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安南员外》连载（57） || 作者 刘军
五十七
皇帝新装中国版
古代农民中状元
说起这事有点蹊跷，古代有个大宋王朝，宋王爷尤其爱惜文才，赫赫有名的唐宋八大家，唐朝只有韩愈和柳宗元两人，宋朝就占了六位，他们是欧阳修、苏轼、苏辙、苏荀、王安石和曾巩。大宋王朝不仅文化兴盛，而且经济也很繁荣，这只要看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就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吧。通安城在两宋时期比较繁华，周围的韩家集、王家集、百户川和黄火岔都是大集市。王家集王河集连成一片，通安城市场活跃，交易量大；店铺鳞次栉比，南来北往者络绎不绝，市场上人山人海，物产极其丰富，人民安居乐业，是人间乐土。
这里住着王刘徐宋（一说）四大家族，对当地民风民俗的形成和净化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单说姓王的一户人家。王员外秉持“耕读”二字，为人豁达忠厚，乐善好施，喜做公益事业，扶贫济困，深受百姓拥戴。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务农，带着家丁勤快劳作，耕种着方圆二三百亩地，养着四五十匹骡马，养牛近百头，羊有三千多只；次子从小读书，非常用功。
大儿子虽未进过校门，但自幼爱听大人讲故事，明是非，知善恶；又爱好传统戏剧，经常扮演小生，如公子书生，还能唱花脸，对灯谜楹联都很感性趣，十一二岁，就能言善辩，出口成章，他嘴里的故事多如牛毛且个个精彩。有时，讲起故事来，兴致勃勃，滔滔不绝，有“大珠小珠落玉盘，嘈嘈切切错杂弹”之势。经常讲给同村人听。用这种方式教化周围百姓，净化生活环境，使民俗民风厚道淳朴，当地少年受其影响很大，从未发生过偷鸡摸狗之事，邻里关系和睦，社会风尚良好，远近传为佳话。好多富家子弟慕名而来与之交流，或结为金兰；不计其数的大家闺秀都愿意找他为终身伴侣，但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老二自幼读书，王员外一心想让大儿子抓好“耕”，重农本。一心一意培养次子在“读”方面要有所成就。可次子，胃口不好，身体削瘦，学业平平。王员外请了好几位学识渊博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进行传道授业解惑，次子学业虽有长进，通过了乡试、会试，但去汴京金銮殿殿试了二次都名落孙山。王二认识的同学多，同乡举子（考生）他也认识了不少，眼看三年一次殿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要在两个月之前就得做好准备，周围的举子都来跟王二联系，同去京城殿试。王二患上了恐考症，忐忑不安，越来越恐慌！兄长看出了舍弟的心思，就开玩笑地说，这次我替你上京赴考，你在家里好好侍奉二老，其他事情我让总管处理。
老二联系了同行（xing）的几位举子，让他们沿途对兄长多加关照，选了吉日良辰，他们背着行李结伴而行。举子们的确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他们边走边温习功课，采取此问彼答、即兴赋诗作文等多种复习形式。
王大和他们走在一起觉得很别扭（被动），于是以小便为由，总是跟在他们后面，跟举子们保持一定距离，细听他们复习内容。举子们看见雷雨之后的地上被太阳晒起的泥卷，一举子吟诵道“日晒胶泥卷”，正巧，一阵凉风吹过，地上的泥卷吹成了碎片，另一举子脱口而出：“风吹落地片”。王大很感兴趣，就记住了这两句；走着走着，经过一片糜田，糜子长势良好，秋风掠过糜田，微波鳞鳞，一举子道：“风吹糜叶（页），好不齐列。”刚刚经过糜田，举子们发现山坡不远处一群黄鼠见人受惊，乱窜了起来。这时，一举子略加思索，脱口道：“跑的跑，窜的窜；拿住几个链一链！”这些都被王大记住了。
朝廷每三年举行一次殿试，由皇帝亲自监考，选拔人才。考试的预备钟声响了，王大和其他举子一样，步入考场，如期就坐答卷。考场上，众举子冷静沉着，认真答卷；只有王大坐在那里不动笔墨，他在自己的小圈子内东张张西望望，上顾顾下盼盼！忽然，脚下一只屎壳郎，王大敏锐地将它抓起，放入砚台墨汁里一蘸，再放到答卷纸上，屎壳郎在答卷纸的上端走到下端，再从下端走到上端，王大运用自己最应手的耕牛犁地的方式，用手引导着屎壳郎从北向南走到顶端，折回，接着从南向北走，就这样来来往往，反反复复，一片试卷结束了，又续接另一片，屎壳郎遍身的墨汁淡了，就将其放入砚台吸足，顺着换列开始。如此与众不同的答卷很快圆满结束了，他兴致勃勃地交了首卷，早早回到住处休息去了。
翰林院主考官在试卷中发现了一封特殊的答卷，召集考官判卷人员集思广益，众考官看了此答卷，都惊呆了，暗自思虑道：为什么不认识一个字，大家都不愿说不认识，只是连连道：“好”！皇上看了，内心空虚，但不露神色，也说“多漂亮的字啊，太美了！简直是此字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看！”当场就将该试卷判为满分，将其人定为状元，并招为驸马爷，即日完婚。
入洞房后，皇姑发现驸马爷是来自大西北的农村汉子，目不识丁，心里着急，按照条例规定，次日要面见父皇及众大臣，这如何应对？皇姑唉声叹气，但悔之晚矣，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就教驸马爷记住一题：若父皇问何人治世？就回答“三皇治世”，驸马爷说，自己记不住，皇姑就捏了三个小面人，染成黄色，让驸马爷揣在袖筒里备用。
第二天，皇帝带领众大臣云集金銮殿等待新状元驸马爷的到来。新状元驸马爷到金銮殿后，坐在皇帝身旁特设的虚席位上，众大臣及翰林院众博导纷纷提问，宰相问新状元驸马爷读书多少卷？新状元驸马爷答道，读书“日晒胶泥卷”。弘学科博导问，看了多少叶？读到多少列？答道，看了“风吹糜叶”读到“好不齐列”。宰相文绉绉地问，新状元驸马爷钻研学问到了哪片？答曰：风吹落地片。这时，皇帝觉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仍然一本正经，装腔作势，干咳两声，慢条斯理地问道：“新状元驸马爷，古往今来，何人治世？”新状元驸马爷提提精神，整整衣袖，窥视袖筒里的三个面人压得扁扁的，就答道“面扁王治世”。皇帝及众大臣听了觉得奇怪？嘀咕道“三皇治世”，新状元驸马爷不慌不忙，高声道“面扁王是三皇的达（父亲）”，皇帝、众大臣及博导听了新状元驸马爷的回答和阐述，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觉得自己的学问太浅，聪明一点的大臣觉得，坐得时间长了担心被新状元驸马爷问住，下不了台，不如溜之大吉，就三三两两离开了座位。这时，新状元驸马爷站起身来，正儿八经地高呼“跑的跑，窜的窜；拿住几个链一链。”顷刻间，金銮殿内座位皆空。
王大心里好笑，暗暗骂道：“这些说人话不干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多少年来骑在布衣头上作威作福的草包老龙皇帝及围在其身边的一群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地头蛇，都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好东西。”《左传》云“肉食者鄙”，毛润之曰：“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古训有：“三百六十行（hang），行行出状元。”这就是出在古代通安城的农民状元，他为淳朴勤劳的中国老百姓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这是中国版《皇帝的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