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武穴∣汤少华：未来可能是这样（外四首）

未来可能是这样（外四首）

汤少华

选一瓶好酒

一半敬手舞足蹈，一半敬垂头丧气

选一个好日子

阳光下我写诗歌，下雨天我写小说

选一块好土地

有时存放粮食，有时存放自己

未来可能是这样

雪花飘落时，我一定会遇到马路上的恋人

吐出水花时，我就爱着人间七秒钟

你是我心中的花期

汛期之后，长江的水一直低着头

海拔遮住了不问归期，所以

歧路迷失于一张地图的皱褶处

是集体的力量，是倔强的合欢树

农谚背了一遍又一遍，花期过半

流浪的人仍在太阳的眼神之外

只是，田间小路青睐了一群放纵的马

油菜花弹拨出这个季节的修饰音

湖北之北，我打开水的缺口

日子如日子的潮汛，江水如江水的波浪

一朵花嫁给了一个渺小的标点

一条虚拟的路娶回了一个句子

此时，适合给从前写信

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我选择

蜡烛之缓慢，蜜蜂之翅膀，瞳孔之透明

信中，我应该告诉你很多人很多事

一些拾荒的汉子面对垃圾桶说话

一些捆绑的稻草面对老黄牛说话

一些潜伏的江水面对锈趸船说话

信的结尾，定是时间最好的归宿

我是你手里的信封

你在我在

喊一声我的乳名，玉兰花开

母亲是棉花，一生盛开两次姐姐在庄稼地

还可以去赶槐花蜜

只要你走在路上，总会遇到养蜂的人

日子一直在抄袭我昨天的影子

暗喻雨天，爱情和太阳在你身后等待

天空晴朗，大地温暖

这里有萤火虫在飞，太阳原路返回

严肃地说，酒淹没在黑夜里

有时候，你喝酒；有时候，酒喝你

终于知道欠债太多，无力偿还

我手握镰刀，两袖盛满清风

冬天有一个产妇，生下了梅花

离开了人间，你频频举杯高过江边的枯树枝

时间的手枪瞄准了我

不等扣动扳机，你已逃离现场

退一步，就是挪步园

在人间，你若是遇到很坚硬的事情

就请你挪一步

这里有一汪软水

这里的雪普遍高寿，落叶还保持着舞蹈的姿势

这里的山路和血管是柔和的，话语和风一起吹拂

再挪一步，山和血压就不再高了

一些云，一些少女，会和你擦肩而过

一些水墨画，一些画家的稿纸，会在空中飞翔

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江湖，都用的是淡墨虚笔

如果挪一步就是退一步呢

你发现白云深处，没有马也没有人家

流水很响，一半的阳光太生硬，留在人间

还有一半的阳光不生锈，有时在天空有时在海面

长江引

我不敢问你的贵庚

只知道很多人和你同名，百家姓是本书

我不敢问令兄令妹

只知道土地是黄色的，天空是蓝色的

我不敢在你身边行走

光阴已湿，屋檐下适合撑一把油布伞

早晨的太阳在你身上搁浅

满面红光的对着大地说，来者都是客啊

中午的大地闪着金光

天上有船儿也有蚂蚁，来者都是客啊

而你，把春搬到夏，把水搬上天

老父亲年年说，棉花和高粱都挺身而出

作者简介

汤少华，笔名四望梅川河。籍贯湖北武穴，七十年代生人，高中语文教师，黄冈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大报刊。

鲁西诗人

一个有情怀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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