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王敬则来得凶败得也快,萧鸾驾崩恶魔皇帝上位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59篇
得知王敬则已反,萧鸾立即将他的儿子王幼隆、王世雄、王季哲、王少安等人抓起来,全部杀掉,双方再无转圜之余地。
当时,王敬则的长子、黄门郎王元迁正率领一千兵马在徐州抗击北魏,萧鸾下令徐州刺史徐玄庆将其杀掉。
前吴郡太守、南康王萧子恪是萧嶷之子,王敬则以拥立他为名起兵造反,吓得萧子恪逃得不知所踪。
始安王萧遥光借此机会劝说萧鸾将萧道成、萧赜的子孙全部杀掉,萧鸾同意了,下令将宗室王侯都召入宫中。
晋安王萧宝义、江陵公萧宝览(萧鸾侄子)等人安置在中书省,萧道成、萧赜的孙子们则安置在门下省,每人只可带两名随从,超过了就以军法从事,年幼者由乳母把他们带进宫来。
夜里,萧鸾命太医煮了两斛花椒水,又命都水置办棺材数十具,准备到三更之时,将诸王侯全部毒死。
正在这时,萧子恪独自一人赤脚步行赶回,二更时分到达建阳门,将姓名和所要启陈的事写于纸上,让人转达萧鸾。
三更已到,萧鸾尚未起床,中书舍人沈徽孚就与萧鸾所信任的心腹单景隽商议,决定先不采取行动,等萧鸾起来后再说。
不一会儿,萧鸾醒来,单景隽报告萧子恪已经来了。萧鸾一听,惊道:“还没有动手吗?还没有动手吗?”
单景隽将萧子恪要陈启的王敬则如何想以拥立他为名谋反,他如何逃而不见,以及如何主动前来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萧鸾听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边用手拍床边道:“萧遥光差点坏了大事,让朕滥杀无辜。”马上改变主意,设宴招待诸王侯。
第二天,萧鸾让他们回到各自府中,并以萧子恪为太子中庶子。由于萧子恪的及时赶回,萧道成和萧赜的血脉免于断绝。
与此同时,王敬则已率领一万甲兵渡过浙江,张瑰调遣三千兵力在松江抵挡,但是士兵们一听到王敬则部队的鼓声,马上四处逃散,张瑰只好弃郡署于不顾,逃到民间躲起来了。
王敬则毕竟是开国功臣,五朝元老,再加上萧鸾所为太过无情。得知他起兵造反,百姓纷纷扛着竹竿、拿着锄头前来投奔,追随者超过十万。
抵达晋陵时,南沙人范化杀了县令公上延孙响应。经过萧道成陵园时,王敬则想起萧道成对自己的恩宠,不禁放声恸哭。
王敬则的前锋刚抵达曲阿时,曲阿令丘仲孚对治下吏民道:“反贼虽然一路乘胜,气焰嚣张,但毕竟是乌合之众,一盘散沙。如果我们把船收起来,并把长冈水坝挖开,放出大水挡住他们的去路,让他们在此停留几天的话,朝廷军队一定可以及时赶到,大功必定告成。”
当王敬则的主力抵达曲阿后,果然因河渠干涸不能前进。
永泰元年(公元498年)五月初二,萧鸾诏令前军司马左兴盛、后军将军崔恭祖、辅国将军刘山阳、龙骧将军、马军主胡松在曲阿长冈筑垒,又以右仆射沈文季为持节都督,屯驻湖头,守备京口要道。
随后,王敬则对左兴盛、刘山阳两处发起猛烈攻击,朝廷军队抵抗不住,准备撤退,但突围未能成功,只好死战。
这时,胡松带领骑兵从背后对王敬则发起攻击,那些追随他的普通百姓手中没有武器,纷纷惊慌而逃。王敬则就此一败涂地,还想找一匹马再战时被崔恭祖一枪刺倒在地,左兴盛麾下武士袁文旷上前将其斩首。
五月初五,王敬则的首级被送到建康,宣告叛乱平定。
当时,萧鸾的病情已经非常沉重,而王敬则猝然起兵举事,朝廷一片震惊,人心惶惶。得知王敬则兵败,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平叛之后,按例要追查同党,但晋陵百姓因投附王敬则应该被处死的人特别多,太守王瞻上奏萧鸾道:“百姓愚蠢,易被煽动,没有必要严加追究。”萧鸾准许了这一建议,使数万人得以活命。
王瞻,出身琅琊王氏,王导之后,王弘从孙,为官清廉,颇有节操。
鉴于谢朓首先举报之功,萧鸾将其升为尚书吏部郎,谢朓三次上表辞让,萧鸾不准。之后,谢朓的妻子经常怀中藏刀要杀了他,吓得谢眺再也不敢与她相见。
七月二十四,萧鸾以太子中庶子萧衍为雍州刺史,萧衍得以坐镇一方,拥有了自己的地盘和部曲。
七月三十,萧鸾驾崩于正福殿,享年四十六岁。当天,太子萧宝卷即帝位。

遗诏中,萧鸾交待道:“之前曾授以尚书令徐孝嗣开府仪同三司,他辞而不受,可以再授之,沈文季可以担任左仆射,江祏可以担任右仆射,江祀可以担任侍中,刘暄可以担任卫尉。军政委托太尉陈显达,朝廷内外之事无论大小一并委托徐孝嗣、萧遥光、萧坦之、江祏,大事要与沈文季、江祀、刘暄三人商量,要职可以委托刘悛、萧惠休、崔慧景三人。”

江祏和江祀是亲兄弟,出身官宦世家,江德邻之子,他们的姑母是萧鸾的母亲。因为这层关系,兄弟二人虽无才干,却颇受重用。
刘暄,彭城人,是萧鸾皇后的弟弟,因外戚身份而得重用。
萧鸾为人猜疑多虑,深居简出,即位多年,竟然没有去过南郊祭天。他又对卜筮深信不疑,每次外出前都要占卜吉凶。如果去东边,则对人说去西边;如果去南边,则对人说去北边,不让人预先知道其行迹。
刚有病时,萧鸾害怕别人知道,照样听政,阅览公文。很久以后,在下达给台省的文件中要白鱼来做药,外界这才知道他有病。所以,他的病逝显得很突然。
为了皇位和江山,萧鸾可谓殚心竭虑,但萧宝卷却是个和刘子业、萧昭业不相上下的魔鬼。萧鸾死后,他很不喜欢灵柩停放在太极殿里,想尽快安葬了事,因徐孝嗣一再坚持,才得以停放超过一个月。
每到萧宝卷该哭灵的时候,他就说自己喉咙痛。太中大夫羊阐进殿哭灵时哭得前仰后合,以致头巾掉到地上,露出了光头。看到这一幕,萧宝卷乐不可支,放声大笑,对左右道:“秃鹙来啼叫了!”
秃鹙,一种水鸟,头项无毛,状如鹤而大,色苍灰,好啖蛇,性贪恶。
将偌大国家交到这么一个奇葩手里,南齐群臣该作何感想呢?估计绝望之余都在思考怎么保全家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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