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关
年关是时间概念,也是经济概念和情绪概念。
从时间来看,年关是指年底前后;从经济和情绪来看,年关,解放前一般是指欠别人钱的人,必须在年底偿还欠别人的钱。这种人过年,就好像过关一样,所以称为年关。杨白劳和喜儿就是在年关出 事的。
年关,一般是指农历年。如现在企业老板欠“农民工”的工资,必须在春节/过年前结清,好让农民工带钱回家过年,如果恶意欠薪还要判刑坐牢。拖欠农民工工钱的老板,快过年了,他就必须想办法过好这个年底的关口。
现在的年关,从内容和时间看都有变化,只要是在农历年底或公历年底有难处、有大事,好象都是在过年关。年关还远不止是欠别人钱要过关的问题,如去年底发生的新冠肺炎病毒重大的卫生事件,我们抗疫;今年底我们要围堵杀毒和防疫,大家要就地过年,坚守岗位。这就是在攻克年底的这个关口。
又如,会计人员,在公历12月31日前后,要将一个会计年度的账算出来,办理决算,编制财务报表和财务情况说明书,工作量庞大而且复杂,所以会计人员这时的一句口头禅就是:年关了工作特别忙,关难过哦!年关就是在公历年底前后会计人员要过的一个关口。
再如,在正常年份的农历年前后的“春运”,对于交通运输部门来说,也可说是过年要过的一个关口——年关前后的春运,会有30亿左右人次的客运量。
还有,凡是公历年底工作特别忙的人、有特殊期盼的人,都可以说是要过年底这一关。领导们、头头们、老总们、经理们……要等待一年的各项指标,尤其是经济指标的总结数据,心里都会七上八下,也是在过关。
其实,人们谈年底时段的问题时,也是以年关说事的。
年关中,更是一段喜庆的时间——过年,这也是大家期盼的日子。
过年,也是现在大家所称的“过春节”。新春贺岁,以拜神祭祖、驱邪攘灾、纳福祈年、除旧迎新。
过年的形式丰富多彩,热闹喜庆,凝聚着中华文明的传统文化精华。按照传统习俗,从农历腊月廿三/廿四日(“小年”,北方过小年是腊月廿三,南方小年是腊月廿四;过小年也是祭灶日/大扫除)开始,直至正月十五元宵节夜或更长一点时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称为“过年”,即现在所说的“春节期间”(春节假期,现在每年国家的规定一般是7-10天);如果从预备“年货”开始计算,大约从腊月十五六便进入年关大忙。这时小孩盼过年,有新衣穿、有好吃的、有红包,还会有好玩的……;大人盼过年,有长假,好看望父母、好探亲访友、好旅游……;老人盼过年,儿女孙媳都可以回来过年,全家团圆,可享天伦之乐……。
“年关”在我这草根心灵里,也有摸不去的痕迹。约1943年前后,这时二哥已“送”给别人了,大哥在乡下姨妈家,武汉就只父母和我,日子过得很艰难,当时我们住在汉口大夹街大兴酒楼的那条巷子里,酒楼下临街有一大锅煮着烩菜(是客人没吃完的,各种各样的剩菜一锅烩的菜),这是为照顾穷人和乞讨者而设的(好多中小酒楼饭店是都这样做),价钱非常便宜,我们经常买这种烩菜吃,我还觉得这菜很好吃(所以到现在我还有这个习惯,每有剩菜,在下一餐除能单独成一个菜以外的零星剩菜,我们都将它们做烩菜吃)。就是这烩菜,帮我们家渡过了难忘的一个年关。这年近农历年了,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除夕前的2、3天,我还很小,好多时未见爸爸,又快过年了,便问妈妈:快过年了,怎么爸爸还不回来?妈妈说爸爸是出去躲债,还想“弄”点钱回来过年。这时别人家准备过年热热闹闹,而我们家只能买点烩菜以点缀桌面,冷冷清清。晚上下雪了,我听到妈妈用咸宁话唸诵:“大雪纷飞,雪子成堆,有钱无钱,回屋来过年。”我也跟着妈妈不时的唸,三十晚上爸爸回来了……。
谈到爸爸年关躲债,又触动了我和爸爸一起躲债的一次经历,就是那年的一天,爸爸早上起来说带我出去“玩”,没“过早”(武汉话意是吃早餐)父子俩就出去在街上逛了一上午,我对爸爸说我饿了,父亲就带我在“五马路”(即现在的长堤街下来与友谊路平行的民意四路),一个场子的小饭摊上买了两小碗饭和一小碟腌菜,父子俩算是渡过了一餐,下午继续“玩”,回家后我向妈妈诉说,一天才吃一餐饭还转了一天,妈妈才如实告诉我,别人今天来要债,没有钱还啊,不躲一下么办。
我参加工作独立生活后,是如何渡过年关的?担任会计、主管会计、负责企业财务工作·,后来是担任教学和科研,过年关是工作紧张还要伤脑筋,不过这些也是我的兴趣,加之过年的传统,当然的也很快乐;结婚成家生活上的年关——过年,到现在大体经过了一般、较困难、困难、一般和较好几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