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尽大千春世界，牡丹终古是花王 / 开普饭

图文/林海伦

编辑/小山

去年大年三十，我在皎口水库上游意外遇见一片牡丹花的苗圃，当时牡丹刚刚从枝条上抽出嫩芽，而且枝顶有花苞呈现。上周六，我看到这片牡丹园内终于有零星的白色花朵绽放了。牡丹的花蕾孕育期在1个月以上，属于超长孕期的花种。

牡丹花的名气太大了。因其花朵硕大，花色艳丽多彩，花朵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誉，曾被称作“中国国花”之一。1980年蒋大为先生的一首“牡丹之歌”，更让牡丹花成为当时国人心目中的网红花。

然而，在我们宁波牡丹却是种不常见的观赏花卉。这主要是由于牡丹原产于我国北方地区，适合生长在气温凉爽，空气干燥的环境中。宁波属于江南多雨地区，客观上并不十分适合牡丹的生长。尤其是在牡丹开花时节，它是很惧怕遭雨淋，如果此时气温突然升高，花朵又会很快萎蔫。

我看到这片牡丹园的花朵几乎都是白色的。白色在色彩学上是属于没有颜色的，而人类是种对颜色非常敏感的色觉动物，因此，白牡丹看上去似乎并无多少美感。大家知道，牡丹在我国有着悠久的栽培历史，色系极为丰富。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栽种这种颜色比较素净的牡丹品种呢？

据我猜测，牡丹的原生种类是开白色花朵的，其它颜色的花朵都是由白花种类逐渐演变培育出来的品种。因为芍药属的其它几个种类如芍药、草芍药也都是开白花的。通常，植物的原生种是生命力最强的品种。在我们宁波只有栽种适应力最强的品种才能容易成功。以前我在本地看到的牡丹也都是白花种类。

在我们人类的眼中，白牡丹与红牡丹相比自然要素雅不艳丽。但据我对白牡丹的花朵进行解剖和观察来判断，花朵硕大的牡丹只有用白色的花瓣才是最适合它的繁殖行为。

牡丹花的一个重要特点是花朵超大型，开放的花朵有我的手掌那么大，虽然不能说是世上最大的花朵，但也已经接近花朵的极限了。如此大体量的花朵，在昆虫的眼中，已经远远超出一朵花的概念。牡丹为了吸引昆虫的目光，将花心当作花朵来处理，同时只有将花瓣降格为绿叶一般的陪衬。

野生植物有自己的生存逻辑，与栽培植物被当作宠物的逻辑是明显有差异的，后者只要讨得主人的欢心就行。野生植物的开花行为与人类的欣赏习惯并不一定有相关性，因此牡丹开白花就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相反，如果其花瓣是艳丽的红色，其花蕊的重心就会失去，夺目的花瓣必将有喧宾夺主的副作用。

白牡丹花心处特写，除去繁复的花瓣后，可见大群金黄色的雄蕊簇拥着中央紫红色的雌蕊，这才是花朵的关键部位

白牡丹的花瓣繁复，共有10-15片，分为2-3层排列，每片花瓣都是皱褶不平的，花瓣先端又有细小的分裂，如此组合而成的整个花朵才显得高贵典雅。由于花朵特别大而沉，其花朵的下部除了有5个绿色的萼片外，还有5个叶状苞片作为衬垫。

在白牡丹的花心处有大群金黄色的雄蕊簇拥着中央处的紫红色的雌蕊，牡丹的花蕊处才是它的颜值所在。我专门数了一下其雄蕊的数目，居然有200多个，真的称得上是数量众多。雄蕊的花药呈金黄色，花丝则是呈紫色，二者对比起来显得特别高贵。中心处的雌蕊是5个离生心皮，心皮表面具茸毛。每个离生心皮内有多枚胚珠排成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