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将军马

不可思议的将军马

文/申力

那是刚刚改革开放,到处弄钱的年代,王小君不远千里弄来了匹马,找人通过各种手段,在郊外荒山野岭的将军祠旁搞了个摄影铺的执照,塑了一座泥塑的关羽像,引来无数游人手握关公的大刀与这匹马在关羽像前留影。

这是一匹白里透红的马,个高、身长、体健,活似三国里关公的赤兔马,游人骑上马,有的似唐僧,目不斜视,有的似将军,纵横驰骋在沙场,胆大的女子骑上它,放马奔向远方。

这皮马最烦的是骑上马背又哭又闹的人,心想我是匹将军马,赤兔马的化身,你这一哭二闹不是给我添堵吗,让我这马脸往那里搁,今天的伙食肯定比昨天差,真是的,胆小鬼,让我吃苦了。

到了晚上,王小君在将军祠旁摄影铺昏暗的灯光下,蘸着口水,数完一沓沓钞票,钱超过了他预先想到的数子,心里乐滋滋地,为讨好马的喜欢,上一糟好的伺料,反之,生意不好,就会上一些饱腹的草料。

马卖力的表现赢得众多游客的青咪,它不仅为每天有一顿美餐而感到满足,更为自己赢得了将军马的地位而得意。

将军马,这可是荣誉的象征,更是到老来了,有所依靠的保障。

记得在原野上,有成千上万的马兄弟们,它们没日没夜的奔波,不知想没想有一天会成为万人嘱目的将军马,只有自己,成为一匹真正受人嘱目的将军马。

你看那闪光灯不停地对着自己闪,多少男女老少需要自己为他们增添风彩,征服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些千娇百媚的娘们,笑颠颠地将柔软的屁股坐在自己的背上,酥骨销魂的滋味,真叫我这匹将军马受用不了,那些骑士般的武士,又让我仿佛驰骋在草原。

唉,记得,刚来到将军祠时,还不适应这种场合,要按主人规定的姿势站,按要求昂头,按要求踏步,起跑,不能快,限制了自由,没按要求做,不知挨了现在主人的多少训斥和皮鞭,不过,现在一切都很好,适应了,自己不愁吃,还受人爱戴,真是妙不可言。

“哦—哦—”将军马踌躇满志,昂首欢歌。

“来呀,骑上我的将军马,留个影,为你今后的人生添彩。”随着王小君卖力地叫嚷,将军马的形象被镶在一本又一本精美的相册里,还上了荧屏,将军马一下风光全国上下,饮誉亿万人家。

将军马就这样无忧无虑地,幸福地,愉快地度着光荣美好的时光。

一天,狂风挟着暴雨袭击了将军祠,掀到了将军祠旁王小君搭的简易棚屋,王小君被砸了个半死,将军祠地处荒山,要车,车没有,要急救,没有电话,守将军祠门的老头,急中生智,将王小君扶上将军马背,吆喝着将军马将王小君托下山去,将军马就是不踏步,守门老头急了拿着鞭子照着马屁股猛抽,将军马生气了,吼道:“你这老头太不讲理了,没有主人的命令,没有闪光灯的照耀,何况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我能走出去吗。”

老头一听,气得直叫:“你是将军马,总得有点英雄气概,不能畏缩不前呀。”

将军马一听,带着哭腔说:“跟你实话实说吧,是的,我是将军马,你知道吗,没有主人的指令,我早已忘了先用哪条腿走路啦。”

老头一听,活活的愣在那里,险些成了石头人。

作者:申力,笔名申维希,先后在《作家》、《重庆工人作品选》、《重庆文艺》、《星星》诗刊》、《重庆诗歌年鉴》、《江津文艺》、《东方散文》、《中国旅游文学》、《现代诗歌》、《天府散文》、《文学顾事》、《文学时代》、《情感文学》、《东方诗人》等报刊上发表作品数百篇,有《红月亮诗画艺术社》、《江南诗画艺术院》、《相约金话筒》、《笑傲文学》、《彩虹文台》、《南极光文学》、《诗韵墨语》、《远方诗歌文化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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