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眼中的大马士革花纹,其实还有这么个功能!
本文作者:李修贤,由匠人工坊创作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
刀友们会相中大马士革刀,十有八九都是拜倒于它的花纹艺术下。这其实不足为奇,毕竟刀匠们有千奇百怪的法子去打造这种花纹艺术,像现代新兴的瑞粉、马赛克烤蓝。最传统的还是手工折叠锻打花纹。而且手工折叠锻打在实际操作中也有很多花样,如果是单纯的折叠锻打,出来的效果只是经典款的花纹,流水纹,这种花纹是最基础的,门槛也比较低。如果是把烧红的钢铁揉成花卷的样子锻打,这种工艺叫团打,出来的花纹效果就像云朵一样。在团打的基础上再进行扭绞,就能形成热情磅礴的扭绞火焰花纹,比如合璧的花纹。此外,像这样的花纹工艺不一而足。
实际上从千百年前开始,在折叠锻打工艺的基础上,古人们就已经有了更精细的工艺去做更多样的花纹,像团打、流水、旋焊等工艺;也有很多关于不同花纹形态的描绘,比如文似灵龟(大致对应现在的龟背纹),采似丹露(大致对应现在的雨滴纹),繁文波回……不过对于看待这些花纹的角度,古人和现代人之间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在我们现代人眼里,花纹艺术是羽毛纹、火焰纹…是一门真艺术;而古人看到的则是一门“相刀剑术”,它是用来证明刀剑的锻造工艺和性能的。
西晋傅玄的《正都赋》里记载了一把“百辟文身”刀剑,“文身”这两个字虽然占了名字的一半,但它却不是焦点,而是“百辟”的一个结果。它是用来证明这把刀确实经过了反复折叠锻打,那必然是把性能极好的良刃。后来宋代沈括《梦溪笔谈》里说的鱼肠剑、松文剑等等,虽然没直接提“百辟”工艺了,但都是一个道理。东汉时曹操曾专门打造过几把花纹刃,曹植说其父之宝刀能“陆断犀革,水断龙角;轻击浮截,刃不纤削”,这也足见当时对花纹刃的推崇,是出于对工艺和性能的追求。
匠人工坊由于传承的是古法折叠锻打工艺,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这种传统观念。事实上,近代莫兰在复兴国外折叠锻打大马士革工艺的时候,也很注重性能的问题,所以锻造派刀匠在认证JS、MS级刀匠的时候不止要会锻打大马士革刀,还有很严格的刀具测试。只不过后来很多为花纹而花纹的大马士革刀出现,这个标准反而变得不甚明确了。
精美的大马士革花纹,应是技艺和艺术相碰撞的产物。它体现着手工刀匠经年累月的工夫,和对钢铁独到的理解。现代大马士革花纹虽然不再起到鉴别刀剑性能的作用,但还是有必要体现出工艺的优越性,而不是为花纹艺术而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