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充和的淡泊
那天,也就是飞机在首都人民的屋顶盘旋的午后,我正在阳台写峄山刻石,怎么也写不出那么圆滑有力的笔画,因此,那一阵紧密又轰动的声响,也没有吸引我放下笔冲向阳台.
后来,声音逐渐远去,窗前复归平静.
朋友圈却热闹起来,为那天空中五彩斑斓的飞行队,为自己的民族自豪感.
知道那是飞机以后,我想起了张充和,她曾在西南联大的防空洞旁,拿一块板子架着当写字桌,写着她的精致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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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炮火连天,炮弹四处飞,落在近处,便有灰尘洒落各处,纸上,墨碟里,也许头发上,独独她心里是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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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充和的淡泊,是你我都学不来的,那是从小到大贯穿一生的熏染.
从小被叔祖母抱养,祖母性佛,她说她不信,然而佛性其实已经渗透进她的性情里。为了带从小陪伴自己的小夸奶奶坐上去美国的飞机,她宁可丢弃那些收藏多年的古籍。
她的淡泊从骨子里长出来的,随手就是一根民国的墨条,她收藏的墨条比之珠宝玉石,老旧的多,却也幽雅得多,满身墨香。
她的淡泊,一方面是财务的淡泊;
一方面是对人生悲欢离合的淡泊;
她本就是孤独的,所以对于散场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伤怀。
也许,乱世之中,疏离伤怀,才可以活下去。
要我说,她才是真正不落俗的才女,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得了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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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好几本和她有关的书,最喜欢她跟四弟的书信集,那里有太多的日常,才女也有财米油盐的不易,也有育儿的苦恼,总感觉那些信,不单单是写给她的亲人的,就好像也是给了我一个追忆镜头,可以遥远又清楚地看见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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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开始写给弟弟,过程中出现弟弟的孩子,然后弟弟的孩子又结婚了,弟弟发福、生病,去世,再然后,收信的便只有弟弟的孩子。
就好像人的一生会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只不过是将收信人换一个名字那么容易。
像张先生这样的名人,我只会把她留存在记忆里,让她时不时出现在生活的某处场景中,给予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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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的书,喜欢就买来看吧:
《一曲微茫——充和宗和谈艺录》、《天涯晚笛——听张充和讲故事》、《曲人鸿爪:张充和曲友本事》、《小园即事:张充和雅文小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