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佛教与拉康派的实践中的真理与享乐
禅宗佛教与拉康派的实践中的真理与享乐
译者:张涛
一、弗洛伊德和拉康的符号
拉康关于无意识是大他者话语的格言强调了语言的非自主的和无意识功能。拉康(1966b)写道:“能指优先于主体,弗洛伊德的经验教给我们什么,在主体意识到之前,...._,产生火花的解释就是主体在他自己中的切分。“(第175页,翻译是我做的。)从这句话可以看到,语言的能指与直觉功能一样,拥有通过我们讲出的那些言语的质。
尽管现实原则通过单词来控制思维(单词是逻辑的元素),并且言语可以在逻辑上进行组织和控制,但有时阐述行为似乎是受到潜在的象征意义的直接启发(没有归纳或演绎推理的中介)本身就是思想的创造。弗洛伊德(Freud,1900)称这种观念为无意识的非自愿的目的观念。通过这种思想,无意识控制了抽象思维,艺术创作和笑话产生中的联想过程。对于拉康来说,无意识或非自愿的目的观念是语言能指的作用和功能。
拉康认为无意识主体是能指操作的结果。无意识和能指通过主体讲话。事情是不言自明的,或者“它”在我身上说话。在这方面,拉康 通过说“我认为我不在哪里”而不是经典的“我认为我在哪里”来修改和排列了笛卡尔思在关系。关于阐述行为的主体,创造性的宣告或口头表达则是根本不及格的:到底谁在说话,关于什么?主体是谁,对象是“什么”,主体是“ 什么”,对象又是“谁”。因此,分析家漫无目的地瞄准了他或她自己的未知知识,并从自由,自动,直觉的关联位置响应了分析者。
在自由联想之中,能指正试图理解超出意义的(无)物。可以忽略的“无物”是逃离Lacan意义的登录或者称为是实在的维度。精神分析大部分是在符号秩序内(从实在到符号)对实在进行操作的,但是在禅宗以及也许在卡巴拉中,还有超越符号思想的飞跃而导致直接陷入了实在的海洋中(从符号到实在,从能指的土地到实在的海洋)。刚才提到的拉康的谚语的第二部分谈到了这个现实:“我认为我不在哪里,而我在我没有想到的地方。” 禅宗与实在合作,超越实在本身的思想范围。
经验与语言之间的关系,实在与象征,可以通过将其理解为一种经验/结构辩证法来理解。Lefevre(1975)指出,即使语言已经过滤掉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经历,却也只能用语言才能描述出经验来。语言不会耗尽经验本身。但是,并非所有语言都在符号和虚构之外,因此语言并不会耗尽经验。 更确切地说,语言不会耗尽经验,因为经验包括无法通过语言自身完全掌握的社会以外或非常规领域。 主观经验的范围或广度包括非二元的登录,它是超越性的或是超越了思想和言语(是实在的)。 这样的经验登录的包含和表达,是拉康、禅宗佛教和犹太卡巴拉三者之间的共通场域。
二、分析的结束与享乐议题
如果是这样,符号具有揭示真理的功能。在这个基础上,一旦自我被改造和去人格化,那么符号秩序会不会随着自我或超我而消散掉呢。答案是否定的,由于语言和符号秩序已经是空的并且是没有实质意义但却是有效的,因此它们并不会构成问题或是障碍。分析结束时,性格仍然处于拉康所说的单一特征之下(Moncayo,2012年)。精神分析的最终结果并不等于自由、有趣、活泼和好玩的性格,作为严肃、坚忍或有纪律的性格的反面。因为这种区别仍然停留在对道德和品格形成的歇斯底里式和强迫症式的范围之内的。
分析结束时的主体的罢免或仁慈的去人格化超出了自由派和保守派、性格外向和内向、歇斯底里和强迫症诸如此类的区别,尽管它可以保留正面特征(以痕迹的形式)和两者的特征。
放弃权威的地位或暗示性治疗的问题在许多方面都受到了批评和拒绝。在北美的关系精神分析学派中,分析家并不喜欢与挫折、禁欲或阉割相关的消极原则。他们倾向于认为这些概念是与旧欧洲和传统宗教观点有关。
英-美人认为挫折是可有可无的,他们宁愿将精力集中在积极的心理学上,去创造无挫折和令人满意的环境。当然,这种努力完全符合消费资本主义特征。对于后者,没有什么比用某种形式的人文主义意识形态的清漆去缓冲消费主义的原始优势更好的东西了。
人文主义通常使想象的和符号性的、不必要的和必要的疏离形式之间的区别变得混乱和瓦解。环境带来的挫折/禁欲被认为是不必要的邪恶,可以通过实现愿望的消费社会的类似梦想的项目来克服。这些是好莱坞明星梦寐以求的梦想。这样的梦想可以掩盖那些富有的偶像的个人生活中的灾难,而这些偶像是媒体和大众想象力的焦点(和嫉妒)之所在。
大多数人类学家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去研究文化,并且大多数人似乎都认为禁欲是文化的基本定义。成为社会人意味着成为文化规则的主体。要获得文化必须给予的礼物,就需要个人也付出自己的身心。换句话说,丧失和分离是文化中个性的组成部分。
同时,精神分析,尤其是拉康主义的精神分析,在牺牲与禁欲之间有着非常精确而精细的区别。而牺牲代表了一种不必要的和想象性的禁欲。
牺牲需要有供出祭品的大他者的理想化才行。换句话说,为了建立完美的他人而进行了牺牲,而后者没有缺乏或前后矛盾的。这样也许其大他者以满足自我的所有愿望和幻想了。
这与母亲扮演受害者是一样的,然后她则备孩子说她为孩子做了这样那样的所有事情,与此同时母亲抱怨孩子们是无能为力的、无法满足她的那些自恋的期望。
这样的母亲为自己的孩子做出了牺牲,但这仅仅是因为它们代表了她自己想象的阳具或自恋的延伸。牺牲,特别是当它公开地标榜和炫耀时,只是在假装禁欲。献祭是为了希望或期望理想化的自恋对象将献祭的对象送还给自我而已。真正的禁欲要求接受主体和他人的缺乏,甚至放弃禁欲。自我的力量被放弃了,显然与他人保持在一起或成全了对方。然而,大他者是空的,不需要自我的力量,毕竟说完和做完之后,主体并没有获得大他者的力量,而只有大他者的空无。
在其他地方(Moncayo,1997年),我提出了两种生与死的区别,即有约束力和无拘束力,一种与原初过程和快乐原则相关的依恋和超脱,另一种与继发过程,是同恒定性或涅槃原则相关联的,如在这篇文本中所定义的那样。
但是,在第二章中,我还提出了弗洛伊德的原初和继发过程也需要从拉康的莫比乌斯带和比昂的可逆性观点下来予以理解。
后者的这些观点指出了弗洛伊德的思想与布洛伊尔思想之间的矛盾。对于布洛伊尔来说,结合静态的能量与大脑的主要功能是有关的,并且还与体内平衡有关。对于布洛伊尔来说,弗洛伊德的原初过程代表了能量的退化形式。弗洛伊德对原初过程持否定的看法(破坏了原始与古老二者的区别),对继发过程持肯定的看法(它破坏了文明与体内平衡的差异)。实际上,如前一章所述,两者都可以是非此即彼/或两者皆可。
在人与人之间建立持久的联系和统一纽带的生冲动(Eros)(后来被拉康称为“完整的一”),需要与享乐原则(寻求乐趣和避免痛苦)下的束缚或依恋区分开来。一旦关系从一种爱变为一种厌恶或痛苦,就会产生暂时的离异和分居。这是为死亡服务着的生命动力,或者如弗洛伊德所说,生命的目标就是死亡。
拉康的概念享乐, 描述生命和死亡、快乐和痛苦的相互渗透,分别是在快乐原则或涅槃原则下引入了特定的组合:或生死,或者快乐和痛苦的配置。这个概念的临床意义鉴于享乐 到底是什么,是在生产和症状中心理的愉悦/痛苦的份额,又比如说是恐惧、焦虑还是抑郁。后期的拉康谈到了三种不同的享乐(“大他的享乐”,“阳具享乐”和“别种” 享乐),并且第三种“ 享乐”又分出了三种子类型(女性的、神秘主义的和意义的(Jsens)享乐)。
现实原则就像不变性或涅磐原则一样,因为在现实原则中,寻求快乐包括推迟满足和接受痛苦。愉悦和对痛苦的忍耐是可以并存的。这也与受虐狂不同,因为受虐狂是寻求痛苦来作为快乐的前提。尽管如此,在某些地方,忍耐不再是一种美德,而会变成受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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