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云雾里,游子何时还”,王勃一首小诗,触景生情,渴盼回家

世间没有永恒的繁荣,人间没有永远的富贵,潮起潮落,花开花谢,一切都如此自然,演绎着宇宙中最完美的真理。心动也好,风动也好,不动如山的唯有流动的时光。

古人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那些无视既定规则的人或事物,都被岁月的灰尘湮没,消失在时空长河里,泛不起丝毫涟漪。既有豆腐心,何必刀子嘴?为人处世,还是讲究真诚一点儿为好。

翻阅历史典籍,就会发现有许多人都栽在这个上面。无论再有才华,如果无视人间秩序,不知收敛自己的锋芒,遵循应有规则,迎接的只能是苦果。

《普安建阴题壁》

【唐】王勃

江汉深无极,梁岷不可攀。

山川云雾里,游子何时还?

这是一首题壁诗,时间大约在诗人浪游巴蜀地区之时。普安,地名,隶属四川剑阁县,唐朝时归属于剑南道。死里逃生的诗人,被迫离开故里,此时此刻,或许触景生情,心生思乡之念,惆怅满怀,挥笔题写墙壁之上。

“江汉深无极,梁岷不可攀”,江汉,指长江和汉水,《诗·小雅·四月》:“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梁岷,指梁山与岷山,代指蜀地。《文选·王粲〈赠文叔良〉诗》:“君子于征,爰聘西邻,临此洪渚,伊思梁岷。”

宽广无垠的长江和汉水,都是如此深不可测,让人没有办法渡过;巍峨连绵的梁山和岷山,也是这般高耸入云,使人没有方法攀登。这样的两种环境,是十分恶劣的,其所造成的直接后果也是令人容易产生怨望的。

在这里,对于“江汉”的描写,实际上来自于回顾,是曾经所见所闻的过去场景,被诗人挪移至此处,以此用来传递某种难忘的怀想。而对于“梁岷”的叙述,则是更多地来自当下的真实感受,源于诗人无法企及之后的某种热望,比如登高才能望远,而远方有故乡。

“山川云雾里,游子何时还”,山岳和江河,都是如此险恶,似乎狡猾的人类,让人捉摸不透。这一句对“山川”的描述,承接着上面的那句“梁岷不可攀”,或者是一个解释,详细交代山为何不可能攀爬,因为云雾太厚重。

山川都笼罩在烟云浓雾之中,这既是令人没有攀登的原因,更是源于诗人内心深处的绝望。所谓的“云雾”,具有浓郁的象征意味,既是真实的自然事物,也是某种人为的困境。正是由于它们的存在,诗人才会浪游于蜀地,无法返回故里。

诗人在前面大肆描摹各种自然景物,无论是曾经历的“江汉”,还是正相遇的“梁岷”,抑或是不可视的“云雾”,都是相当漫长的铺垫,就像京剧表演中的过门,只为凸显最后那一刻仿佛屈原天问式的“游子何时还?”悲凉之意,顿时彰显,无穷无尽。

这首小诗,简洁干练,无一丝赘语,明面写山高水深,云雾缥缈,暗地里却昭示着人世苦难,非亲身经历,无法叙述其中艰辛。无登高之险,有失足之悲;无迷途之窘,有苍茫之感,读来清浅如水,妙无痕迹,吟咏良久,甘醇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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