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教育家”与“教育商”
上周周六参加了一次“最好的”学生学习方法讲座,演讲人是北京的一个“知名主持人、教育人”xx,据说在北京影响很大的。坦白说,我听了她的演讲没有留下太多印象。但是由此引起的一个思考并讨论还是值得记录下来的,那就是“教育家与教育商”的两个概念的区别。
大咖波董喜欢辨论,他听我把xx定义为“教育商”之后,问我为什么?
我说根据正态分布吧,一个时代前端少量的学生是自然会表现出独特高效的学习方法的,什么人的说教哪怕天花乱坠也影响不到“别人家的孩子”;后端少量的学生是欠缺方法构造的,确实需要建立,但是很难——必须长期有力的、系列科学的培训而不是一次讲座;恰恰是中间大多数学生你说他没有方法吧,他大脑里面潜伏着适合他自己的某种结构,你说他有方法吧,他还没有明确表现出来,这是大多数、是主流。怎么办呢?
教育商的办法简单直接,就是把“最好的方法”卖给他们,家长倾听了他(她)的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轻歌妙语、时而声悲泪下的演讲,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真的相见恨晚啊——要不是您这一席话,要不是老天开恩让我遇见您,我、我的孩子不就耽误在起跑线上了吗?!?!而教育家呢,他的办法看似“无用”,他只是浇水、施肥,极少量地修剪,让孩子天然地成长起来,达到“前端”学生的成熟早期状态,茁壮有力。家长后来的反应:哎?我们家孩子啥时候变得爱学习了、这么明白事理了。
也就是说,教育商实际上是以对待“后端”学生的方法处理大多数学生的,因为大多数并不差,单一强化之后会很容易成型、有效(何况根据概率论,还真有小部分学生“最适合”用他贩卖的这个方法呢),这不就是“田忌赛马”的中国传统文化吗?(整体上把学生拉低了一个层次,只不过包装得很奇妙,一般看不出来,他的恶果是什么?请深思),哈哈——所以教育商名利双收,赚的盆满钵满。而教育家在着力提升学生内里的、综合的水平,以期他们尽早自己生发出应有的、适合的学习方法。教育家是带着最大的善念把孩子整体推向“前端”的,——实际上这样做虽然相对慢许多,“润物细无声”,但是也是真实有效的。
再通俗一些,好像恰恰仿佛“武侠秘籍”里的两种“心法”,前者是《葵花宝典》,后者是《易筋经》;或者同一本经典秘籍《九阴真经》,因为方向发挥得不一样,有人炼成梅超风,有人练成郭靖。又或者仿佛两种种植手段,一种如中国上古时代《孟子·公孙丑上》所说的宋人“揠苗助长”,一种是清代龚自珍《病梅馆记》自述“悉 埋于地,解其棕缚。”
波董说:“那就不只有两种:教育商和教育家,还有小教育商和小教育家。”我说我也考虑过细分种类,实际上是两类、六种:
教育家-小老师-志愿者
教育商-小老板-打工仔
波董不能辩驳这个划分不成立。我们说:设定“教育商”没有贬义,但是“教育家”绝对是有褒义的;“教育商”系列也不只是表面做商业运作的,“教育家”系列也不是都出现在学校、科研院所。所有内心里唯利是图的都是“教育商”,他为了利益最大化也会很动脑筋,发掘“最好的”方法,但是同时排斥其他方法;所有为了孩子良性发展的都是“教育家”,他为了更好地生存也要取得报酬,但是他不哗众取宠,他遵循人性发展规律。我们可以根据这个分类体系判别教育界的人物,比如:
俞敏洪是个“教育商”,刘卿是个“教育家”——“新东方”教育集团(公司创立者俞敏洪)不论利润多高、规模多大,他教的是速成方法;“约读书房”读书推广(阅读课创始人刘卿)尽管现在刚刚起步、只做到15省,但是他培育的是能力。
“知名主持人、教育人”xx是个“小老板”,成晓晓是个“小老师”——所谓“最好的”学习法不论名字多好、气氛多红火、团队多会包装,她的方法排斥其他可能;阅读课是民办机构,成晓晓不在体制内,但是他全职应聘认真备课,引导孩子广泛阅读、用心看世界。
我不指斥遵纪守法的“教育商”,但是“我劝天公重抖擞”为华夏萌发更多“教育家”吧,这个民族需要稳健的永续发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