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 那年我们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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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的十八岁
这一阵子网络微信都在晒自己十八岁的照片,昨天趁女儿收拾整理家里时,我找到了过去的老相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我十八岁时的一张照片。
看着自己风华正茂、清纯年少的样子,感慨万分,三十多年前那一幕一幕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三十多年前的煤城,是山东省最小的县级市,由于新汶矿务局的两大煤矿和局机关都座落在煤城,因此小县城虽然不大,但也不失繁华,记得给我拍照的这个照相馆,在人民医院的对面,离我当时工作的火车站步行也就十分钟。
那天是我第一天穿上铁路制服,在家里妈妈看到我穿上铁路制服,高兴的一大早做了我最爱吃的元宵,总算圆了妈妈的心愿当了一名铁路工人。
当时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她女儿能稳稳当当的有一个铁饭碗,当一名车站服务员就满足了,我干的是车站货运员,在那物质还不是很丰富的年代,火车站的货运员还是挺吃香的一个工种。带着妈妈的一声声“好看,好看”,我兴高采烈的走向了工作岗位。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的发小、同学闺密、最好的朋友赵树伟来到单位找我,向我通报她明天可以到自来水公司办公室上班了,那年月,这个面积不大的煤城已经出现了就业难的问题,好多考不上高中大学的孩子,当时根本就没有工作岗位,国家为了安置好这些六零后,各大企业以集体经济的形式,开办了青年待业网点,大多都是些服务类的工作。我和树伟都特别幸运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这个工作可是经过自己的努力,两次考试第一名得来的。
那年,我还在新汶矿务局一中读高中,当时铁路地区几十个孩子中,我是唯一考上一中的优等生。怀揣着长大当一名作家的梦想,我选择了文科班,我的作文经常被学校选为优秀作文,放在学校的展橱里展览,当时自己想法简单幼稚,只要好好学习,理想会实现的。
谁知道,一场铁路招工的信息,席卷了整个铁路站区,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在盯着这几个稀罕的名额,爸爸妈妈也看到了机会,特别是妈妈受到在一起上班,那些大叔大妈们的蛊惑:“他婶子啊!你家鲁文不是学习很好吗?听说必须经过两次考试,才能够有条件上铁路呢?以鲁文的学习成绩,她肯定能考第一,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大学,就是上完大学回来分配工作,能有铁路好吗?”“咱们铁路是铁老大,铁饭碗,啥时候也失不了业。”
就这样,爸爸妈妈决定让我退学回来参加社会招工考试。说实在,如果是现在让我选择,打死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那时候想法很单纯,我学习好,考试肯定没有问题,工作了我可以参加自学考试继续深造,拿着工资上学多好的事情,再一个自己在家排行老大,妈妈身体不好,还要赡养奶奶和外婆,上班可以帮父母分担生活负担,还可以让弟弟妹妹好好学习,供他们上大学。准确的说,打小我就是一个乖乖女,懂事的孩子。
就这样,历尽曲折,总算盼到铁路社会招工,令人望而生畏的是整个煤城就一个女孩子的名额,当时摆在我面前的形势很严峻,必须万无一失的,两次考试都要考第一名才有资格进铁路。
第一次铁路地区选拔考试,我轻轻松松的考了第一,记得我坐在第一排,监考的领导看到好多孩子拼命的拿书偷看,但是苦于基础太差,到了考完试那些孩子还在翻书找答案,我做完很自信的,早早的交上卷子就回家了。
我知道这个第一名是很有把握的,关键是参加市里的考试,考试如果真是凭本事,我有信心考第一,关键是怕地方劳动局和市里领导有走后门的。
结果不出所料,成绩是考了第一名,劳动局竟然说第一名去电力系统的单位,去外地工作,第二名去铁路。还有一些市里领导的孩子也在找各种理由想占有这个名额。在八十年代初期,六十年代出生的孩子特别多,都扎堆就业,那时刻已经取消了上山下乡的政策,改革开放刚刚开始,整个社会的企业百废待兴,已经出现应届毕业生就业难等问题,如果考不上中专、大学的,只能面临在家待业的困境,所以当时能有机会参加社会招工,对于我们这些六零后实属难得的好机会。
很庆幸,我有一个智慧、乐观、坚韧、才华横溢的爸爸,爸爸像一座大山,担起所有的重担,为我们挡风遮雨,让我们这些孩子活的简单快乐安然。
当时铁路和地方劳动局在考试之前,有一个不成文的协议,第一名进铁路,第二名进其他单位。老爸就以这个理由找了当时负责的有关市委领导,因为女孩子本身就多,铁路就一个女名额,加上透明度又高,地方劳动局也不敢轻易撕开走后门这个口子,我就这样历尽波折,考了两个第一,进了铁路,随了妈妈的心愿,端上了铁饭碗,也成了铁路地区家喻户晓的好孩子。
在劳动局填表的那天,整个煤城录取了五十多个铁路新工人中,就我一个女孩子站在队伍的末端,非常的眨眼,好多人投来赞叹和羡慕的眼光。
其实那年,我的同班一个女同学,在学校里,我们的学习成绩相当,她考取了南开大学的新闻系。这个消息当时我一直压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工作了,一定发奋努力继续深造,我的智商不比别人差,就这样阴差阳错,现实离我的作家梦越来越远。
(二)闺蜜发小的十八岁
什么是发小?发小就是,当她睡不着的时候,你也甭想睡,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份情义胜似亲姐妹,发小的感情,也许是最纯净美好的。
赵树伟就是我的发小闺密和同学,老天爷很眷顾她,生的花容月貌,身材修长苗条,家境非常的优越,打小她就不太喜欢学习,上学的时候,老师特意地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嘱咐我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她从娘胎里就营养好,个子在我们班最高,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我们天天腻歪在一起,连放学后做作业,我们不是到她家就是到我家,我做的快,做完后我都仗义的把作业本给她抄,然后遵照老师的旨意给她讲解一下。她也很哥们义气,动不动就拿家里最好的食物和东西来贿赂我,我们俩在学校是出了名的老铁死党,我们有共同的朋友,我们有共同的对手,如果有同学侵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们俩毫不犹豫的一块上阵斗争,班级最调皮的男生在我们面前都规规矩矩的,那时刻是我们俩这一生中最开心、最无拘无束,感情友谊最纯真、最遐逸的日子。
十八岁那年,她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但不费劲就拥有了一份好工作,我当然替她高兴,她提议我们俩去照相馆照相,留作纪念。 记得那天,她非常慷慨大方,所有的费用都是她掏腰包。我们各自找了好几张照片,最后又来了一张甜甜笑容的合影,照片洗出来后,效果非常不错,照相馆里的工作人员想把我们俩的照片放大放在展橱里,被我们俩那封建思想严重的妈妈,给制止了!现在想起来,感觉两个老妈当时爱女护女的母爱之心让人感动。
自从照完照片后,我们各自开始忙碌起来,到处培训学习,我又为了理想而艰苦奋斗,继续学习深造,当年考取了铁路系统的财务中专班,脱产带工资到省城学习三年,加之双方的父亲都调整了工作单位,我们从此只能书信联系。假如我们俩有一个是男的,肯定是一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恋人。
再后来,我们各自恋爱结婚生子,她拥有了一个爱她宠她如命的老公,上下班都要接送,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生活的安逸富足,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我们儿时的同学都羡慕不已,而我们这些爬行者,天天为着职称学历,没白没黑的挑灯夜读,夫妻之间经常为着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来吵去,一地鸡毛。我们总是患得患失,拼命的去追求那些莫须有的名和利,我们职场上奋斗的精疲力尽。我们常常羡慕嫉妒伟伟的命好,她似乎不需要奋斗,一切都有人给她安排的妥当,在外人眼里她活的幸福、潇洒而又轻松,谁知在她二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一件在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自杀了!让我们大家痛惜震惊,我难过的好久都不敢承认她和我已经是阴阳相隔多年了,我们十八岁合影成了最后的纪念。
为此,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红颜薄命》纪念她的离去。光阴似箭,岁月沧桑,一瞬间的功夫,我们都已经人生过半了,伟伟去了天堂已经二十多年了。走过千山万水,历尽人间坎坷,经历了太多的亲人朋友的生死离别,到如今只剩下云水禅心,岁月静好的心态,不再去追求生活中的完美无缺,记得文学大师、教育家季羡林老先生说过一段话: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
(注:文中穿铁路制服的照片系作者十八岁照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鲁文,实名徐萍,网名沧海桑田,山东济南人。爱好文学,喜欢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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