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感恩的孩子更幸福:当你成为了你自己,不要忘记谁成就了你
01
今天在咖啡吧,旁边大桌来了几位大妈同学聚会。
听得出来,她们都已经是奶奶或姥姥了,有的帮儿女带孙辈,有的孩子在国外,和老伴或独自住在国内。
她们回忆过去,怀念年轻时的青春往事,也聊到老年的落寞和希望。
一位阿姨说:“我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其实和自己住没什么区别。儿子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见不着面,儿媳妇晚上7、8点回来也就说一句话'你洗洗早点睡吧’。哎,他们要是要了孩子,生活还不会这么无聊。今天和大家聚在一起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一位阿姨说:“平时我给带孩子,他们忙工作。周末他们自己带,就把我撂一边儿了。周末一早,要么是儿子说'妈,我们带孩子出去玩儿了,中午不回来吃饭’,要么是儿媳说'妈,我回我妈家了,今天不回来住了’。”
另一位阿姨说:“现在老了,没什么价值了,就常常在生活中想着法子为孩子们做点什么。如果我知道他们第二天要休息什么的,我头天就开始准备材料做各种花样的点心。这不,刚在手机上学了做玫瑰花馒头,比那面包还好吃呢。看着他们吃,我就高兴。”
一位阿姨接茬说:“你们家孩子吃就不错了。我每天早上5点起来开始做早餐,忙活半天,他们还不爱吃,有时候出去吃。我今天早上还送给左邻右舍送了不少馒头,早上蒸的不吃,送人总比扔了好。”
老人们互相倾诉:这个年龄就想儿女和自己聊聊天,在国外的多回来看看,但是孩子们忙,指望不上,只能自己找乐子,也别给孩子们增加负担了。
听着老人们的话,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最近一次打电话给他们也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心里泛起一阵愧疚。
02
中午午餐,老公坐在餐桌旁给小宝喂饭。
小宝喜欢自己吃,不接受大人喂。看着孩子左边一把勺子,右边一双筷子,搞得饭菜身上一半,桌上一半,嘴里就没吃进去多少,老公还满是欣赏地说道:“宝儿都会自己吃饭了,真棒!”
然后又转头朝我感慨:“自己的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就是陪着她们长大,真的要花不少心思。你说有的人长大了不孝顺,父母该有多伤心呀。”
这时候,家里正播放着一首合唱歌曲《我爱我的家》,
歌中的妈妈唱道:“我爱我的家,儿子女儿我的他,爱就是感谢,不计任何代价!”
我不由心里一酸,禁不住冒出泪花。
大宝过来找我看画作,发现我的眼眶红了:“妈妈,你怎么了,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眼泪。”
我说:“妈妈有点想外婆了。”
03
中学时代,我还在妈妈身边的时候,曾经听妈妈说过几次:“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荡世界。我没这个机会了,只能在梦中想想。但是你们一定要出去,我会做到我该做的。”
妈妈做到了她该做的,为我们几个儿女尽力创造条件。而我,也真的从小城乡村走进了大都市。
从我记事起,妈妈就在做生意,而且一直和爸爸各自独立经营,爸爸在市区,她在县城。
县城离家有二十多里地,对于没有汽车代步的年代,这是不短的距离。
几十年来,代步工具从自行车,换到摩托车,再换到公交车,妈妈也从青年步入中年,又进入中老年。
但是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不变的是,她每天坚持早出晚归,没有一个晚上离开过我们。唯一有一次例外,是因为妈妈劳累过度,贫血严重,被强制住院输血挽救生命。
很多生意家庭的孩子容易因为父母的疏离而偏离人生正轨,而我有幸因为妈妈一直在身边而没有成为那样的一份子。
现在回想起来,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妈妈要付出的自律、汗水,是很多人难以做到的。而这背后最大的动力,是为了孩子们健康成长。
04
妈妈对我们的爱,并不是盲目的溺爱,而是有原则的。
从小到大,我挨过妈妈两次打。这两次挨打,到现在,我依然认为,给我的不是创伤而是爱。
一次是小学二年级我偷偷拿了妈妈放在电视机前的一角钱(十张一分钱的纸币),想第二天到学校去买黄豆冰棒。
那时候我家虽然是村里的有钱人家,但是妈妈的家教非常严格,从不给我们乱花钱,包括买零食。她认为买零食一是不卫生,二是这是不必要的浪费。但是越不给买,我就越馋。
结果那天晚上妈妈发现钱不见了,于是问了家里所有人,大家都理直气壮地说没有看见。只有我因为心虚,很胆怯地也回答没看见。
结果可想而知,小孩子的把戏很容易被大人识破。妈妈狠狠打了我一顿屁股,一边训斥我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虽然是一毛钱,但没有经过同意也是偷。做了就得承认,什么结果你也得承担,绝不可以撒谎!”
从此以后,我牢记做人要诚信。
还有一次,是因为没有坚持写日记。
妈妈在暑假布置了一项课外作业,就是让我每天坚持写日记,她基本上每天检查。
但是有一周妈妈特别忙,回来得比较晚,回来之后还要去果园忙活,所以就没有检查。
儿童阶段的头脑总是比较简单,我想可能妈妈以后就不检查了,于是开始偷懒不写了。
结果妈妈在之后的第三天突然说要检查日记,我知道大事不好了。
我遮遮掩掩地拿出日记本,妈妈一看几天没写。生气地让我趴在沙发上痛打了一顿屁股。
这次妈妈训的是:“写日记是你的事,你应该自己负责,不能我检查一天你才写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蠢人,只有懒人。不会可以学习,但懒惰无可救药。只有自觉、勤奋,坚持,才能做成事。”
自那以后,我一直很自律。
妈妈言传身教的诚信和自律,深深烙印进我的人格体系中,成了我人生不断前进的重要支撑。
05
妈妈虽然是一个刚强独立的女人,但她是个妈妈,刚强的外表下其实满是温柔的母爱。
我青春期的叛逆时间很长,从初中一直到高二。
最严重的时候,我和父母吵架了,从哥哥那里要到钱,找了一个房子搬出去住了,并出言不逊地说:“以后再也不回这个讨厌的家了!”
可能因为从小独立,自理能力比较强,也可能是因为父母很智慧,他们没有跟我纠缠,没有制止,没有责骂,没有盯梢,反而是让我安安静静的搬出去住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有空就去哥哥店里吃饭,其余时间就在学校食堂吃。但是仍然感受到了很多的不便,自己又乖乖地搬回家了。
妈妈没有挖苦,没有责怪,就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很高兴我搬回去住,并且更加耐心地和我相处。
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了父母对我的尊重。
后来我才知道,我出去住的两个月,妈妈其实也很担心,经常向哥哥打听我的情况,周末做好吃的,等着我回去拿。但她一直没有要求我搬回去住,想让我自己在经过尝试之后自己回来,因为这样我才能真的安心。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临行前,我第一次看见妈妈流泪。
我和爸爸晚上9点多出发,妈妈把我们送上出租车。
我记得当时车前车后都塞满了妈妈准备的东西,最后一样东西是用塑料袋装的一小箱新鲜葡萄,后备箱实在放不下了,只能抱在怀里。
我带着兴奋、期待的心情准备奔向新的生活,而妈妈放完鞭炮,一直跟着开动的出租车小跑,嘴里不停叮嘱着,不肯离开。
当车子开远了,我回头看的时候,妈妈仍然站在那里,用手擦着眼睛。
妈妈从小对我们说,不要轻易掉泪,因为“肚里没料,眼泪当尿”。意思是说,最没用的人才会掉眼泪。
妈妈从不轻易掉泪,这一次,是因为对第一次出远门的女儿的不舍和牵挂。
后来,那一小箱葡萄在上车的时候就被拥挤的人群挤成了水,我不得不丢掉。
爸爸说:“我都跟你妈说过很多次,不要准备这些没用的东西,她就是不听。”
当时我觉得爸爸说得有道理。
但是当我做了妈妈,我真的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听。
05
从此以后的这些年,我就一直和妈妈分居两地,相隔千里,每年只有一两次见面的机会。每年妈妈都盼着我回家的那一两次,每次妈妈都准备得特别周到,但是我却只是匆匆待上几天就离开了。
工作了,我常常因为忙碌,几个星期不给妈妈去一个电话,似乎这很正常。妈妈也很少主动给我打电话,每次纠结了很久,终于给我打了,她要解释半天,怕打扰我工作。
成家后,工作和家庭平衡的压力,我埋怨过妈妈不过来帮我。而妈妈每次听到我的抱怨,都大度地包容,还很歉疚地安慰我:“你离得这么远,家里实在走不开,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太累了,你就回来休息几天。”
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做个人成长学习中,我发现自己身上的一些不足。从心理学角度看,这些不足源于我的原生家庭。于是我怪罪父母,因为他们太忙,忽视了我的心理健康。
有一次我回家,发现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很喜欢我给她拍照。每次拍照之前,她都要把头发梳好,换上好看些的衣服,摆好姿势,显得特别认真。
而我觉得拍照的机会很多,并不重视。而且我心里还有一个不太被觉察的想法:年龄大了,随便照一下有个纪念就行,更多的时间还是用来陪孩子玩儿吧。
直到我们返程的前两天,妈妈让我帮她洗了一些。我洗好后,她把这些照片和她之前的照片放在一起,拿出来给我看。
“这是和爸爸刚结婚的照片。那时候年轻,很白,穿什么都好看。”
“这是你小学的时候,我们几个姐妹一起照的,我那时候喜欢梳这种头型,那时候还很流行。”
“这几张照片是刚好50岁,当时我正好想照一个作纪念,就遇到一个照相的师傅在我门前做生意。你看那时候还显年轻吧,很多人都说看不出来这个年龄。但是那时候没有时间捯饬,要是注意保养还不是这样。”
“最近这些照片就老多了,白头发也多了,皱纹也多了。”
……
妈妈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这些照片。
我想起来她曾经告诉我,年轻的时候能歌善舞,是一个喜欢打扮的女孩;
我还想起来我一年级的时候,她就喜欢用牛奶洗面奶和大宝护肤;
我记得她每次都喜欢把头发梳得很精神、利索地出门,尤其要把刘海弄得好看;
我还记得她买衣服的时候总喜欢买比自己年龄年轻一些的款式和颜色…….
我忽然意识到,妈妈内心其实很爱美,这样的爱美之心,并没有因为年龄增长而改变。
但是为了家,为了孩子们,她要承受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满足自己的需要,或许长时间的忽略自己,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是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有子孙和难得的闲情,才会想要多拍一些照片,用照片留下更多的美。
而我却没有体会到,只是敷衍了事。
听着听着,我心里很难过和心疼。
从小到大,我们一直索要,而妈妈总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她已经做到她能做到的最好;而对妈妈的需要,我们却总是不在意,甚至视而不见,这是多么不公平!
05
美国作家雪莉·凯撒写过有一篇400字的小小说,叫《免费》,内容是这样的:
一天晚上,我正在准备晚饭,我的10岁的儿子走进厨房递给我一张纸,他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写着:
割草,5美元;
这一周整理自己的床铺,1美元;
去商店,50美分;
你去购物我照看小弟弟,25美分;
倒垃圾,1美元;
取得了优秀的成绩单,5美元;
还有打扫院子,2美元。
看着他满怀期待地站在那里,千万个记忆一瞬间闪过我的脑海。我接过那张纸,翻到背面,在上面写道:
怀你9个月,免费;
为你熬夜,请医生为你看病,免费;
多年来花在你身上的时光、为了你流过的泪、抚养你成长所付出的一切,免费;
日日夜夜为你担忧,将来还要为你操心,免费;
给你忠告和教你知识,供你上学,免费;
给你买玩具、食品、衣服,为你擦鼻涕,免费;
儿子,当你把这些都加到一起时,妈妈付出的所有的爱都是免费的。
看完之后,儿子的眼睛里噙满了大滴的泪水
。他望着我说:“妈妈,我真的很爱你。”说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很大的几个字:“账已付清”。
都说母爱如水,温柔而细腻,坚韧而不张扬。
妈妈从来不会使用这样华丽的辞藻,但是却用一辈子的时间演绎着这种最伟大的母爱。
母爱无价,这笔账怎么能算清?我们何以偿还的清?
在父母心中,孩子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他们付出一切成就孩子。
当孩子长大,成为了想成为的那个自己,请不要忘记谁成就了你。
他们不求回报,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需要。
用一点时间,花一点心思,去感恩我们的母亲!
愿我们的母亲,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