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心学大儒:陈献章,用茅草做笔,书法KO当今丑书

当代书坛各种乱象层出不穷,有的人用拖布作书,一边写字一边作狮子吼;有的人用注射器喷“字”,可根本看不出写的什么鸟;有的人更是厉害,玩盲书,专门挑一些美女,在其身上拿笔摸来摸去。书法彻底被这些人搞出了“新境界”,被玩坏了。

其实在古代也有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书法家,五百多年以前的明代,有这样一个人,被誉为文坛大儒,却玩起了用茅草写字,但是他的作品却没有人喷,而是惊艳了五百多年,他就是明代心学的是:

明代心学的奠基者陈献章,被后世称为“圣代真儒”、“岭南一人”、“岭学儒宗”。

吴冠中说过:真正的艺术家都在苦难中成长的。我想说的是:真正牛逼的人物都是要经历挫折的。故子曰: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按照这个思路我们来看看陈献章都经历了哪些挫折和考验。

陈献章(1428年11月27日—1500年3月9日),字公甫,别号石斋,广东广州府新会县(今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白沙里人,故又称白沙先生,世称为陈白沙。

《大头虾说轴》

陈献章19岁的时候中乡试之后就科举考试屡屡受挫,好在家里条件还不错,后来就萌生退意,绝意科举,归隐白沙,跟着吴与弼讲学授课。成化二年陈献章54岁的时候游学京城,因为一篇《和杨龟山此日不再得韵》得到了当时国子监祭酒赞誉,在朝中大呼“真儒复出”。甚至朝中有人听了他的谈论之后,干脆辞官不做跟着他,把他当老师侍奉了,从此名动京城。

后来陈献章回老家之后,天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学者来拜访他。后来广东布政使彭韶、总督朱英共同举荐他,他就被征召去了京城,让他到吏部考核,但是他多次称病不去,上书乞求告老还乡,(最终)被授予了翰林院检讨的官职回乡了。从此,陈献章就居乡讲学,屡荐不起,万历初,从祀孔庙,追谥文恭。

《七绝赛兰香诗轴》

陈献章不仅仅是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还是古琴家,当然还是一个书法家。而他的书法最为出名的就是束茅代笔,发明了茅龙笔来写字,关键还写出了新的一番境界。

关于他为何用茅龙做笔来写字的原因,有的学者说可能是由于家贫造成的,这一点肯定不是的。他当时的声望闻名天下,又是翰林检修不可能买不起笔的。据张翊《白沙先生行状》中记载:

天下人得其片纸只字,藏以为家宝。康斋之婿贫不能自扼,造白沙求书数十幅,归小陂,每幅易金数两。

由此可见并非是钱的问题,还是张翊在《白沙先生行状》中说出了原因:

“山居,笔或不给,束茅代之。晚年专用,遂自成一家,时呼为茅笔字,得其片纸,藏以为家宝,交南(今越南境内)人购之一幅,易绢数尺。”

《七言绝句诗轴》

张翊认为可能是因为居住在山里,买毛笔不方便,所以后来就利用天然生长的茅草制作成笔来用。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陈献章的书法作品,大多都是他晚年用茅笔所书。

陈献章的书法主要是继承了颜真卿和宋人的意趣,再加上他用茅笔书写,关键是他没有出入官场,因此没有受到馆阁书风的影响,所以他的书法别具一格,有一种超然的情怀,表现出一种清新刚毅的面貌,也表现了他独有的个性。这样的书法作品,在当时的书坛是难能可贵的。

《自书诗卷》

关于自己书法的心得,陈献章曾经有《书说》一文云:

余书每于动上求静,放而不放,留而不留,此吾所以妙乎动也。得志弗惊,厄而不忧,此吾所以保乎静也。法而不囿,肆而不流,拙而愈巧,刚而能柔,形立而势奔焉,意足而奇溢焉。以正吾心,以陶吾情,以调吾性,此吾所以游于艺也。

这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对书法的理解和独特的审美观,也是宋代尚意书风的继承。这倒是真值得现在的那些丑书大家们学习一下了。

《种蓖麻诗卷》

游潜在《梦蕉诗话》中曾经用他的诗比其书,云:“陈征士献章作诗脱略凡近,其书法得于心,随笔点画,自成一家。”把陈献章哲学上的“心学”主张和他脱俗的诗、写心的书法联系在了一起。而他自己也曾在与友人郑孔新论书诗中言:

孔新爱我字,字者为心画。心苟有神妙,不画亦自得。由画以得心,立造神妙域。氤氲初沐时,太和未鸟迹。吾欲斩茅根,同子坐默端。”

《种蓖麻诗卷》

《种蓖麻诗卷》

由此可见他书法艺术的思想基础就是他的“心性之学”。陈献章的书法风格主要成熟于晚年,重视自然,重视内心的感觉。而他之所以用束茅代笔,我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通过用茅龙笔作书,来抛弃原来毛笔的束缚,因此我们看到他的书法用笔往往是比较粗糙和笨拙的。在不用过多考虑书法技法的时候,可以用心更加自由作书,这才是他用茅笔的原因吧。

他的传世书法有《大头虾说》、《自书诗卷》和《七言绝句轴》等,看他的书法震撼人心,结体奇诡险绝,跌宕抑扬,虽是粗头乱服之面貌,却从中能见其将意趣置于第一的内心世界,他的书法在元代和明初都是难以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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