮票、油票、皂票、烟票、酒票、煤票、水产票,不用说买自行车、缝纫机、电视机要票,就连买火柴、毛巾和饲料都得凭票供应,而且还供不应求。那些年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与票证攸攸相关。

1.衣
那时侯人们基本上是买布做衣,家庭人口多的布票肯定不够用。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家母亲就用位于西门内衣针织厂的彩色内衣边角料,为我们五个儿女拼缝五彩内衣裤,有时还用日本的尿素袋子为我们缝裤子,那前面日本,后面尿素的裤子,竟然成了不少人羡慕的时装。我家母亲心灵手巧,那时我家的床单、被套和内衣全是彩色布头拼缝的。
那个年代,盐城的布店和裁缝店均生意不错。布店里以花布和灰、白、黑、丈青布为多,店堂的帐房在阁楼,收票找钱全凭在一根钢丝上面用票夹传递。稍讲究的人家都到裁缝店做衣服,记得在盐城粥厂巷就有一位姓殷的裁缝,因他的裁缝店紧靠原地委大楼和地委宿舍,加之手艺好,嘴又甜,所以许多干部也都找他做衣服。

谈起穿衣,我在那个年代最钟情的是军装、海魂衫。家父的熟人在石家庄当空军,回盐探亲为我带了件飞行员夹克衫,丈青色、束腰、小翻领,我穿上后曾引起不少同龄人的羡慕嫉妒,还有不少同学借去拍照留念。
后来,衣服有了化纤面料的确良,加之改革开放,物资逐渐增多,市场逐步繁荣,到1985年布票才终于退出历史舞台。市场上各种面料的衣服也逐渐增多,当时年青人最时髦的打扮是喇叭裤、白力士球鞋。白球鞋不耐脏,隔三差五地要用牙粉去增白。后来牛仔裤、西装也渐渐的风行起来。在那个年代,最初人们是想也不敢想,因为牛仔裤和西装全是被贴上"小资"标签的,谁穿就说明谁思想有问题,甚至会影响入团入党和提干。所以那时候人们主打的服装是中山装、军装、学生装和未普及的夹克衫。

2.食
民以食为天,可在那些年吃啥都要票,有时有票还买不到。粮票是按工作性质和年龄大小来计发的,我们家姊妹五个,又都处在长身体的时侯,特别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们家经常是吃胡罗卜和山竽,偶尔有亲戚送点搾油的豆饼给我家,我母亲还将其用篮子吊在屋梁上,防止我们偷吃。记得当时我上海的姨娘来我家做客,母亲将家中仅剩的一斤面粉为她包了胡罗卜馅的水饺。可姨娘她只吃饺皮,不吃馅,气得我母亲只说她"修"了。
因缺少营养,不少人都得了"浮肿病",肌肉上一揿一个瘪塘,政府为此发放用麦麸和红糖做的"营养糕"救济百姓。那"营养糕"的甜味,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那些年,鸡鸭鱼肉要到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平时的零食更是少得可怜。吃玉米杆如甘蔗,要挑根子发红的才甜。想吃糖,要等卖麦牙糖的小贩来,小贩边敲小铜锣边吆喝"凉鞋多大糖多大”的诱惑,让我吃了糖,丟了鞋、挨了打。
粮票在那个年代,比钞票值钱。居家生活和出差在外,如手中没有粮票,连饭都吃不上。那时的粮票分地方粮票和全国粮票。地方粮票只能在当地使用。所以直至1991年我到某国企当总经理时,因经常出差,所以在出差前,总要由单位开个介绍信到粮管所,用地方粮票换一些全国粮票。

3.日用品
那个年代,市场上的日用品也奇缺。就油脂做的肥皂也很难买到,更不用说现在的洗发精、沐浴露、精油了。那时"大运河"肥皂,两块连成一条,上面模塑"大运河"三个凸体字,可真是市场上的抢手货,不单凭皂票供应,而且还要排队和登记。那时,我家洗头用皂角,我姐她梳头用"刨花油",现在想想还真是绿色环保,对皮肤和发质一点伤害都没有。
那个年代因电力供应不足,家家都备有煤油灯,煤油也是凭票供应。谈起煤油灯还令我想起发生在我父母身上的一段趣事。那一年不知为啥事,父母第一次吵架,气愤的父亲将煤灯罩摔碎了,同样生气的母亲环顾四周,啥也舍不得摔,但气愤难消,忍痛摔了冬天暖脚的盐水瓶。这是我记忆中父母唯一的一次吵架,随着两声"哐啷"后,父母好象气都消了,但吓得我躲在一旁,一脸惊慌。母亲随后一边扫掉地上的碎玻璃渣,一边喃喃地说今后不准摔东西。可见这两样"东西”在当时生活中还是日常必需品。

4.电视机
那时的电视机可是奢侈品,1983年我们家买了一台"金星"牌黑白电视机,不但频道少,而且信号还差,屏飘雪花是司空见惯、家常便饭。尽管如此,家父仍视如至宝,还专门让我母亲缝个布罩罩上怕沾灰。后来家父又去买了一张彩色玻纸,贴在电视机的屏幕上,让黑白电视变成了彩色电视,尽管彩色失真,色块模糊,但毕竟是一次科技创新。记得当时我看的第一部电视连续剧是香港的《射雕英雄传》,后又看了周润发主演的《上海滩》。当时这两部电视剧风糜全国,红极一时,在电视机尚未普及的年代,有电视机的人家,家里每晚都有左邻右舍前来观看。

5.缝纫机
八十年代初,我家凭票添置了"蝴蝶牌"缝纫机,在当时可算上豪门大件了。即便是有票还要开后门才能提到货。后听家父说,虽然某供销社主任是亲戚,这台缝纫机也让他排了一个月的队才如愿以偿,足见当时的货俏货紧了。家里自从有了缝纫机,一家七口人的衣服就全是我母亲私人定制,她使用缝纫机的熟练程度是达到不用手转轮盘,脚踩踏板即可起针,令我羡慕不已,当时我就象当今年青人祟拜明星偶像一样崇拜我的母亲。每当一件新衣穿在我们子女身上时,母亲总是充满自豪感,我们也是感到无比的幸福温暖。

6.电话
那个年代,家庭装电话是按职务和级别审批的,当时我家是够级别装电话的,但家父考虑家里装了电话用途不大,且又要花钱,所以一直到他老人家1986年去世,家中没有固话。后来市民可以申请装电话后,我立即为母亲装了一部电话。当时的电话号码已升至六位数,我家的号码为367370,后又升至七位数,变为8367370,最后又升至八位数,在号码前加个"8"。该号码一直延用至家母去世后主动停机。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移动电话已问世,最初的"大哥大”手提电话是身份的象征。后来PP机和翻盖的摩托罗拉手机相继面市,逐步取代了笨重的"大哥大"。那时一部摩托罗拉手机要三万两千元,个人买的很少。记得当时市直物资系统发文规定,只有单位一把手才准公费购买一部,用于工作联系。一部手机三万多元,可见当时被老外赚了多少钱。

7.手表
我戴的第一块手表是"钟山"牌,时价人民币30元。可不要小看这30元,这相当于我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我从农村返城后,先被安排在盐城镇车辆厂上班,实习期间每月工资12元。转正后每月工资21元,定级后每月才能拿到32元。在厂里干了两年,1977年我应聘到盐城镇文化站从事文艺创作,后又调到镇党委办公室负责宣传报道和编史修志工作。那时我写的新闻稿,经常在《盐阜大众报》上发表,虽然每篇稿费只有几元钱,但我买手表的钱乃是稿费所赐。为了买表,我还挨了家父的批评,说我学会奢侈了。

8.自行车
说起自行车,这可是我家买得最早的"三大件"之一。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家父为了工作需要,咬牙买了一辆"长征"牌自行车,车到家后,家父象妆扮新娘一样将车子打扮起来。车杠全用彩条布裹上,防止手老摸掉漆,车轮上的钢丝全部粘上小三角彩纸,车轮一转,彩纸飞旋,非常吸引眼球。
车子到家后,我第一次在家门口的圩堆上学骑自行车,家人看见我居然刚骑就会,惊喜声未落,圩堆上已不见我和车影,原来我笼头一扭,已跌到圩下的芦苇丛了。此趣事,几十年后还常被家妹戏谑。

9.煤球
说起煤球,我曾在煤球总店当过经理,经历了生活用煤从煤屑、煤球到蜂窝煤的演变进程。当时煤球凭票按月供应。除计划供应票证煤球外,还增加了一些中价煤计划,以补助浴室、学校机关和企业食堂计划煤不够用的缺口。到了1993年以后,市场经济逐步放开,煤球逐步被瓶装液化气和管道天然气取代。当时煤球已有了"三川"牌商标,商标图形是在蜂窝煤外侧机制三竖槽,以区别非正规小厂的劣质蜂窝煤。
那个年代,为保市场的煤球供应,市政府每年都有上千万元的财政补贴市民的"煤炉子",以确保煤球市场的正常供应。当时的煤球总店还在全城开展了行风建设活动和"拥军优属"的双拥活动,与军分区干休所结成了盐城最早的"军民共建"对子,受到了省民政厅和盐城市委、市政府的表彰。
作者简介

周阳生,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原企业创新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中国物资报》盐城记者站原站长,现为全国连锁铭阳艺术馆顾问、北京伊人文学社名誉社长,著有《爱莲后生》,发表各类题材文章近百万字,曾获江苏省人民政府颁发的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和江苏省首届广播通讯一等奖及江苏省盐城市人民政府颁发的哲学社会科学最高荣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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