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发展史其实是一部幸存史?老鼠、虱子就能改变历史
人类的发展史可以说是一部人类的幸存史。历史上有太多可能导致人类灭亡的大事件发生,但人类一次次艰难地生存了下来,并且通过演化发展出了与天灾人祸相对抗的能力。我们经常说在灾难面前人类是何等渺小,往往引起大灾难的也是一些小到足以让我们忽略的事物。在人类存活的历史中有各种生物与人类并存,有些生物早在人类出现几千万年前就已经存在,它们虽并未主宰地球,但却改变了人类的发展。
《老鼠、虱子和历史:一部全新的人类命运史》一书,从老鼠、虱子、昆虫等动物身上揭露它们所携带的古老的病原微生物对人类历史发展的影响。此书作者汉斯·辛瑟尔是世界著名的微生物研究专家,他成功地研制了斑疹伤寒疫苗,也曾担任美国免疫学家协会主席和细菌学家协会主席,在传染性病原菌研究领域做出过巨大贡献。这本书成书于1935年,辛瑟尔从自己的专业出发,以宽阔的视野来讲述动物、原病菌与人类发展的复杂关系,以传染病学的角度揭露人类历史重大事件与病毒和细菌的关系。
笔者看过的几本关于罗马帝国的书籍,都提到过瘟疫对于罗马帝国灭亡的影响——先后四次大瘟疫几乎毁了罗马帝国。因瘟疫让人们对于生命的无常产生了极大恐惧,引起了基督教在此时的蓬勃发展,确立了基督教在后来的地位。这一观点的提出者就是本书的作者辛瑟尔。在书中专门有一章名为“传染病与罗马帝国的衰亡”就是讲述瘟疫与罗马帝国灭亡。
黑死病作为一个符号,成为西方历史上的一个文化痛点。古时人的卫生习惯不好,发了很多瘟疫,但相比其他的疾病而言,黑死病的破坏力和影响力都是其他传染病不可比拟的。早期黑死病作为一种局部感染病,通过军队的征伐而四处播散,对于局部地区危害严重,但并未有大面积的感染。不过到了14世纪,潜伏的黑死病通过种种原因再次卷土重来时,却对欧洲大陆产生了重大的打击。这次瘟疫持续了三十多年,造成了人口的大量死亡。但通过数据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在14世纪暴发的四次黑死病中,第一次感染者基本全军覆没,第二次感染人数较第一次有所减少,也有一部分人患病后幸存了下来,之后第三次、第四次感染的人群在减少,患者的康复率也大大提高。
在之后的几个世纪中,黑死病依旧肆虐欧洲,但总体影响越来越小,致死率也越来越小。偶有的几次大暴发,相比14世纪的恐惧,是没法相提并论的。在1820年后,欧洲的黑死病逐渐消失,这在流行病学上也是一大谜团,一个曾经肆虐人类的瘟疫,却在没有特效药产生的情况下悄然消失。这引起了现在众多学者、科学家的兴趣。
无论是病毒还是细菌,作为传染病的最初致病源,它们的需求只有生物的基础本能——生存与繁殖。而它们并不具备太强的自我生存能力,必须依靠宿主的营养供给。这在一定意义上表明这些病毒微生物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死宿主,而是生存。在这样的过程中,人类的免疫系统与病菌从最初的抗争到之后的和谐,实际上是一种演化的过程,是一种自然选择。随着人们面临威胁的次数越来越多,患病次数的越来越多,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对于这个病菌的抵抗力。比如老鼠作为最初的宿主,也已通过长久的适应,获得了相关的抵抗。然而也并不是所有病毒携带者都具有基础的抵抗能力,虱子作为另一种传染宿主,在作者的笔下却有那么一份“悲情”。
在作者辛瑟尔幽默的叙述中我们发现,虱子的命运比老鼠要惨多了。如果说老鼠是人类的地狱使者,那么对于虱子来说,人类才是它们的地狱使者。在作者研究的斑疹伤寒领域中,发现虱子与人类一样,也是这种病毒的猎物。虱子作为需要宿主的寄生生物,宿主的健康对它们至关重要。然而当遇到了被感染的宿主,虱子的命运也就不那么好了,宿主有自身强大的免疫系统可以隔离病毒。而虱子只能去直接接触病毒,在受感染的皮肤上吸取营养。受到感染的虱子往往会在十一天内迅速毙命,这对于虱子来说非常之“不幸”。虱子作为传染源,往往就在它自身被感染的这几天内,通过交互接触转移。病毒只能凭借生存本能通过虱子寻找健康的新宿主,而这却导致了病毒的传染。在病毒寻找到新宿主后,虱子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寻找宿主的机制并不会让已经染病的虱子好转,然而虱子只能凭借着无效的本能机制而求生。
虱子依靠人类宿主吸食血液提供营养,而老鼠因为人类的聚集而获取大量食物,这些生物与人类是处于一种共存状态。病毒源生物也是如此,基于生物的本能是要生存而并非要杀死宿主,只是在彼此互相适应的过程中产生了难以调和的冲突,导致了最惨烈的结果。宿主死亡,一切寄生物都死亡。
在辛瑟尔写这本书时,世界正处于现代科学蓬勃发展的时代,人们需要通过掌握的新知识去探索未知。因此在生物、医学、传染病学等方面,亟需新的突破。在书中作者不仅展示了自己所擅长的斑疹伤寒领域的科学研究,也通过对文史的研究,寻找疾病、传染病的发展历程,并从中寻找传染病的一般规律。
原标题:病原微生物的演变史
来源:北京晚报 肖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