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最早的黑死病，不一定致命？

文/陈根

黑死病、西班牙流感、天花和艾滋，是人类历史的发展中的“四大瘟疫”。其中，黑死病的提出源于中世纪的一场恐怖瘟疫，由于死者尸体呈黑紫色而得名，而黑死病就是后来被科学证实的鼠疫。

中世纪的黑死病，夺走了2500万欧洲人的性命，死亡人口超过当时欧洲总人口的1/3。后来又传入俄罗斯，造成了俄罗斯近一半人口死亡。此后，在十五、十六世纪黑死病又多次卷土重来，再次肆虐欧洲大陆，最终死亡数字达到5000万~7500万。

黑死病引发了西方政治、文化、经济、宗教、社会结构的危机，进而引发了一系列深刻的社会变革，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直到如今，探究黑死病的起源及其病理都是科学家们的重要研究课题。

现在，科学家们在一具被称为RV 2039的5000年前男子体内发现了最早的鼠疫耶尔森菌菌株，而这种细菌就是导致了灾难性的黑死病大流行的主谋之一。基因分析显示，这种古老的菌株可能不像黑死病时期的中世纪菌株那样具有传染性，也不那么致命。

据推测，这名男子死亡时年龄应该在20岁到30岁之间，是一位狩猎采集者。他于19世纪末和另外一具骨架一起出土。但他们的遗体被发现后不久就消失了，直到2011年，它们才再次出现。随后，科学家又发现了另外两处墓葬，总计四个样本。

研究人员从这四个人的牙齿和骨骼中提取样本，并对它们的基因组进行测序，意料之外的是，只有在RV 2039中发现了鼠疫杆菌的证据，其他三个样本则没有。在重建了这种细菌的基因组并将其与其他古老菌株进行比较之后，该团队认为，RV 2039携带的鼠疫杆菌菌株将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古老的菌株。

并且，研究人员已经在这个早期菌株中看到了鼠疫杆菌的完整基因集，只有少数基因缺乏，比如，最初让跳蚤充当传播鼠疫媒介的基因。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基因负责将细菌有效地传播给人类宿主，从而导致与黑死病相关的病人长出奇形怪状充满脓包的淋巴结。

这或许也是最早的鼠疫杆菌菌株不具有致命性的原因。也就是说，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这种导致该男子死亡的早期瘟疫可能是一种传播缓慢的疾病，传染性不强。然而，在接下来的4300年里，这种菌株演变成了对人类更致命的病毒，最终导致了欧洲和非洲灾难性的黑死病。

当然，虽然鼠疫可怕，但随着公共卫生和医疗技术的发展，鼠疫的防控和治疗都有了保障。从1894年起，鼠疫的元凶——鼠疫耶尔森菌被发现到如今，人们可以通过核酸检测、病原学检测等手段快速检验是否患有鼠疫。

早期诊断带来的及时使用各类抗菌药物治疗，使得鼠疫致死率大幅下降。高质量的隔离条件，让传染情况也能够得到良好的控制。尽管鼠疫虽偶有发生，但对于现代的医学条件来说，鼠疫已很难造成大规模的影响。从黑死病再到科学命名，人类与鼠疫的斗争也就是这样融入了人类的文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