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纳兰词:11虞美人·曲阑深处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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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名称是“张广祥”,后改为今天的名称:丁中广祥。“丁中”是我工作单位丁沟中学的简称,“广祥”则是我的名字。常有人称我“丁老师”,这是缘于弄错了我公众号名称的含义。
今天,我要和你赏析的词是《虞美人》,我们继续回到他缠绵的爱情世界。
说到《虞美人》这个词牌,我们最熟悉的恐怕要数南唐后主李煜的那首“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这个词牌据说来自虞姬,与当年霸王别姬的“虞兮”之叹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身体上都有“重(chóng)瞳”的特征,李后主与项羽在冥冥之中有着某种联系。更巧的是,据说李煜的这首《虞美人》是他的生日也是忌日那一天所作,与霸王别姬有着同样的凄楚。因为后主那流不尽的愁,《虞美人》词牌又有“一江春水”的别名。
在中国词史上,纳兰性德是历来公认的词风最像后主的人。阳羡词派著名代表陈维嵩就曾评价:“饮水词哀感顽艳,得南唐二主之遗。”周之琦曾说:“纳兰容若,南唐李重光后身也。”梁启超也曾说过:“容若小词,直追后主。”
这种相似,最显眼的地方莫过于词句、意境的直接化用了。从今天这首词来看,上半片就跟李后主的两句词直接相关。一句来自我们曾经提到的,描写后主与小周后幽会的《菩萨蛮》:“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另一句则是大家十分熟悉的《虞美人》中的名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与“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是形似。后主笔下的小周后,娇憨俏皮,尽显小儿女的情态和初恋的青涩甜蜜。而纳兰笔下的女子,则带着岁月的凄楚与柔美,楚楚动人。“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其实还化用了另一位古人的诗句,唐代钱起的《归雁诗》:“二十五弦弹月夜,不胜清怨却飞来。”“月”和“不胜清怨”都由此而来,但这只是形似,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则是韵律与情绪间的神似。
可这种相似间又有不同。毕竟,南唐的月不同于清初的月,纳兰的明月也不是后主的明月。不知朋友们是否还记得我们曾讲过的那个梦,梦中亡妻卢氏对容若说:“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两者结合起来,我们或许就能够理解,面对明月,没有经历过国破家亡的纳兰,为何会产生厚重到难以承受的“清怨”;也更能理解,这首词中的女主人公究竟是谁了。
这首词也许仅仅缘自纳兰性德的一个梦。梦中,词人在曾经携手的曲阑深处又一次见到了逝去的爱妻,并且真切地感受到她倚在自己怀里哭泣的轻颤。花影低垂处,他向爱妻诉说着生离死别后的思念。告诉她,年年月圆之夜,他都会想起那个梦,备感凄凉。他知道,卢氏对自己的思念丝毫不会亚于自己。因为,他们原是这世间最心有灵犀的一对璧人。
“分”是“料想”的意思。“山枕”是山形的枕头,两端凸起中间低凹。“檀痕”是夹杂着香粉的泪痕。“涴”是“浸渍、染上”的意思。后三个词可以说属于典型的花间词用语,晚唐五代那些困守闺中,寂寥无奈的女子,常常就将时间消耗在那些精致的物件之间。花间词的雕琢香艳跟女子对自己和室内装饰的关注如出一辙。
但花间词到了李后主手里,渐渐脱去了香艳之气而带上了士大夫的骨骼。到了纳兰手里,更因其情感之真切与眼光之自然而洗净铅华,别有一番“清怨”意味。
此时容若应该还没有续娶。梦中醒来,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知道不过是梦境一场,心灰意冷处,他相信自己今生很难再爱上另一个女子,打定主意孤独终老。枕头上还残留着卢氏生前的脂粉香,纳兰回忆往事,潸然泪下。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卢氏坐在窗前,在罗裙上细细描摹折枝花样的背影。香烟袅袅,岁月静好,曾经一度以为,那会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