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地瓜的味道
地瓜的味道
母亲送来一包粗粮,我们这边都叫它们“番薯”。
吃早点的时候,蒸了番薯。红色的皮、黄澄澄的肉,在这秋冬的早晨吃上几个,身子便觉得暖和,让人精神了很多。
这地瓜的味道,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感。
忆起来,小时候就喜欢吃地瓜的我,那时候是一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嘴馋的小姑娘。
每到地瓜成熟的季节,母亲总是要在地里忙活,我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去。在那黑色的土地上,母亲用锄头挖出来的地瓜,有红色的皮,黄色的囊;有红色的皮,白色的囊;当然,也有黄色的皮,黄色的囊的。我就在旁边观着母亲挖出来的地瓜,一般都是一串有三五个左右,从根部把它们一个个摘下来,轻轻放进篓子里,生怕把它们的皮弄伤,因为母亲说:“地瓜虽小,但是皮肉都能吃,各种不同的地瓜,可以生吃,可以蒸着吃,也可以烤着吃;可以晒成番薯干,也可以切着片,炸着吃。”
那时候觉得地瓜真好,一个一个的,都非常可爱。不管大的,小的,根部长长的筋丝,地瓜却是牢牢地紧贴着地瓜的。地瓜的粗藤上还长着嫩绿的叶子和更浅一点颜色的细藤儿,叶子和细藤儿都可以当蔬菜炒着吃,即番薯叶和番薯根,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最爱。晒成的番薯干,自然母亲是每年都有的,常记得父亲是特别爱吃母亲做的番薯干的。我们当然也爱吃,炸着的番薯片,母亲每年都要炸上一次,一般是在过年的时候炸好,然后装盘,等着客人来的时候,可以好好地和别的食物放在一起给客人享用。我一直觉得炸的番薯片有些硬度,不过母亲说,一般黄皮黄心的番薯炸成片最好。
我最喜欢生吃红皮白心的地瓜。所以母亲挖地瓜的时候,自然我都是盼着的。我会在旁边用双手把地瓜上粘的泥土抹掉,这时候就能透过最根部看清楚地瓜里面的真正颜色,如果遇到里边是白色果肉的话,那么地瓜全部挖完之后,我就可以吃着解渴了;要是遇着黄心的果肉,那当天晚上或者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会蒸几个给我们下午放学回来当小点心。
我和母亲一起在土地里,母亲弯着腰,挖着土里的地瓜,时不时把地瓜的泥土在锄头的底部抖上一抖,放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摘干净地瓜上剩余的根茎,把地瓜捡进篓子。这大概是我童年时光中最美好的一段,内心总是充满了喜悦。
母亲洗地瓜的速度很快,小时候觉得母亲做任何事情都很麻利。看着母亲在水井边,打上干净、清澈、凉丝丝的泉水,放在一个大水盆里,篓子里的地瓜,顺着母亲倒入的方向,便一个个咕噜咕噜的下水去,似一个个欲往河里洗澡的娃娃。母亲用她的两个大巴掌,在水盆里用力的搅着那么几次,娃娃的样子便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貌:穿着鲜红或者土黄的衣服,样子更加的光鲜而又活泼可爱。母亲一般要反复洗三次。趁着这最冰凉时刻泉水洗好的地瓜,我在里头择一个红皮白心的地瓜,除了尖头儿的两段,其余的都能吃。那带着冰凉的淡淡的甜滋味,可以一直在嘴里持续很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童年时光的番薯地,历历在目。大概是因为有母亲,有那些活泼可亲的地瓜。
有一次,我们姊妹想吃母亲说的烤地瓜,可是没有烤的地方怎么办呢?就在母亲做饭的时候,我们在灶里头烤,放几块木头进去。母亲烧饭,我们弄了三个,一人一个,烤的那个地瓜黑不溜秋的出来,跟先前的模样大相径庭,我们都感觉很惊讶。不过,我们还是惊喜地想看看烤了的地瓜里头的样子,于是便激动地用筷子把地瓜放到地上,掰开来,再用勺子挖里面的黄色果肉品尝。大家一致觉得,味道鲜美,有烤的香味,比蒸的地瓜更有口感。唯一的缺点就是,地瓜全身都黑,把我们的手弄得非常黑了。
这是我童年中一次非常刺激的体验。母亲不管我们,尽管给我们去玩,因为家里的地瓜每年都特别丰富。
后来吃的烤地瓜,便是在上大学的城市了。大城市里也有卖烤地瓜的,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城市的街道上,商业街,甚至火车站地,能看见卖地瓜的老爷爷,或者老奶奶。我常常看见秋冬季节里,有男女朋友在大街上一起买一个很大的地瓜,边走边吃。也看见过年轻的上班族,赶着地铁,匆忙地买了个地瓜,然后挤上公交车。我料想着,这里的地瓜是否不同,有一次,我上前询问一位老太太,看见地瓜的样子,的确比我童年时候吃的大很多,不过,烤出来的地瓜不会黑的脏手,还用精美的包装袋装着。
那时候的我,买了一个这样的地瓜,在街道上漫步着,我把袋子里装着的地瓜拿在手里,热乎乎的,吃上几口,发觉嘴里依然溢满的都是童年的纯真迷人味道!
而今,吃着母亲送来的红皮黄心地瓜,我一样地着迷于它纯天然的味道。这地瓜的滋味,大概是会一直伴随着我的左右吧。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轩潇,原名郭远兰,中学教师,一个在心中种菊插柳的自在安然女子,于繁忙缝隙间执笔美好情怀。作品散见于自媒体公众号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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