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的猎狗与兔子
《猎狗与兔子》是西方的一个寓言故事。
假如让猎狗与兔子进行赛跑,兔子一定不是猎狗的对手。可在很多时候,猎狗追不上兔子,那是为什么呢?寓言故事通常都是要告诉人们一个道理,猎狗没有追上兔子,它失去的仅仅是一顿饭,而兔子假如失败了,它丢掉的就是一条性命。
因为目标不同,所以行动的动力就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年纪大了,我对竞技类比赛越来越不感兴趣,包括奥运会。看比赛,那也是因为,赛场上有我特别想看选手的技术,或者特别愿意欣赏的美。因此,要是选择比赛的话,我一般都会选择自己还在参与的网球、羽毛球等比赛,或者是一些比较富有美感的比赛,如跳水比赛、体操比赛等。
三大球、乒乓球之类的,我基本上不看了,一者没有时间,再者看这种纯技术而缺偶然性的比赛意义不大。不像很多人,凡是中国队参加的比赛,都会紧盯着比赛。假如非要将看比赛与爱国进行挂钩,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看的第一场奥运会比赛是中国女排对俄罗斯女排的比赛,当时也是比较凑巧,玩手机的时候,看见一条新闻,大意是,中国女排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有点纳闷,中国女排不是一直红红火火的吗?不说别的,国家领导人好像表扬过这个团队,她们创造的精神也成为媒体的热点,当然,她们也因此做了不少广告。
按照手机的提示,我下载了一个APP,接着开始收看比赛,比赛第一局,中国女排大比分落后,看场上表现,我们几乎是不堪一击,感觉两支队伍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好在第二局开始,经历小比分落后,中国女排姑娘们立即打出了精神,接着连胜2局,关键的第4局,中国女排17:13(差不多是这个差距)领先,这时候,女排姑娘们特别放松,俄罗斯好像也没有什么斗志,甚至连解说员都觉得胜利已经到手,都开始分析下一场对意大利如何打了。我也是这样感觉的,觉得比赛剩下的都是垃圾时间。
可奇迹悄悄地发生了,俄罗斯人一分分地追上来了,把比分追到了24平,女排姑娘还是挺厉害的,连着拿了两次赛点,结果,俄罗斯人还是赢得了第四局的比赛。第五局,俄罗斯人一点机会都没给中国队,酣畅淋漓地赢得了比赛。
也许没看比赛的人会预测到这个结果,可我始终在看着比赛,这个结果让我觉得一头雾水。我们那么大的优势如何丢掉的?俄罗斯人追上了那么多分数,我们的教练、队长及在场的人,怎么就没人申请技术暂停或者挑战一下判罚?这是基本的经验,暂停调整一下情绪,改变一下对方的节奏,这是惯用的做法,我们就是静静地等着别人打我们。
中国女排被逼上了绝路,必须在小组赛最后一场战胜小组赛三场全胜的意大利队,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猎狗与兔子》的寓言故事在赛场上上演了,中国女排以3:0的比分战胜了强大的意大利队。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女排姑娘打得那么顽强,整个比赛过程中,拼出了一腔热血。我都为他们的精彩表现感到由衷的钦佩!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到了猎狗和兔子。
比赛结束就忙着看新闻,期待女排后续的比赛。可早在比赛之前的几个小时,中国女排就已经被挤出八强之外,也就是说,这场比赛其实是可有可无的比赛,因为无论结果,都不影响后续的赛场安排。再说直接一些,中国队不是为保命而战,而是为荣誉而战!
难怪我们势如破竹,难怪主力球员没有上场的情况下,我们赢得如此轻松。这么说其实是不对的,比赛就是比赛,无论你以什么样的姿态对待比赛,无论所谓的主力上不上场,比赛均以结果论英雄。胜利始终是比赛的硬道理,无论当时在场上是什么人,那都是中国队赢得了意大利队,假如意大利队获得本届奥运会的冠军,那我们就是战胜冠军且提前被挤出八强的球队,这也是一种荣耀。
女排还是出局了,据说这是女排自参加奥运会以来取得的最差成绩。
我其实也不好评价这个比赛结果,当年我也是学习过各种精神的人,包括女排精神,我不是说学习错了,而是感觉从比赛结果中提炼出精神的做法,日后还是该慎重一些。当国民开始学习某些人的时候,全国铺天盖地的是这些人的商业广告,从辅导班网课,到牛奶、饮料、服装、运动品等,这总让我辈感觉,是我们在推着他们做广告。
比较有意思的是,我辈人第一次学习的女排精神,它不属于中国女排,而是日本的排球女将。那时候电视机还是稀罕物,一打开电视机,就播放《排球女将》,那是日本人拍的,主角叫小鹿纯子,什么晴空霹雳、扣杀之类的词汇,就是从那部电视连续剧里学来的。也许是这部电视连续剧掀起了国人对女子排球的热情,中国女排迎头赶上,由此催生了中国人对女子排球那绝对不一般的关注。现在中国八十岁以下的老人,只要他看奥运比赛,他一定都看过女子排球的比赛,因为,那时候,只要有女排的比赛,用万人空巷来形容,都不算过分。
青山遮不住啊。
在日本,看中国女排,我的心思没有聚焦在比赛上,而是想到了寓言故事,你说,跟谁说理去。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