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子：老妈妈（外两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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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冰凌子
小时候，妈妈要去上工
我总是抱着妈妈的腿
“妈妈！妈妈不走不要上工！”
94岁的妈妈
眼盯盯着我推电动车去上班
妈妈就喊“今天不要去上班！不要去上班……”
小时候，我吃不完饭时
总是望着妈妈说“留下点的给猫咪吃！”
妈妈说“猫咪不吃！”
我又说“那留给小鸭鸭吃……”
94岁的妈妈，吃不完饭时
总是对我说“留下点给小鱼吃！”
我摇摇头。妈妈说“留喂狗狗吧！”
我摇摇头。妈妈说“留着下顿给我吃……”
我摇摇头。
请留下一段土路
请留下一段土路，清风摇动叶片
脚下是柔柔的沙土，弹性十足
阳光的火线刺破树枝的影子
漏在女孩与男孩的肩上
小河的水涨起了
水田里的稻秧似乎更绿了
看到瓜花在阳光下开成了小太阳
请留下一段土路，不须太密的树
城市的水泥路或柏油路太硬
伏天的窗拉着厚实的帘
室内室外是两个温度
走出室外太热，留在室内太冷
看 海
1
开着车去看海
想着微风里浪涛
车子像漂浮的摇晃
每一次涌上岸都带着你的气息
一条美人鱼岩石间等待着她的王子
黎明对于她来说是多么恐惧
化成的泡沫里徐了血肉是否还有酸酸的眼泪
我要快点赶去，在太阳出来之前
送她回深海，别再回来
海在哪儿，为什么藏起来
在山的那面还是在高楼大厦的后面
2
大海睡着了
在天亮之前
那庞大的身躯
隐进朦朦胧胧地云雾中
每一次呼吸
海水漫过沙滩上的脚印
抹去痕迹
以及笑声，吵闹声，得意的张狂声
3
我看着大海
大海也默默地看着我
看着如山的贝类、鱼类在太阳底下喘息与哀嚎
一群站在海岸的人对着大海呼喊
“大海，我爱你！爱你博大的胸怀！”
我看见大海眼中的泪滴
落在岩石上砸碎成飞溅的水花
4
太阳拷问着海水，海水平静的没有波涛
那些逃离的，弄潮的，发呆的
留落在沙滩或者岩石的缝隙
傍晚，沙滩上的篝火映红了海面
人们的狂欢手舞足蹈，争抢着海的子民的尸体
嘴里喘息着腥腐的气味
一群群高大的楼房像是一付付尸骨堆积
那些失去生命肉体的灵魂奔走着号叫
大海静静的静静的
作者简介
冰凌子，实名张建国，江苏泗阳县人。1966年2月出生，就职于泗阳船闸管理所，爱好诗歌，宿迁市青年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诗词研究中心暨中国诗词研究会会员，成子湖诗歌部落智库长，泗阳县诗词协会秘书长。诗作散见于《诗歌月刊》《林中凤凰》《楚韵》《中国诗词》等纯文学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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