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兵法》·将败（25）

以武学打开世界

【原  文】

将败（1）：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骄。三曰贪于位。四曰贪于财。[五曰]□。六曰轻（2）。七曰迟。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甲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十六曰怠。十七曰□。十八曰贼。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乱。多败者多失。

【注  释】

（1）将败：将军的败着、缺点。

（2）轻：不沉着，不镇静。

【译  文】

将帅品质上的缺陷：一是无才而自以为能；二是骄傲；三是贪图名位；四是贪图钱财；五是[□]；六是不沉着；七是迟疑不决；八是缺乏勇气；九是外强中干；十是不讲信用；十一是……十四是不果断；十五是不雷厉风行；十六是工作懈怠；十七是[□]；十八是性情残暴；十九是自私自利；二十是胡作非为。将帅品质上的缺陷越大，失败的可能越大。

【读  解】

历史上的悲剧人物大都有自身品质上的缺陷。秦朝末年的陈胜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农民起义的领袖，可以说是个很了不起的好汉、英雄。他有胆有识，首先揭竿而起，带头造反，向暴秦的专制统治宣战。当此之时，天下百姓无不“云合响应，赢粮景从”（贾谊《过秦论》语），强大的秦王朝便在这场农民起义的大风暴中开始动摇、崩溃。但是最终灭掉秦王朝，取秦王朝而代之的却不是陈胜，而是刘邦。陈胜起事称王，当初颇有暴风骤雨之势，但很快灰飞烟灭，花谢水流，仅仅半年的时间就丧失了战斗的力量，陈胜本人竟被为自己驾车的马夫割下头颅向秦军领赏去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英雄，何以不能成功，不能善终呢？这里可能有诸多原因，但陈胜自身主观的缺点却是不可忽略的。

陈胜身上最大的缺点是看不起群众和忘本。少年时候，他家境贫寒，常常同一伙穷哥们帮人打工种地，对这种穷苦的生活十分不满。有天午间歇息的时候，陈胜对大伙说：“将来我们当中谁要是当了官、发了财，可不要忘了我们这帮穷哥们！”他的伙伴都笑话他做梦：“你一个帮人打工的，能当什么官、发多大财！”陈胜听了，不屑地说道：“哼！小小燕雀哪里知道鸿鹄高远的志向！”

后来陈胜果真称了王，和他一同打工耕田的穷伙伴都来看他。陈胜嫌他们土里土气，仗着老关系同他“尔汝相称”，有失自己的身份和威仪，便推出去杀了头。从此陈胜的亲朋故旧都不再亲近他，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出，陈胜有不同寻常的抱负，但他骨子里是看不起一般群众的。在他眼里，他们是小小的燕雀，而自己则是鸿鹄。他本来是个穷小子，靠着群众的力量暴发起来，却很快忘了本，看不起原来的穷哥们，甚至拿刀杀人，这真是古今“忘本”的典型。中国人信守一条格言：“糟糠之妻不下堂，贫贱之交不可忘”。陈胜看来完全不懂这个道理，他怎么可能去团结更多与之从不相干的人，得到天下广大人民的拥护呢？这样的人注定是要众叛亲离，被人击败的。

一个人自身品质上的缺陷与其事业的成功与失败是成正比的，缺陷愈多，失败愈多。正如孙膑这篇的总结说：“多败者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