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南 | 余生,做一个任性的人
余生,做一个任性的人
文|刘军南
从小我就是一个任性的人。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迷上了《三十六计》,每晚必读到深夜。父亲怕我晚睡影响第二天上课,便禁止我熬夜看书,定下十点以后必须关灯睡觉的规矩。可是,书中的精彩纷呈又怎肯轻易放我入睡?自从家里颁了“禁灯令”,我开始由地上活动转为地下。我把厚厚的中华字典摆在床头,将蜡烛固定在上面,于摇曳的烛光里夜读,如今回想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后来我怕烛光目标太大,又怕哪天不小心睡着了蜡烛把床点燃,就改蜡烛为台灯。我把台灯放在被窝里,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看书。灯泡温度很高,不一会儿就热得烤人。我就把台灯关一会儿,或者拿的离身子远一点。过会儿等不太热了再拿近点。蜷缩在被子里看书,一会儿身体就开始酸痛,还得换换姿势。被窝又太狭促,辗转起来很是不便。就这样看上半宿,我反倒是觉得酣畅淋漓。
后来被父亲母亲抓到多次。最激烈的一次,父亲将《三十六计》上册当场撕毁,那时不觉得害怕,只是心疼那书。因为我的任性,在夜读一年后,眼睛就近视了。
去年冬天,我去车站送朋友。那是晚上十点多,顶着寒风,我和朋友在车站外絮叨。还有十几分钟火车就进站了。离别之际,我竟觉得时间仓促,意犹未尽。于是我提议说,不如我送你到站吧。她说,好啊。接着匆匆买了车票,进站,上车。
窗外夜色茫茫,时而万家灯火,时而迷踪千里。我和朋友畅谈半宿,谈天说地道古论今。直到旁边的大叔不堪其扰,幽幽地来了句:“不早了,快睡吧,有啥话明天再说”至此,才算打住。登床,各自进入梦乡。就这样,送人一路送到千里之外,算是比较奇葩了。
那一次的送人经历,是近几年我做的最任性的事了,带点戏剧性,又让人感到刺激。那是一种突破常规的舒爽,挣开枷锁的愉悦,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
当然,早些年我的任性更多的是含着伤人的成份,带着较多的负面属性。那样的任性可以说半点都不可爱,甚至回想起来自己都想锤自己。经历过世事磨砺,性情逐渐沉淀,开始欣赏“重剑无锋”的那种深沉内敛的气质,以及“大巧不工”的自在随心,任性洒脱。私以为,褪去锋芒后的任性,当令人如沐春风,又似天上云彩,舒卷无形。
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识其父兄,径往哭之,尽哀而还。其外坦荡而内淳至,皆此类也。
人生苦短,勿违本心。任性如斯,正中我怀。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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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军南,网名澹台奉骁,河南邓州人,市不动产登记中心职工,热爱文学,愿以锦笔书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