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乡的美食
田螺香
昨天路过一个大排档,看见大锅里有炒田螺,不由得停下脚步,买一些回去解解馋。这些田螺的作料很香,只是田螺的肉都已经收缩了,吃起来像嚼粉丝一样。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水田里摸田螺,跟着妈妈一起炒田螺的情景。
我们那里的小溪、水沟纵横交错,水源很充足。干旱的时候,开一条小路,就可以把水引回田里;水涝的时候,也开一条小路把水引到水沟或小溪里,甚是方便。也因如此,田沟、水沟里的田螺、水蚌很多。放学之后,我们一些小女孩会挎着一只小桶子到香蕉园里摸田螺,田垄与田垄之间有一条小水沟,水很清,可以看到一只只田螺妥妥地蹲在软泥上或者黏在香蕉叶上。怕把水弄混沌了,看不见田螺,不敢下水,我们双腿分开横跨踩在田垄上,一步一步往前走,轻轻地把一只一只田螺捡起来放到桶子里。捡田螺也要讲究时间,一般不会在接近月圆的几天去捡田螺,这时候的田螺满肚子里都是田螺子,既不忍心吃,也不好吃,腥味很浓。我们把田螺养在水盆里,每天换水,几天后,田螺吐尽泥巴干干净净了,就可以吃了。
将洗净的田螺放在锅里煮熟了,用牙签挑出螺肉,剔除螺盖和螺肠,洗一洗螺肉后备用。妈妈剁好辣椒末、大蒜末,起油锅,放进辣椒末、大蒜末和酱油爆香,然后放田螺肉一起炒,起锅的时候再撒点盐,那香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冲,令人口水直流。
田螺还有另外一种吃法,用剪刀轻轻地剪去田螺的尾巴,洗干净备用,生姜、大蒜、料酒、生抽、老抽等做成香喷喷的作料。作料爆香之后,倒田螺在锅里炒,然后焖。无论是炒,还是焖,火候的掌控是关键。焖时切不可频繁掀盖,否则盖开味散,螺肉收紧,失去肥美的口感。汤汁也不能烧干,因为吃田螺主要是用嘴吮,只有连汤带水,才能突出鲜味。
“吮”也有窍门──先在田螺的尾部用力一吸,把螺肉吸紧了,再用舌头顶住螺口,用力一吮,一整个螺肉就吸进嘴里了。据传,苏东坡不会吮吸田螺,用尽气力还是吸不出螺肉,只得用针挑着吃,留下了“东坡食螺──慢慢挑”的笑话。如果当时人们懂得用剪刀剪掉田螺的尾部,再来吮吸田螺的话,就不会有苏东坡吃田螺这个笑话了。
“生是一碗,熟是一碗;不吃是一碗,吃了还是一碗。”这是关于田螺的谜语,但百听不厌的还是《田螺姑娘》──一位勤劳的小伙子家里很穷,他从田里抓了一些田螺养在水缸里。一连几天,他收工回来,饭桌上都有热乎乎的饭菜,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有一天,他很好奇地躲在窗户后面看,究竟是谁来帮忙他做饭。中午时分,从水缸里走出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勤快地干活。干完活的时候,她要回到水缸里,小伙子抓住了她的衣袖。从此以后田螺姑娘和小伙子结成夫妻,过上幸福的生活。从此,“田螺姑娘”也成了好姑娘的代称。
“田螺一碗,拎散镬盖”之俗语,则道出了田螺味道的鲜美──用田螺下饭,食欲大增,频频盛饭,镬盖(锅盖)几乎被拎散。妈妈每次炒田螺,我们姐弟几个就像饿了好几天的小猪,敞开肚子,一只手拈田螺,一只手抓筷子,嘴里不停地吮吸着,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小堆田螺壳。看到我们吃得这么香,母亲很高兴,她说,慢点吃,盘里还有。
秋季是吃田螺的好季节,看来,要回家一趟,好好地摸一回田螺,美美地吃一顿田螺了,以慰对童年味道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