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宝娣】原创//那年,那鱼,那汤,那些事......
那年,那鱼,那汤,那些事......
雨下了才没几天,渭河就发飙了,很多人都跑去看了。
今天太阳不是很刁,似蒸桑拿一般,下午约党去看河涨水。去是一种心情,回来是一种味道。
我是一个混混,先生与我一起去大堤n次了,让我自己驱车前去,我是认得路的,设若让我为别人带路,我就说不出所以然,好在与党一起,也不用太费多大的时间就到了北堤。
原以为北堤距离河床近,可以看到横峰发飙的真实面孔,眼前泛滥的河水并不是想像的猖獗,与小时候看到的涨水逊色多了。
一
发横财
那时候,哥当兵,几位姐姐先后出嫁,家里就剩下我和父母,三姐家离河岸最近,用乡里人的话说,“美太太,发横财发美了。”
我真的没有感觉到三姐的美,与姊妹几个相比较,她家的生活还是挺清贫的。倒是承包了几亩河滩地,不用纳粮,但大都靠天吃饭,发起水了根本就颗粒无收。
后来才知道,“横财”就是在洪水来临的时候,从上游冲下来山里树枝之类的东西,偶尔可以捞上一两根椽或者捞几条鱼,就算发了。
这样也算发财,三姐家确实发过,好几次呢,几乎是农历六月初六前后,因为和母亲去时,确实见过三姐家的院子里凉过活络柴,听说她婆婆家捞过椽,甚至还捞过檩。三姐到没有那么大的运气,最大的运气就是偶尔捞到一两条鱼,如果捞到鱼,三姐根本就舍不得吃,大都送给父母。她不会骑自行车,常常要从七八里以外的苍度七队步行拿来送给妈吃的,每每如此,看着她那舞咧舞咧带劲的样子,小小的我总有一种说不吃的滋味,三姐好像惯了,到门口舞咧的更来劲,大都说说她村里谁都在这场洪水中遭了灾,谁家发了柴,家里这时也热闹了____
“嘟娃给她妈送鱼来啦。”
“这鱼好大啊。”
对门西云嫂子、隔壁的换云姐都来看鱼了。
妈也忙乎起来,一边招呼村子里的人坐,一边忙着收拾做鱼,摆的那个廊场那叫大,似乎家里要过事一般。
看的人各般式样的站着,要么靠着门扇,要么靠着墙,要么就干脆站到灶房里唠嗑,生怕看不着热闹似的。
妈这时就让三姐和好大一块面烙饼,烙完饼足足一下午时间,够我们三个吃一星期了,父亲老是坐在灶火里烧火,也不言传,妈是一边忙乎一边说着笑着。
饼烙好才能做鱼。不管多大的鱼妈都会把它剁成十几块,做成一大铁锅,一边做妈会一边说:“小孩子不敢吃,鱼身上有好多刺,吃了卡在喉咙上怕怕的很。”
“好了我会给我娃盛一大碗汤,汤喝了娃灵的很。”
其实,她那里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能不能吃到鱼,喝不喝汤,我在意的是鱼什么时候做好,饼什么时候烙好,因为那时候,我是最吃香的。
二
送鱼
我最期待的时刻终于等到了,妈让三姐拿出只有过年上才能用的一摞碗,用开水加点碱面烫一遍,再用清水透两边,掌勺的自然是妈了,第一碗挑鱼肚子的肉块盛放碗里,妈这时就会喊我“这一碗给谁呀?”我自然想到村子里最大转婆,妈会摸着我的头说:
“我娃就是灵。后面我知道你会送给谁的。”
“赶紧送去,不敢烫了,更不敢倒了,让你婆赶紧吃,老人不敢吃凉东西。”
我们村子小的可怜,只有不到20家人,转婆家也不远,与我家斜对面,慢慢端去,几步路就跑回来了。
接下来是辈分最大的西头元宏爷。。。。。。剩下最后的尾巴和鱼头就是便娃婶和跟娃婶,像换云姐和西云嫂子,别看她来的最早,有时还搭把手,但送到她们家只能和我们一样喝的变灵汤。
不一会,我就会经完全村了,往往到这时汤已经变凉或者没有了,妈会一边给锅里兑点水一边说:“鱼汤不加水腥味浓,我们吃不惯,也不好吃。街娃大,你再搭点火。”
一边说“小娃勤,爱死人;小娃懒,拿鞭子往出赶。”
“姊妹几个就我娃最勤快了。”
“妈给我娃盛满满一大碗。”
父亲这时最大的反应是“哼——”再也不吭气,妈兑了水的鱼汤父亲是从来没喝过的,每次都是默默的拿着剩下烙饼倒上一碗开水,拿上一根葱打发那顿三闺女送来的大鱼,妈只是做熟以后尝一口汤,从不碰那鱼,生怕它报复她似的。三姐也不吃,妈说 全家人不吃肉。傍晚时刻,妈会领着我这个喝兑过汤不腥又能变灵汤的尾巴走东家串西家,那种满足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现在我也不明白,吵架一生的父母唯独这样的事情父亲从来不打骂母亲,最多就是“哼——”一声罢了。
三
念鱼
“不能到跟前去!”远处一位戴红袖章的护堤员喊了一声,打断我的思绪,党 嘘嘘叨叨的问着话——
“被水淹的房子里有东西吗?”
“河道好宽呀”
“你们这些人好辛苦”
。。。。。。
护堤员说现在好多了,自从这几年党和政府加大力度投资渭河沿岸治理力度,河堤和过去比起来坚固多了,交通也便利,但这是第一次经历横峰检验,所以经开区政府安排他们和政府人员昼夜守护,主要是怕看河的群众离得太近,那一块不结实造成人民生命安全问题,我这时才瞥见坝上坝下和桥下确实有不少戴红袖章的工作人员,因为是中午,也没有多少人在这一块看,所以,他们对我们还是格外的优待,我们很是感激,自然离河道也不是很近,河水在肆虐着桥墩,冲刷着河堤,一眼望去,除了远处那个被河水快要淹没的荷花淀以外,茫茫一片,河面除了汹涌的河水,没有活络柴,更别说椽和檩,鱼都没个影子。
“现在也没啥捞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护堤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好像是对党又像对我说:“现在信息发达很,几天前就让我们清理河道,所以你们的操心是多余的,你看河面多干净,再说过去是人可怜买不起煤,冒着命捞柴呢,现在给年谁都不要了。”
回来的路上,我想起来也真的后怕,那条鱼真的是三姐夫妇用命换来的,那河洛柴也是冒着风险捞上来的,我越发觉得那汤,那鱼真的像乡亲们说的“钱也买不来的香。” 如今洪水已经漫滩,由于市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及时采取清滩封滩巡堤查检等各项措施,一号横峰安全离开渭南境内,东湖西海及人民生命财产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我想,三姐这时一定一边指着漫过河滩的河水给她孙子讲述那年,那鱼,那汤,那些事。。。。。。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田宝娣,60后,渭南经开区信义乡人,教师。生性乐观,待人和善,做人朴素,思想前卫,喜欢触景生情,抒写留彩岁月。2014年加入百度个人专业认证,2016年3月创办《岁月留彩》平台,有论文、游记、散文在多家平台发表。
汗滴化雨伴笔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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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康国光 首席评论员:祝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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