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红 | 雨中观荷
花洲文学
雨中观荷
文|齐川红
赏过太阳下的荷，默对过月色中的荷，但不曾观看过雨中的荷。
多少天一直艳阳高照，田里的庄稼蔫蔫的，一些花卉如凤仙花也都憔悴失去水灵，只有荷生长在池塘中，一直滋滋润润，风姿绰约，不受干旱之苦。上午闷燥，午后噼噼啪啪下起了暴雨，瞬间街道积水成河，我想去看看雨中的荷。
荷塘并不遥远，在城北二三里地。冒着雨，走下硬化水泥路，踩着泥泞的土路走向烟雨迷茫的荷塘。圆圆的荷叶举起万千把绿伞，像浩大的秀，探出荷叶的荷花像美女张望等待着什么。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云霭低垂，密雨倾泻，远处几道闪电，一串雷声，“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此时正值盛夏，荷塘拥挤着满满的碧叶和红红白白的花。雨落在旁边的树上和草上，沙沙作响，落到荷叶上和头顶的伞上，“扑嗒扑嗒”，清脆悦耳，“大珠小珠落玉盘”。
荷叶高过人头，叶子有直直举着的，有斜着的，荷叶正中有一凹槽，叶面柔润光滑，滴落的雨珠急速滑向中间，晶莹剔透，很快浓聚成一大团。伸手晃动荷叶，水珠在叶子上来回滚动，变换着各种形状，圆的，椭圆长的，有时如蝌蚪，一堆，一摊，散开分裂成若干小小的星点，又很快聚在一起。因为雨水增多，荷叶不堪重负，“哗”一声泻下，滚在下面的荷叶上，最后落在池中。一阵风吹来，荷叶舞动，背面翻飞，荷塘凌乱不堪，令人联想起梦露裙子被风掀起的经典画面，同时更多的水珠滑落。而那些动人的荷花呢，故意躲避荷叶的遮掩，享受着雨水的沐浴。未开的，开后又合拢的，雨水顺着鼓鼓的花骨朵儿流下来；那些开着的，坦然地敞开心扉，毫不羞涩；特别是微开的，半开的，像举着玉杯接受上天赏赐的美酒，真想握住饮下大自然的精华。风吹动花柄，再矜持也忍不住晃动，像舞女扭动着腰肢。裙袂飞扬，飘飘欲仙。这时候，花和叶分开了，有一些缝隙，像羞涩的舞女似乎要拉回裙裳，生怕被发现走光。
徘徊在荷塘边，草上的水已经打湿了裤角，而身上也被斜雨淋湿。又想起余光中的诗《等你，在雨中》：“一池的红莲如红焰，在雨中，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此时蝉声沉落，蛙声却无，闪电未闪，雷声不闻，只听到沙沙砰砰的雨声。心疼荷在狂风骤雨里惊慌失措，待风定后，叶和花恢复了宁静，倾听着雨弹奏的旋律。我是观赏者也是倾听者。
“忽然你走来，步雨后的红莲，翩翩，你走来。”看一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我。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齐川红，河南新野人，《半月谈》民情调查员，诗文散发于《农家女》《黄河黄土黄种人》《现代青年》《半月谈》《南方周末》《演讲与口才》《法制文萃报》《人之初》《看天下》《新传奇》《乡土·野马渡》《南阳日报》《襄阳晚报》《南阳晚报》《南都晨报》《快乐老人报》《老年日报》《佛山文艺》《躬耕》《河南日报》《河南法制报》《益寿文摘》等纸质媒体及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