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百崮—齐眉崮

齐眉崮

齐眉崮,又名梁山,位于费县城南三十五里,费城街道的最南部,许家崖水库的东岸,海拔417米。“齐眉崮”这个名字,取自成语“举案齐眉”,说的是东汉大名士梁鸿和他的妻子孟光的故事。

梁鸿(25-104),字伯鸾,东汉经学家、文学家,扶风平陵人。自幼家境贫寒,却很有骨气。邻居做完饭,喊他趁着热灶做饭,可以节省柴禾,他说:“我梁鸿虽小,也不沾别人的光。”他熄灭炉灶,重新生火做饭。1900多年之后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伟人毛泽东还多次提起“梁鸿余热不因人”的故事,称赞“这个人是硬汉”。

梁鸿刻苦学习,成绩优异,进入最高学府“太学”读书。他注重节操,忠厚老实,博览群书,通晓经学。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羡慕梁鸿的人品才学,想把女儿嫁给他,都被梁鸿一概谢绝。

平陵县一户姓孟的人家,有个女儿,体态肥胖,肤色黝黑,面目丑陋。她不是那种传统的杨柳细腰,而是虎背熊腰,力气很大,能举起上百斤的石臼。年龄过了三十岁了,仍然不想嫁人,成了“大龄剩女”。父母很着急,问她到底什么原因,她口气坚决地说:“我要嫁就嫁给梁伯鸾那样的贤人!”梁鸿听说之后,就下礼聘她为妻。女子制作了粗布衣服、草鞋,还有纺织用的筐、搓绳子的工具。到了出嫁那天,精心梳妆打扮,进了梁鸿的家门,与梁鸿结为夫妇。

可是,过门整整七天,梁鸿一直不搭理她。妻子就跪在床下,对梁鸿说:“我私下听说您有高尚的品节,挑选斥退了几个女子。我选择夫婿,也高傲地对待过几个男子。您现在这么嫌弃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特向您请罪。”梁鸿对她说:“我要娶的妻子,是身穿粗布衣服,可以同我一起到深山隐居的人。你现在居然穿着绮丽华美的绢绸衣服,而且涂脂抹粉,这哪里是我的意愿呢?”妻子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看看你的志向。你不必介意,我自有隐居的服装。”于是随手把头发拢在头顶,挽结成椎,穿上粗布衣服,里里外外操持家务。梁鸿看了,高兴地说:“这才是我梁鸿的妻子!”于是给她取字“德曜”,取名“孟光”。

生活了一段时期,妻子对丈夫说:“常听先生说想隐居避患,为何现在还不行动?难道就这样苟且偷生吗?”梁鸿说:“你说得对。”于是夫妻二人一起躲到长安附近的霸陵山中,以耕田织布作为生计,每天诵读诗书,弹琴吟唱,自娱自乐。梁鸿非常仰慕古代那些志行高尚之人,对汉初“商山四皓”以来的二十四位隐士,分别撰写了赞颂诗文。

后来,梁鸿和妻子一起离开霸陵山,一路向东奔走。路过京城洛阳时,看到东汉王朝不顾人民死活,大兴土木修建宫室,梁鸿就写了一首《五噫之歌》进行讽刺,歌词大意是:“登上高高的北邙山,噫!俯览壮丽的帝王之都,噫!只见宫室连云遮日,噫!看不见百姓的辛劳,噫!漫漫辽辽的宫殿,噫!”汉章帝读了这首诗,非常生气,派人搜捕梁鸿,没有抓到。梁鸿早已离开洛阳,远走高飞,不知去向了。

据《后汉书》的记载,梁鸿改名换姓,“与妻子居齐鲁之间”,就是居住在今天的山东省境内。费县处在鲁国的东部边境,靠近齐国,正是“齐鲁之间”的位置。梁鸿夫妇隐居的具体地点,在今天的费县城南三十五里。此处有一座山,名曰“梁山”,就是因梁鸿而得名。山前的一个村庄,也取名“梁山头”。

梁山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北边的蒙山,有老莱子隐居耕田之处和孔子“登东山而小鲁”之处;南边的几辈崖,有仙人对弈的遗迹;西边的南武城,是宗圣曾参故里,子游弦歌旧都;东边的岐山、洗耳河,是上古高士许由隐居之处。梁山一带环境清幽,民风淳朴,的确是十分理想的隐居之处。

梁鸿每天外出为人佣耕劳作,回家之后,妻子孟光早已准备好了食物。她真心敬佩丈夫的高尚品节,不敢直视梁鸿,就恭恭敬敬把盛放食物的托盘,举得跟眉毛一样高,请丈夫用餐。于是有了成语“举案齐眉”,形容妻子敬爱丈夫。后来,费县人就以这个成语,给梁山取了一个雅致的别名“齐眉崮”,纪念梁鸿、孟光的这段千古佳话。

清代《光绪费县志》记载:“梁山齐眉崮:县南三十五里。《明志稿》:'在柱子固北。’《府志》亦云,然与梁山并载。其实即一山。《后汉书》:'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娶同县孟氏,字之曰德曜,名孟光,有举案齐眉事。肃宗时,鸿易姓名,与妻子居齐鲁之间,有顷又适吴。’按:居齐鲁时,未详所在,而此山有'梁’与'齐眉’之名,相传已久,可想称名之由来矣。”

梁山齐眉崮的顶部,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顶部旧有圩砦,早已损毁,现存部分残垣断壁。民国年间,费县有刘黑七等土匪横行乡里,烧杀抢掠,附近百姓纷纷躲避到梁山顶上,修筑圩砦,借以安身。因为“梁山”这个名字很容易与《水浒传》里的“水泊梁山”联系起来,于是人们就把“梁山”改作“凉山”。这么一改固然可以避嫌,但是失去了原有的文化底蕴。

梁山齐眉崮的南侧,是古涌泉寺的上庙所在地(涌泉寺还有个下庙,在西寺湾村北,相距二里地)。此处有一棵古干虬枝、饱经风霜的老松树,胸径1.2米,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据说它的树龄已经有一千多年了,枝杈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成了一棵老神树,很有灵气,没有人敢砍伐它。

关于这棵老神树,民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话说古时候,梁山齐眉崮上,住着三姐妹,她们是松树仙子,都非常爱美,喜欢打扮自己。有一天,为了争夺一把梳子,三姐妹互相争吵起来,一时失和,各自赌气出走。老大气性最大,走得最远,去了东南方向十几里的天井汪村。老三也朝东南方向走,走了三四里地,到了老君崖村,被一个洗衣裳的妇女看到了,惊奇地喊道:“哎哟,可了不得啦!这棵树还会走路唻!”天机被人识破,无法继续前行,只好就地扎根。老二心地善良,留恋故土,没走多远,就在梁山齐眉崮南侧的古庙门口扎下了根,也就是现在的这棵老神树。姐妹三人都现身松树,从此天各一方,无法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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