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盖吴聚众反叛北魏镇压,面对挑衅刘宋不甘示弱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339篇
元嘉二十一年(公元444年)九月十五,拓跋焘再赴漠南,准备继续讨伐柔然,郁久闾吴提闻讯远远逃走,讨伐行动又被迫停止。
不久,郁久闾吴提去世,儿子郁久闾吐贺真继位,号称处罗可汗。
元嘉二十二年(公元445年)八月,拓跋焘到阴山之北巡视,下令发动每个州三分之一的兵力在本州警戒,等待命令,然后把五千多户不同民族的居民迁移到北方边地,让他们放牧牲畜,以引诱柔然。
然而,尚未等到柔然南下,北魏内部却接连叛乱不断,还由此引发了和刘宋的全面对抗。
这一年,北魏民间到处传播一则谣言,宣称“灭魏者吴”,一些民众信以为真。
是年秋,卢水胡人盖吴借机在杏城聚众反叛,各族胡人争先恐后响应,部众超过十万人。随后,盖吴派同党赵绾来到刘宋,上疏请求归降。
十月初三,北魏长安镇副将拓跋纥率兵征讨盖吴,却战败而死。之后,盖吴的部众越来越多,百姓都渡过渭水逃奔南山。
得知消息,拓跋焘征调高平敕勒骑兵奔赴长安,命令将军叔孙拔统领并、秦、雍三州的军队屯居渭水之北。
十一月,盖吴派别部白广平劫掠新平,安定胡人群起响应。
之后,盖吴兵分两路,一路向东劫掠临晋以东,一向向西劫掠长安,前者被北魏将军章直击败,河水淹死达三万多人,后者在渭水之北被叔孙拔击败,又被斩首三万多人,损失惨重。
这时,河东的蜀人薛永宗也聚众响应盖吴,袭击闻喜,由于闻喜没有军队驻守,县令惶惧不知所为,本县人裴骏率领乡豪对抗,薛永宗引兵撤退。
拓跋焘命薛谨的儿子薛拔纠合宗族乡里百姓,在黄河边上建造营垒,以此来切断盖吴与薛永宗相联系的道路。
十一月十五,拓跋焘派殿中尚书拓跋处直等人率两万骑兵讨伐薛永宗,派殿中尚书乙拔率三万骑兵讨伐盖吴,派西平公寇提统领一万骑兵讨伐白广平。此时,盖吴已经自称天台王,设置文武百官。
为了充实河北,拓跋焘又从六个州中挑选两万骁骑,派永昌王拓跋仁和高凉王拓跋那分别统率,分两路劫掠淮、泗以北,强行迁移青州、徐州的百姓到河北。
不仅南下劫掠,拓跋焘还理直气壮的派安南府和平南府给刘宋的兖州发出公文,指责刘宋土地上所设的侨州大多乱用北魏各州的名称。同时,他们还要求去太湖游玩狩猎。
拓跋焘的潜台词是,既然你们滥用我们的地名,那就应该归我管辖。
面对挑衅,兖州不卑不亢的回敬道:“如果一定要就土地来设立州郡,那你们设立徐州和扬州,难道也有这块土地吗?你们想来太湖游玩狩猎,参观我们的风土教化,这件事并非不可以,我们有关部门会按照汉朝接待呼韩邪单于的礼节办理,一切供应早就准备好了,也很充足。”
外交交锋刘宋并未落下风,接下来就要看双方实力了。
元嘉二十三年(公元446年)正月十四,拓跋焘率军抵达雍州,临近薛永宗的城堡,崔浩道:“薛永宗不知道陛下亲来,军心一定放纵松驰。现在北风正急,应该趁此机会赶快攻打。”拓跋焘以为然。
正月十六,北魏军包围了薛永宗的营垒。薛永宗出来迎战,结果大败,和家人投入汾水自杀。他的族人薛安都在此之前据守弘农,听说薛永宗败亡后,放弃弘农投奔刘宋。
薛安都年轻时以骁勇著称,精通骑射,喜欢结交游侠,兄长担心为此引来祸事,薛安都便与他们分家,另寻住处,家中财物分毫不取,与他有交情的人都争相馈赠。
后来,薛安都帮助北魏秦州刺史北贺汨平定胡人白龙子,被封为雍秦二州都统,总管二州事务。投奔刘宋后,薛安都逐渐成长为一代名将。
正月十七,拓跋焘南下汾阴,渡过黄河,来到洛水桥。
听说盖吴驻扎在长安以北,拓跋焘认为渭河以北没有粮食和青草,就打算渡到渭河南部,沿着渭河向西挺进,为此询问崔浩的意见。
崔浩回答道:“打蛇先打头,头被击破,尾巴就无法调动。如今,盖吴的营地与我们相距六十里,派轻骑前去攻打,一天就能到达,也一定能击败。打败盖吴后,我们再南下长安也不过一天,多一天的辛苦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从渭河之南进发,盖吴就会进入北山,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平定不了他们的。”
然而,拓跋焘并没有听从崔浩的意见,坚持从渭河南岸向长安进发。
正月二十六,北魏军到达戏水。盖吴得到消息后,果然全都分散进入北山,北魏军一无所获,拓跋焘后悔不迭。
二月十二,拓跋焘到达盩厔,又经过陈仓,然后前往雍城,所过之处,凡遇到汉人、夷蛮与盖吴串通的一律诛杀。
不久,乙拔等各军在杏城大败盖吴,盖吴再派使节向刘宋求援。
刘义隆立即下诏以盖吴为都督关、陇诸军事、雍州刺史,封为北地公,又派雍、梁二州出动军队驻扎在边境,声援盖吴,并派使节赐给盖吴一百二十一个大印,让盖吴自行封赐官爵。
公然接纳叛逆,刘宋的用意不言自明,也是对北魏挑衅的应有之义。

不久,刘宋太原人颜白鹿私自进入北魏境内被抓获,为了活命,他谎称是青州刺史杜骥派他来归降的。

北魏人将颜白鹿送到平城,拓跋焘高兴道:“杜骥是朕的外家。”拓跋焘的母亲是杜氏,故有此言。

接着,拓跋焘让崔浩给杜骥写信,告诉他将派拓跋仁和拓跋那率军前往迎接,并到历城攻打冀州刺史申恬。

收到拓跋焘的信,杜骥颇感莫名其妙,派司马夏侯祖欢等人救援历城。对于杜骥的“诈降”,北魏军恼羞成怒,先后攻打兖、青、冀三州,直打到清水东边才回来,诛杀掳掠无数,刘宋北部边境骚动不安。

走到这一步,双方再无转圜之余地,全面开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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