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轲评《哈麻批》一诗，并重提先锋精神

哈麻批

这是一句四川话

一句常用的骂人的话

哈就是傻

麻就是麻麻杂杂的麻

看不清楚的意思

批就是北京话的逼

就是书面语的：×

读到这里

你如果还没懂到

你如果还不明白

那你就是哈麻批

金轲:表扬卖肉的《哈麻批》这首诗，对于持守传统美学的读者而言，无疑是一种冒犯。事实上，先锋就是冒犯，就是对传统的经典的审美秩序的挑衅和颠覆，骨子里是一种反抗的精神。自然，先锋是极为边缘的，必然小众，站在先锋的立场上说，边缘的、小众的状态对先锋写作来说是一种荣誉。表扬卖肉的这种写作应该说是对诗歌边界的一种开拓，既是破坏，也是建立——是一种以诗来反抗诗甚至可以说是通过非传统的先锋诗歌反抗和消解传统的价值的一种壮举，西方的理论将这种写作称为后现代主义。从诗歌多元而言，这也是对诗歌的丰富。中国的现代先锋诗歌经过这么多年的写作积累，实际上也形成了它自己的范式和传统，也就是说，对于了解先锋诗歌的人，对于很多先锋诗歌在先锋诗歌写作这个圈子里已经不那么先锋了，先锋最终将把自身消灭，从而被新的先锋所取代，或许只有最先实验出的、已“沦为”这种诗歌类型的“经典”作品会留下来。《哈麻批》这首诗在众多的先锋写作的路径中创造了一个小小的范型，这种范型是可以复制的，在我看来，这首诗是这种范型的源头，是第一次被“发明”。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表面上看，这种诗表现出来的似乎是牛氓式的、泛自由主义的狂欢，但是，在一个大的意识形态的背景下往深处看，实际上这是写作者以这种方式对自身的精英意识的掩饰，他站在高处，却伪装得很低，这是无法解套的写作的悖论，不过无关紧要，真正的先锋诗人都是精英，虽然他反感“精英”这个词的绞索套在自己身上，虽然他的作品以“小人的”、粗鲁的方式呈现。这是诗歌反讽之外的又一重反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