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缘】石湘东:春节随笔
春节随笔
石湘东
记得孩提放寒假,临近过年时心里总格外的兴奋不已,年前两三天左邻右居家家户户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起来,天刚蒙蒙亮四处便传来人的吆喝声、磨刀霍霍声;据说,年前方圆十里的屠夫蓦然趾高气扬身价倍增,被早早约定的主人请去杀猪,晨出夜归忙得不亦乐乎;自然,屠夫夜返家时手里少不了提上十几斤猪肉,在那个贫瘠的年代里,主人家打发的猪肉便成为了一种劳动报酬。
腊月二十九那天,我们兄姐六人兴致勃勃,在父母的带领及分工下有条不紊忙着和面粉、炸油根、圈心片,一家人围着翻滚的大油锅其乐融融。
大年三十这天是我翘首盼望的日子。晚上吃年饭之前,兄姐们用一根长长的木棍悬挂着爆竹点燃以示喜贺。每逢此时,要强、‘霸气’的姐姐便总会抢占风头并傲气的高高举起爆竹,弱小的我则无奈的只能站在旁边满是羡慕的看着、跳喊着;年饭后,我们兄姐几人躁动不安,父亲淡定的抿着自酿的米酒端坐在桌旁,笑咪咪的母亲则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摸出早己准备好了的压岁钱挨个发给儿女们;顿时,我们欢呼雀跃起来,急忙打开各自的红包,稚朴的脸上露出了一片灿烂的笑容……
正月初一这天尤为令人难忘。天还没亮就被从床上叫醒朦胧着双眼匆匆吃过早饭,左右邻居不约而同组成了一支长队,挨家挨户去登门拜年;宾主们互道"新年好"的祝福声、孩子们的喧闹声交织着一起热闹非凡;我们这些顽童们自然不甘落后,亦自发组成一支队伍去向长辈们拜年,主家长辈满脸笑容,抓着一把把的纸包糖爆米花干薯片塞给孩子们……返回家时,口袋裤袋里全满胀着,连忙数着个数并悄悄的把纸包糖放入小铁盒子里藏在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以备解嘴馋之需。
我复员参加工作之后,年迈的父母回到了生育他(她)们的乡村老家居住,用父亲的话来说:在外工作生活四十多年了,人老了,也该回去看看住住了,叶落归根啊。
父母在世时,每逢春节,儿女们总会想方设法从四方八面驱车赶回老家;年三十,我们团围着圆桌吃年夜饭时依然如儿时那般狼吞虎咽、依然翘首盼望着母亲发压岁红包,白发鬓鬓的妈妈戴着一副老花眼镜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个早已准备好了的红包仍然挨个发给儿女晚辈们、我们依然像儿时那般欢呼雀跃着……
在南下务工的年岁里,流行着一句:‘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临近春节时返乡的人们如潮水般涌向火车站;清晰记得,偌大的一个火车站广场人头簇动,硬是被拥挤得水泄不通。
而今,春节返乡的人们虽亦簇拥,然远不及过去的那般壮景令人感慨万千,许多在外务工创业的异乡人因种种缘故而就地度节。
近几年来,乡村的春节依稀余有昔日过年的氛围,正月初一清晨偶能听到辞旧迎新的爆竹声,舞狮子、耍龙灯的传统习俗文化亦尚保存;在城里,正月登门拜年的人寥寥无几,手机微信拜年已成为了一种主流、一种替代。
街上的车辆交汇行驶着,屈指可数的小孩被大人们紧攥着小手匆匆而过,临街店铺的促销广告声却是不绝于耳,儿时过年那刻骨铭心的情景渐行渐远。传统节日--春节,是我们心里的一种情结,然莫名的逐流于成一种格式。
哦,又是一年佳春节。惆怅的是少了些许儿时的那种年味而令人久久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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